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的麦芽糖粉传入内务府的事情,并未公开。
知晓此事的,也就刘炎和刘枭父子二人。
王陵时,为了配合演戏,刘炎告诉过刘章和刘武,他们也是知道的。
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饭菜中有毒。
按照道理来说,刘景也是不知道那那些甜食里是有毒的。
而他却不吃甜食,不仅如此,还极力劝刘炎还有几个兄弟喝酒。
这很不正常。
随着夜色渐深,刘景被匆匆带入崇德殿。
殿内烛火摇曳,光影交错,映照出皇帝刘炎冷峻而深邃的面容。
他闭目养神,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周围除了贴身太监陈洪,再无他人。
刘景踏入这片区域,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他的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步履蹒跚,每一步都似踏在刀刃之上,缓缓上前,试探性的拱手道:“父皇,不知父皇深夜传召,是有何要事?”
刘景心里是虚的。
王陵的事情,他也知道自己露馅了。
这才刚刚回京都,半夜就被皇帝老爹叫了过来,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而这次深夜召见,无疑是一场考验,甚至可能是生死攸关的审判。
“嗯。”
皇帝嗯了一声,缓缓睁眼,目光如鹰般,看向了刘景,淡淡问道:“景儿,你如今也有十九岁了吧?”
刘炎的开场白,看似随意提及年龄,实则暗藏锋芒,他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切入点,逐步揭露真相。
“是。”刘景心慌,不知父皇忽然问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
“上前来。”
刘炎招手,示意刘景来到他跟前。
“是!”
刘景低着头,慢慢走上前去,在刘炎跟前一米开外的地方,低头听候。
“咱们爷俩,你有何惧?”刘炎慈父一般挥手:“再来。”
刘景缓缓抬额,不由得有些颤抖,只好继续上前。
崇德殿没有台阶,刘景直接走到了皇帝跟前,弯腰低头。
刘炎不动声色,一手放在了刘景肩膀上,笑着问道:“朕听说你平时,很喜欢吃甜食?没错吧?”
这话一问,刘景就知道老爹下一句想说什么,头更低了一分:“多谢父皇挂怀,儿臣平日是喜欢吃甜食。”
“嗯。”
刘炎语气平淡地点了点头,接着皱眉道:“那为何在王陵时,你最喜欢吃的糖醋花鱼,是一点没沾?”
说着话时,刘炎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刘景。
刘景不敢对视,连忙低头道:“回父皇,儿臣最近身体不太舒服,特请了大夫诊治,大夫说儿臣肝火旺盛,食欲不济,特嘱咐过儿臣,这几日切勿吃甜食。所以,儿臣这才没吃甜食。”
王陵的时候,刘景就感觉自己暴露了,在来崇德殿回话的路上,他就想好了借口。
皇帝深夜传召,必定是猜忌自己。
刘炎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刘景,看他是不是在撒谎。
没想到这小子,说的面不红心不跳。
“老六下葬之前,你为何要强行劝酒?”刘炎又问。
刘景连忙低头道:“父皇,儿臣不过是想尽兄弟之情而已,并无其他想法。”
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能认。
反正皇帝也没查出下毒之人到底是谁,且这本就不是他刘景下的毒,这个时候死不承认方为上策。
“你真的只是为尽兄弟之情?”刘炎的手,在刘景背上拍了拍。
“千真万确。”刘景如同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
崇德殿内,陷入一片死寂。
此时,一旁陈洪上前低头道:“陛下,何贵妃求见。”
刘炎缓缓抬头,看了看殿外,不免好笑,这个刘景,这么快都把救兵搬来了。
“让她在外面候着!”刘炎只丢了一句话,随即缓缓抬起头来,继续看向刘景道:“朕和你三哥还有五弟饮酒之后晕倒,你为什么也跟着晕倒?”
刘景不由得一惊,瞪大了眸子,低头道:“儿臣……儿臣见父皇晕倒,心中一急,就也跟着晕倒了。”
“心中一急?”
刘炎不免好笑:“你难道不知道,御膳房的菜有毒吗?”
砰砰砰!
刘景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这才缓缓抬起:“父皇,儿臣不知道父皇在说什么,御膳房做饭的太监,都是陛下亲自挑选的可信之人,怎么会有毒?”
刘炎看着他真诚的目光,不由得好笑:“御膳房的太监,的确是朕亲自挑选的可信之人,不过前些日子有人下了一种奇怪的毒,此毒下在饭菜之中,若淡淡只是吃菜,根本不会中毒。”
“但若吃过此物做的菜后,再饮酒,便是剧毒。”
“下毒之人,名叫青灯。这个人,你该不会陌生吧?”
事情已经过去了,刘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今天就是要试一试,到底是不是刘景下的毒。
“儿臣并不认识。”刘景咬牙否定。
“真的?”刘炎眉头微皱。
“父皇!”
刘景不由得哭了起来,伸出三根手指,义正言辞道:“儿臣对天发誓,儿臣从不认识什么青灯,也不敢给父皇饭菜中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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