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儿!”
何贵妃破门而入,就见刘景早已撞得头破血流,昏倒在地。
何贵妃不顾一切,冲上前去,抱起了刘景,见他早已昏迷,一时间哀嚎不已。
跪在地上哭诉起来:“陛下,老六已经死了,你非要连老四一起逼死不可吗?”
“你……”
刘炎不由得站起身来,有些动怒:“你知道老四都干了些什么吗?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即便刘景没有下毒,但此事也和刘景脱不了关系。
刘炎岂能不气?
何贵妃哭得眼泪哗哗,低着头道:“陛下怀疑景儿下毒,可有直接证据?若是没有,陛下怎能料定就是景儿所为?”
“臣妾是无能,教出来的两个儿子,都入不了陛下法眼。江儿已经被陛下发配楚州,眼下还要处死景儿才肯罢休吗?呜呜呜……”
说着话,何贵妃痛哭流涕,一旁陈洪都低着头,赶紧命人将崇德殿的门掩起来。
何贵妃名叫何蓉,入宫之前只是嫔妃,因给皇帝诞下了两个皇子,晋升为贵妃。
她所生的两个皇子,便是二皇子刘江,四皇子刘景。
老二刘江几年前就去了楚州就藩,何贵妃独剩老四尚在京都。
一句发配楚州,足见何蓉对皇帝多少带着怨念。
刘炎怅然若失,不由得站定了脚跟,头痛欲裂。
五个儿子中,每个人个性迥异,明争暗斗,眼下老六已经死了,作为人父,刘炎自然不想看到刘景再离自己而去。
但这小子干的事,实在是不可饶恕。
“陈洪。”刘炎有些有气无力。
“老奴在。”陈洪忙上前听候。
刘炎指向昏过去的刘景道:“把老四抬回去,让御医诊治。”
“是。”陈洪连忙领命,命太监将刘景从何蓉怀中抱了起来,抬出去了。
“臣妾,多谢陛下开恩。”何蓉连忙跪地,语气缓和了不少。
刘炎冰冷的目光,再度看向了她:“不要谢得太早,别以为打量着给朕生了两个龙子,就可以有恃无恐。你这两个儿子,都不是吃素的。”
“刘景死罪可免,但从今往后剥夺一切参政之权,没有朕的旨意,永世不得离京。”
何蓉闻听此言,不由得一惊:“陛下,这么做,未免太狠毒了吧?”
皇子就藩,看上去很惨,但实际上也是历练他们的机会。
刘江虽不在京都,但在楚州也打拼出了自己的一番事业。
不让皇子离京,这足以说明皇帝是彻底断绝了刘景的从政之路,被废了皇子,待在京都,也就比普通人稍微优越一些。
“你不是希望你儿子陪你吗?老二陪不了你,那就让老四多陪陪你。”
说完这话,刘炎甩袖离去。
只留下何蓉一人跪在地上,暗自惆怅。
刘炎出了崇德殿,便见蒋冲和宋云州还在外等候,听得崇德殿的争吵声,他们也不敢上前。
“刘枭呢,朕传召他,为何没来?”刘炎看向蒋冲。
蒋冲低头回禀道:“回禀陛下,臣去请过武王,但武王在北荣山庄受伤了,今晚来不了。”
“受伤了?”刘炎停下脚步:“伤势严重吗?谁干的?”
北荣山庄那边的事情,刘炎不是多了解。
“是,是被老虎抓伤的。”
蒋冲低着头,将刘枭告诉他的情况,简单向皇帝汇报了一遍:“武王于密江畔,诛杀了司马徽的几千亲卫,还杀了司马徽。”
“他杀了司马徽?!”
刘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么说,刘枭拿下了青灯了?”
“没有。”蒋冲低头。
刘炎不由得一震:“没拿下青灯,刘枭就杀了司马徽,他是要干什么?”
司马徽到底是北凉齐王,尽管已经有直接证明指向这次麦芽糖之乱,就是司马徽指使的,但毕竟没有直接证明。
“陛下,北凉乱了……”蒋冲又低着头,将北凉那边的情况,简明地阐述了一遍。
刘炎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没想到被大乾重创之后,北凉内部已经混乱不堪,司马秀企图篡权夺位,司马徽等于是乱臣贼子了。
刘枭即便杀了他,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也好,也好。”
刘炎点了点头道:“枭儿受伤了,派御医去诊治没有?”
“已经通知了太医院。”蒋冲连忙回禀。
“好。”
刘炎点了点头,看向了宋云州:“宋老,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
宋云州上前两步,紧跟刘炎的步伐,低头小声禀报道:“陛下,麦芽糖粉的事情,持续发酵,京都这段时间因此已经死了不少人,引发了民间恐慌,不少制糖的作坊,面临破产倒闭。”
“有这事?”
刘炎的步伐,再度停了下来,眉头紧锁地看向了宋云州。
宋云州眉头紧皱:“陛下,事态紧急,老臣这才急忙奏呈,地方频频传来奏报,大乾各地已相继有上千家制糖作坊宣布倒闭,还有不少作坊,也面临关门。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年关,老百姓如今买糖,都只能买齐国的黑糖,因此价格是一涨再涨,卖糖的商铺,也不再进购麦芽糖粉,转而进购红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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