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仝、雷横二人只等那要来开刀问斩的红差刽子手,却等了半日,直到夜里,黄安、何涛已然睡了个昏昏沉沉,仍没有人来。
此二人心中疑惑,莫非是并非今日动手,而等明日?
旧时有\"午时三刻开斩\"之说,意即,在午时三刻钟时开刀问斩,此时阳气最盛,阴气即时消散,此罪大恶极之犯,应该\"连鬼都不得做\",以示严惩。
皇城的午门阳气也最盛,不计时间,所以皇帝令推出午门斩首者,也无鬼做。
朱仝心想莫非是要午时三刻,开刀问斩。
若如此,倒是等的心焦,需知快刀子杀人,一刀下去,身首异处,便是疼,那也痛快。
可如今却要等,这便叫人似火油上煎,时时记挂,刻刻担心啊!
等到半夜,二人实在再等不下去,便想要砸牢越狱。
这二人趁着狱卒已然睡熟了,便打起监狱那面土墙的主意来。
虽说是监狱,却是土墙,那土墙不是砖墙,经了水,时间一长便会松散。
此处那土墙是当初王伦上山时建造的,此时已是年久失修,终日是日晒雨淋,自然是不结实。
朱仝与雷横商量,“这狱卒熟睡,我等把水泼在那土墙上,把土化软,然后你我二人合力,撞倒那土墙,趁着夜色逃下山去!”
雷横点了点头,旋即想道:“兄弟,下山倒是不难,可是那八百里水泊,你我又不擅水性,如何能泅水过得去?需有船只!”
雷横所言非虚,若是想要逃出这八百里水泊梁山,光下山不行,还得渡水!
莫说他们二人水性不好,便是寻常渔户,也难以在夜间渡过这水泊,若是气力不济,泅水途中陷入淤泥滩,叫芦苇跟,浮萍草缠住了手脚,非得溺死在这水泊里面,化作那水里龙王的腹中之食!
然而,要去弄船舶,就得去阮氏三雄那水寨之中夺取,若是夺取船只,一来打草惊蛇,惊动了梁山众人,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若是一拥而上,只朱仝、雷横两个人,如何遮拦得住?
朱仝缄默不语,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有了!我二人抱住些岸边浮木过水泊,有这浮木浮于水上,我二人便可省去不少力气,也许便能渡得过这水泊了!”
雷横心说此法可行,便把水桶里的水泼在墙上,将那土墙润湿,二人又使足了力气,去以身体撞那土墙。
此二人人高马大,那土墙年久失修,怎生受的住?没有几下,便“轰隆”一声,坍塌于地上。
此一声巨响,惊醒了黄安、何涛两人,睁眼去看时,只见那对面囚室的土墙叫朱仝、雷横二人砸倒半面。
“二位都头,也救我们则个!”
黄安求朱仝、雷横相助,可二人手中没有刀斧,也劈不开枷锁,况且此二人身手不成,若一起逃跑,必然拖了朱仝、雷横后腿。
于是,朱仝、雷横便未曾理会此二人,心想着等他二人逃回济州府,再去寻太守派大军来救。
于是,此二人跳出那土墙之外,便要逃跑,却未曾想,跑出去未及半里路程,四面草丛中“呼啦”亮起一丛火把,四面八方把朱仝、雷横两人围在当中。
左边为首一人,手持朴刀,脸上一块大青胎记,乃是“青面兽”杨志。
右边为首一人,也捻着条朴刀,面如赤血,发似朱砂,乃是“赤发鬼”刘唐。
当中一人,乃是梁山泊寨主狄泉,手持祖传神机万胜水龙刀,微笑着看他们二人。
“二位都头,哪里去?”
狄泉笑道。
“苍天不公,叫你等强贼作威作福!若有来生,我朱仝誓杀你这贼人!”
眼见二人手无寸铁,又被重重围困,显然是没了活路,那朱仝,心说必死,却心有不甘。
“噢?朱都头此言差矣,你说我等乃是强贼,可听闻我梁山有何害民之举?”
“啊呀,这个……”
狄泉一句话,便闻得朱仝哑口无言。
若说梁山众人,别处不知道,他朱仝、雷横身为郓城县都头,自是知晓,比起那般打家劫舍的强人来,狄泉这一干人等,确实不杀人放火。
“你等虽不扰乱四方,可强取生辰纲,罪莫大焉!”
朱仝突然想起此事,便以此事反唇相讥。
“不义之财,有德者居之!那生辰纲为梁中书所搜刮之民脂民膏,献上东京来讨他岳丈大奸臣蔡京欢心,如此不义之财,若不劫取,还于百姓,哪还对得起头上青天白日?”
雷横见朱仝与狄泉斗嘴却说他不过,便大踏步向前,“那鸟寨主!休要逞口舌之利!有本事的,拿兵器来去,咱们一个对一个!”
“好!那我就恭候雷都头的高招!”
狄泉举起神机万胜水龙刀,叫人扔了条朴刀给雷横,正要上前相拼,就听得那“赤发鬼”刘唐高喝一声,“寨主莫要轻动,休要担惊,少要害怕,有事兄弟扶其劳!”
说罢,挺朴刀跳下来,入圈一个“饿虎擒羊”势,直扑那雷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