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当年来东京城考过武举,又在此做过制使,熟悉情况,狄泉让他去雇辆马车,他与孙安一个绕至张教头家后院翻入院内,一个在茶铺里看住了那几个闲汉。
狄泉来到张教头后墙,飞身入内,在后院内一老者手中仗剑,在练习武艺,见狄泉进来,横剑于前,厉喝一句:“何人行鬼祟之事?看剑!”
不愧是武人出身,老而机敏,狄泉手无寸铁,只得拎起地上石椅挡住,剑落石上,火星点点,狄泉忙道:“张教头且住,有话要说!”
“爹,出了何事?”
只见一个年轻使女搀扶一位妇人出来,此女容貌当真不俗,想来应该是林冲之妻,面容姣好,却消瘦异常,走路轻盈,颇有那“病比西子弱三分”之态,确实惹人怜爱。就是狄泉后世见过多少的女明星,也没有这位林娘子身上那种气质,所谓大家闺秀,概莫如是。
“见过嫂嫂!大哥林冲有书信在此!”狄泉不废话,掏出书信来。
“夫君的信!”那林冲老婆闻言,就要拿信,被张教头拦住。
“你且把信拿来。”
狄泉见张教头横剑指向自己,便把信放在剑刃上,张教头自收回观看。
林娘子撕开封皮,展信刚看一眼,就惊叫道:“确是相公笔迹!”
林娘子阅信之后,便梨花带雨:“相公还活着,来接妾身了!”
近日高衙内没少派人骚扰,说是林冲死了,劝林娘子改嫁。虽不尽信,林娘子却为林冲担心,眼下知其尚在人世,悲喜参半,化作眼泪流出。
“如今哥哥就在城外五里之处,嫂嫂与老丈快快收拾,随我等出城,见林教头团聚,晚恐有变。”
张教头老成持重,先问道:“我那女婿接了我等,却投哪里去?”
他不知林冲是如何回来,他身为配军,此时进不得东京,多半是逃回,若随他去,不免亡命天涯。
“先往沧州,后去山东安身。”
去沧州是因需在柴进庄上取那些蔬菜,并去看望武松,之后则去山东地面找一处山头驻扎。
虽未和林冲细说,狄泉却早已谋划,目下最适合落草之处,还是水泊梁山,四面环水,方圆八百里,四周无强敌,若可自给自足,实在是一个好地方。
现在梁山上是王伦一伙,没什么本事,想夺取,并不难。
“爹,高衙内苦苦相逼,女儿生不如死,如今相公来接咱们,总算脱离苦海!”
张教头心知没那么简单,这一走虽不受高衙内骚扰,只怕今后日子也不好过,但为女儿着想,也只能跟着去了,简单收拾些衣物金帛,杨志早雇着马车在前门等待,张教头父女并使女锦儿上了马车,狄泉、杨志护着,就要往城外而去。
那几个泼皮闲汉见有辆车子停在张教头家,便有三分警觉,见张教头父女上车,立刻派人跑去禀告高衙内。
没想刚跑出几步,就叫人一把拉进小巷,劈头一拳,打晕在地。正是孙安。
事情到此为止,原本一帆风顺,奈何无巧不成书,只见一伙泼皮无赖领一队兵马寻上门来,为首者正是方才叫狄泉打倒在地的“没毛大虫”牛二,领着一军官并十数个军汉而来。
这牛二本是个泼皮无赖,于东京城内称王称霸,人称其为“没毛大虫”,视为一害!
按说一个破落户而已,何以连开封府尹都惧怕此人,只因那牛二表兄牛邦喜乃是高俅高太尉之心腹,有此人与牛二撑腰,牛二虽没本事不争气,但在东京城中横行霸道,也是无人敢管,就连开封府也怕他三分,生怕得罪了牛二背后的牛邦喜,得罪牛邦喜,不就等于是得罪了高太尉!现任开封府又不是当年芒寒色正的包青天,哪个敢管?
那牛邦喜原是高俅心腹,《水浒传》中随高俅讨伐梁山泊,征集长江以及各运河的船只,率领大船队出击,被张横抓住,在解往山寨的途中被杀。此时跟随牛二前来找狄泉几人的麻烦。
“怎么杀出这个泼皮来!”
狄泉心说不好,刚要带走林娘子、张教头一家,却被牛二找上门来,若是打起来,事必泄露!若叫高衙内知道,就走不成了!
此时张教头与林娘子刚刚收拾停当出来,杨志看见牛二领人前来,急叫狄泉道:“兄弟快走,莫要受我连累!此人定是来寻我夺刀!”
“杨制使,说什么话!岂能弃你于不顾?”狄泉当下准备动手阻拦众人,手中又无兵刃,要跑,东京城道路又不熟悉,真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牛二看见狄泉、杨志,大叫一声,牛邦喜手下军汉一拥而上。
正在此时,就听得“哗啦”一声巨响,有一物自上而下从半空中坠落,把牛二一干人等盖在下面。
原来是孙安见事不好,跑到隔街茶铺上卸掉了那遮阳凉棚,丢了下去,正盖住了牛二等人。
“杨制使,你识得东京路径,速速带我嫂嫂一家出城!”
狄泉一把推杨志上车,照马屁股上一拳,马车便跑起来,孙安得手后,也不纠缠,跳下茶楼,绕路进了巷子,原路奔了城门,寻林冲等人去了。只留下狄泉一人没跑的了,那茶棚也只得抵挡得了一时,众军汉身上带刀,片刻便撕开茶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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