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冬围,和以往不同。
以往的冬围,都是三国皇室自娱自乐的活动。
而这次大乾的冬围,经过武王府提前几个月的预热,几乎三国周围的州府,都知道这个消息。
且还可以自由买票观看,所以吸引了来自各地,不同层次的游客。
规模可谓空前浩大。
江北县也接住了这波泼天富贵的流量,不仅主城区热闹非凡。
就连授天宫附近,也无比热闹。
这里本来就是皇室狩猎的场所,所以早就开发成了一个小集镇。
如今泼天流量袭来,此地自然而然形成了一条繁华的夜市街。
里面涉及一应衣食住行,热闹非凡。
不用问,许安宁自然就是跑来这里凑热闹了。
实际上她偷跑出来,也不是想要搞事,纯粹看着外面夜市街热闹,想出来凑凑热闹。
看看幻术表演什么的。
调皮捣蛋的小女孩,就是这样的。
看完了幻术表演,又在夜市街上买了些吃的,还给刘枭打包了一些小甜点,许安宁心满意足地准备回去。
经过某个人烟稀少的小巷,许安宁正悠然自得地往前走。
忽然之间,狭窄幽深的小巷内,猛地冲出一个人影,如同被狂风卷动般,径直扑向了正行走在巷口的许安宁,力度之大,让毫无防备的许安宁差点失去平衡。
“救我……”
那人的声音沙哑而急促,仅仅吐出了这两个字,便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随后,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拽住了许安宁的裤脚,手指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许安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弄懵了,心中惊骇交加,本能地想要挣脱这突如其来的束缚,连忙抬起另一只脚,试图将这不明身份的人踹开,以保持自己的安全距离。
就在她扭头准备动作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紧。
只见那人浑身是血,衣物破碎,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伤痕,脸上更是横亘着几道触目惊心的刀疤,鲜血不断从伤口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更为震惊的是,他的一条腿似乎已经不在,整个人仅靠单腿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那模样既凄惨又悲壮。
“你……你谁啊?”
许安宁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眼前的景象让她既恐惧又困惑,尽管此人外表看似大乾人氏,但在这种情境下,她无法判断对方究竟是善是恶,更不敢轻易靠近。
那浑身浴血的男子,似乎感受到了许安宁的犹豫与恐惧,他强忍着疼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拽着许安宁的裤脚,声音微弱却坚定地说:“姑娘,看你雍容华贵,定是不凡之人,可认识武王?”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求生的渴望和对某种未知的期待。
原来,说话之人并非寻常之辈,而是从武州前线九死一生逃跑回来的杨云森。
他潜伏进北凉先锋队的队伍,一路向郝穴关挺进。
待北凉的先锋队歇脚之时,他偷偷跑了出来。
这个举动,很快就被警惕性极高的先锋队察觉。
起初,他们以为只是普通的逃兵,但当发现杨云森目标明确地向江北逃去时,尤纵队长立刻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很可能有敌方奸细混入了队伍,意图将北凉的军事动向泄露给江北的敌人。
情况危急,尤纵当机立断,迅速召集了五十名敢死队员,换上素服,悄无声息地追踪杨云森,一旦拿下,立马斩杀。
这五十名敢死队,如同暗夜幽灵,彻夜不眠不休地追杀着杨云森,誓要将这个可能泄露军事机密的人擒获。
月光下,刀光剑影,寒风中夹杂着血腥与紧张,这场追逐战一直延续到了江北县城的边界,仍未有丝毫停歇的迹象。
杨云森虽已年迈,但行伍出身的他,身体素质异于常人,即便是在这生死逃亡的关头,也展现出了惊人的毅力和耐力。
他与五十名敢死队周旋,尽管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每一处疼痛都在提醒他死亡的逼近,但他心中的信念却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支撑着他继续前行。
他想回到大乾。
他想见到皇帝和刘枭。
他想告诉皇帝和刘枭,北凉的三十万大军,已经悄无声息摧毁了大乾的家园,正准备生擒龙驾。
尽管杨云森面对这一切,也是无力回天。
但他不愿见到家园被破坏。
他始终相信,皇帝和武王,一定会有办法扭转局面!
辗转来到江北,敢死队的追杀依旧如影随形,让他无处藏身。
没办法,杨云森只好闯进了人满为患的夜市,看有没有朝廷的人在这边。
找了许久,他都没发现一个熟面孔,而身后的追杀,依然穷追不舍。
绝望之中,他注意到了许安宁,那个身穿华丽衣服、气质非凡的女子。在这个时代,衣着是身份的象征,杨云森凭借多年的经验,一眼便看出许安宁的衣着非同寻常,很可能是官宦人家的千金。他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决定跟随这位女子,希望能找到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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