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节省子弹,打完再说!”
杜辉眯着眼睛,看着远处被聚集起来的第四批炮灰,对于这些马上就要变成尸体的生命,他的心中跟对面李会长一样冷如钢铁,没有一丝怜悯,扭头轻声道:
“一会把子弹都打光,石头、燃烧瓶给我狠狠的扔,步枪刺刀展开,挑选趁手的长枪放在身边,他们最后总是要往上爬的,我们就让这城墙成为坟墓!”
“是。”
包括那个被打烂一只手的倒霉鬼,所有城墙上的人,都沉声应和,脸上的表情各异,有的坚定、有的沉重、还有少数满不在乎的。
十几个新人里面,也许有人为自己站错了队,而心里暗暗悔恨,但现在这个场面,也是没有其他的话好聊了,只有一起拼命,越琢磨别的,生存的机会越少。
对面那些势力,炮灰的命都上百上百的往上送,根本不会甄别救助团这边是新队员,还是老队员,想投降都没机会……
第四批炮灰又是七十多人,满脸绝望的空着手,扛起上一批同伴丢在地上的梯子,胡乱吼叫着向城墙冲来……
……
雀嘴湖西面四百多米的一处小沙丘后方,此时正停着三台摩托。
全副武装的骑手,满脸风尘,干燥开裂的嘴角上,挂了一层细沙,此时却全然不顾,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沙丘的顶端。
“我们来晚了?!”
“没有,不过情形也不太好!”
周海然手上拿着望远镜,脸上都是焦急的神色。
他们这队人是车队的先遣队,大概比主车队快了十几分钟的时间。
此时天色已经基本黑下来,再加上下沙月即将到来,能见度变的很低。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只能看到远处雀嘴湖边黑压压的不少车影人影在跑动,位于入山口正中心的城墙一侧,只能见到黑烟滚滚,被风沙吹的左飘右摆、急剧消散。
“我们先动手不?”
在周海然身侧趴着的,是一名第三批入队的女队员,长相中庸普通,不过黝黑结实的身躯,以及脸上坚定的神情,看到就让人有种稳健踏实的感觉。
“不能动手,我们这几条枪,帮不了啥忙反而打草惊蛇,按照原定计划,在四周为车队寻找有利阵地,一会给他们全灭了!”
“是!”
身侧的队友已经悄悄散开,在旁边的地形寻找有利位置,而周海然,还是趴在坡顶,手拿望远镜一动不动——杜哥那里,但愿可以坚持到支援抵达!
……
此时杜辉这边,刚刚把第四批炮灰全部埋葬,只不过他的手里,也已经接近弹尽粮绝。
手枪还有六十多发的子弹,步枪只剩三十多发,六支步枪,在这种天气下不计成本的射击,枪管过热算好的,目前已经坏了一支,哪里出问题了也来不及看,反正枪栓已经拉不动了。
但目前这情况下,坏了也就坏了,刺刀展开当冷兵器而已,马上这几发子弹打完,其他枪也都是一个用途。
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山庄里,偶尔才会响起一两声枪响。
杜辉用一名老队员带领六名新队员,两支手枪、全套的冷兵器,守在贴近城墙一侧的店铺之中。
虽然人很少,但对面的星火帮,也只有两支手枪,一帮伤兵,双方菜鸡互啄、旗鼓相当……
星火帮的目的极其明确,偶尔探头观望观望、打个两枪,只要这些人不去支援城墙,他们才懒得用人命冲击占据地利的救助团防守者,只要把人牵制在这就行。
所以起码来说,暂时是不用考虑背后的情况了,这也算目前唯一的一个好点的消息了……
“杜哥!他们本队上了!”
沈馨的声音,让杜辉急忙回头向城墙下看去!
只见第五批炮灰,已经在远处被人连抽带打的集结完毕,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对方后面二十多米远,左右各有一辆宽大的改装吉普车。
在吉普车的前方位置,驾驶窗、车子前脸,都斜斜焊接着五六厘米厚、整块的黑色钢板。
此时车辆已经处在发动状态,在两辆车后方,猫腰聚集了七八十人,每个都身强体健、身上各式装备配的零零散散,但每人手中都有一支步枪。
这应该就是几家势力自己的手下了,和前方破衣烂衫、骨瘦如柴的炮灰形成鲜明对比。
“妈的!还玩上步坦协同了!”
杜辉嘴上挂着丝无奈又略带嘲讽的微笑,这也就是欺负他手里没有重武器,用这种改装车,当坦克来使……
只不过,杜辉手里,也有能对其造成威胁的东西……
“一会开打的时候,有枪的都别管那两辆车,只管打前面的炮灰,等它靠近了,燃烧瓶招呼!”
……
“这一波应该就差不多能拿下了!老魏,你这脑子是真好使,在我手下都屈才了!”
远处的李会长,此刻立在车旁,在他的身边,有一位四十多岁,戴着一只眼罩的独眼龙,听到他的话,嘴角微微笑道:
“对面的指挥者,也是通晓军事的人,一般情况下,这种仗我们是打不了的,但他能用的牌太少了,这么点人就敢莽上去占领城墙,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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