定下这桩买卖后,狄泉心中记挂武松,便问起柴进可知武松消息。
柴进知道的和上回段景住带回去的消息差不多,武松在景阳冈赤手空拳打死一只吊睛白额猛虎,然后在阳谷县做了当地都头。
剩下的,柴进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武松现在怎么样了,他兄长武大郎和他那个淫妇嫂子之间现在发展到了何等情况。
只希望这次武大郎这个老实本分的人,没有被西门庆与潘金莲合谋害死。
所以这次,狄泉便准备第二站就去阳谷县,寻一寻武松。
即便是武松不肯跟随上山,见一面也好。
在柴进庄上又待了两天,与柴进详谈了些细节,狄泉留下一车酒,自己只拿了两坛,便与鲁智深、孙安辞别柴进上路去阳谷县了。
这沧州横海郡与那阳谷县本就不远,三人骑马,又没了那车酒,只半日便行走到了那景阳冈下。
话说,就是此地,留下了武松打虎的佳话,眼下狄泉真的站在这岗下,心中不免感叹起来。
“武二郎就是在此地打虎,我说,鲁提辖,孙兄弟,不会从哪里又钻出只虎来吧!”
狄泉打趣道。
“来了虎正好,洒家正好肚饥,一禅杖打杀,烤来吃!”
鲁智深的话引得狄泉、孙安捧腹大笑,狄泉正小间,只见景阳冈南坡上插着个幌子,是家酒肆。
“二位,时至正午,去吃杯酒如何?”
“走,洒家正饿!”
鲁智深闻言,撒开脚就走。
“店家,上酒肉来!”
“来了,客官您……咦!”
那店小二闻声而出,结果发现鲁智深是给和尚。
“这位大师,您用点什么?”
“洒家不是说了,上酒肉来。”
“这……算小人短了见识,还还没见过吃酒要肉的和尚……”
那店小二看鲁智深,如同看西洋景,只两个字:新鲜。
“按他说的上!”
狄泉把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那小二接过银子,说道:“客官,先说好了,我们这里的酒,一人只卖三碗,多了不给!”
孙安一听,这是什么规矩?就问他,“为何只给三碗?”
“我这酒叫作透瓶香,又唤作出门倒,初入口时,醇好吃,少刻时便倒,这酒端的要醉倒人,没药医。”
那店小二说的一本正经,鲁智深与孙安却不以为然。
连狄泉的高度白酒他们都已经快免疫了,他这酒又能烈到哪里去?
而狄泉看出来了,这就是武松打虎之前喝酒的那家酒馆啊!
“除非你如那打虎英雄一般,喝多了不醉,还能打死猛虎!”
那店小二说道此处,神采飞扬,连眉毛都动了,好像打死老虎的是他一样。
“打虎英雄?你且细说说。”
鲁智深、孙安都没听过武松打虎的事情,叫那店小二讲一讲。
那店小二当真是个说评书的材料,那是添油加醋的把武松打虎的过程一顿说,关键是他也不在现场,他也没见过情况是怎么样,全靠脑补,要不就是道听途说。
结果,人家说的,那比施耐庵原着里面写的还要精彩。
那店小二生平可能也只见过一个英雄,那就是武松,可遇而不可求,也许在他看来,能说一说武松的事迹哦,在里面找一找自己的存在感,好像他也是沾了点这“打虎英雄”的光。
“这武二郎赤手空拳打死一只猛虎,当真英雄好汉啊!
听了店小二诉说,鲁智深与孙安都连连竖起大拇指来,夸武松是好汉,鲁智深与孙安都不曾与武松见面,现在倒都想见武松一面。
酒足饭饱后,翻过这岗子,便到了阳谷县境内,狄泉记得武大郎家住在紫石街上,便带着鲁智深与孙安在紫石街上寻找。
只到了一处银铺,狄泉记得武大郎家不远,有个开银铺的姚二郎姚文卿,想是这里。
而门前自有一个汉子在打银,狄泉上前行礼,便问道:“敢问可是姚二郎?
“正是,客人有何事寻我?”
“敢问那武大郎家在何处?”
那姚二郎只听得了“武大郎”三个字,脸色便由红变白,由白变紫,只是说,“找他做什么?”
“我等与他兄弟武二郎相识,特地来此,要寻武二郎。”
那姚二郎只是摇头,“晚了,晚了,那武大已经做鬼,武都头已经在牢里了!”
狄泉一听,心中一慌,还是来迟了!
“烦请姚二郎细说。”
“唉,这县里人都知道,那武大的老婆受那茶铺里面王婆窜弄,与本县大户西门庆通奸,叫那武大发现,前往捉奸,却被打了个半死。”
“那奸夫淫妇只怕武都头回来后与他们算账,使砒霜毒死了武大,武都头回来后自然不肯干休,前几日杀了那淫妇,又在狮子楼斗杀西门庆,为兄报仇后到县衙去认罪伏法了!昨日刚刚在街上把那王婆子凌迟处死。”
说道最后,那姚二郎也不由得叹息,“唉,可怜武大一个老实本分人,有那般厉害一个兄弟,也不曾半点仗势欺人,只是安稳度日,待人和善,真是命里不好,犯在奸夫淫妇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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