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韬乃三朝元老,先帝的老师,也是他刘炎当初的老师。
此人一生着书立说,培养了不少文人。
甚至好多次恩科取才,皆由他来操办。
先帝当年对温韬都非常恭敬有加,皆因此人一生标榜道德典范,乃是大乾文气灵魂人物。
此人出仕为官,也以身作则。
满朝文武多多少少有贪污受贿,培植私人势力的嫌疑。
但温韬没有,他都是为国用才。
每次弹劾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有问题的。
就连皇帝刘炎,都非常尊敬,即便温韬做的有点过,只要不触及根本,刘炎都是听之任之,从来不敢反驳温韬的话。
毕竟这个时代,尊师重道,那是必须的。
没想到今天刘枭直接来了一句老年痴呆。
顿时震惊整个朝堂。
就算大家没听过这个词,但光是从字面意思上就能听出来,这绝对是骂人的话。
温韬的学生们一下站不住了,纷纷站出来喝斥。
“武王,你太粗鄙了!”
“温师傅乃是三代帝师,你岂能如此侮辱温师傅?简直岂有此理!”
“陛下,武王如此辱骂温师傅,无疑会寒了我天下文人的心,还请陛下严斥武王,以儆效尤!”
好几个御史,纷纷站出来,为老师打抱不平。
多名在朝二三品的官员,也都站出来支持温韬。
刘炎有些难堪。
他正准备表彰刘枭,没想到朝堂之上,御史发难,他居然直接开口辱骂。
这的确有辱斯文。
“辱骂?”
刘枭冷冷一笑:“本王不过陈述事实而已。温韬的确老年痴呆,还不能说了?”
“你……”
一个温韬的弟子气愤不已,当即就要和刘枭对峙。
温韬忙拦住了他,而是亲自来到了刘枭面前,尽管面色气愤,但还是保持着三朝帝师,该有的大气。
“武王即是说老夫老年痴呆,我倒要听听,老夫如何老年痴呆了?”
他一生着书立说,还从来没有人敢说他读书读傻了的。
这要是传出去,他温韬颜面何存?
当着满朝文武,他必须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道德制高点的姿态,驳斥刘枭。
宋云州等一派老臣,都扭头看向刘枭。
自己这未来女婿,实在是过于口出狂言,连温韬都敢惹,他今天如果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将会得罪以温韬为首的一派士子,今后的路,只怕会越来越难走了。
“哼。”
刘枭冷声一哼,笑道:“温师傅口口声声说本王挑起了和北凉的战争!你是不是忘了,北凉欺辱大乾十年,我大乾年年兵败,节节败退。这十年来,哪一场战争是我大乾挑起来的?!”
“你居然还敢说是本王挑起的战争?你不是老年痴呆,是什么?”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你……你你……”温韬被怼得无话可说,伸出去的手,在空中不住发抖。
他身后的弟子连忙上前搀扶:“老师,老师!”
他们惯着温韬,刘枭可不惯着温韬,哪管温韬是不是气的发抖,继而再上前去,盯着温韬满脸憎愤的脸道:“温师傅,你可是三朝元老,北凉如何欺压我大乾,满朝文武历历在目。你活了七十好几,大乾和北凉的恩恩怨怨,你比本王更加清楚。”
“你是真忘记了,还是惧怕北凉的声威,不敢想起来了?”
“人家都打到你家门口来了,你还说是我挑起的战争?你这意思是,让我大乾老老实实跪着,让陛下束手就擒,等待北凉的铁骑,践踏我大乾子民?”
“我,我……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温韬老脸煞红,连忙辩解。
但逐渐往后退的小步伐,已经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一旁的宋云州见此,都忍不住有些想笑。
温韬可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脾气暴躁。
逮谁喷谁,从来不顾及后果和党派之争,被他咬住的人,基本都得元气大伤。
今日武王刘枭几句反驳,却怼得温韬连连后退,满腹经纶的他,压根都说不出话来?
刘炎看在眼里,都没有打断的意思。
而刘枭可不惯着温韬的臭毛病,继续大步向前,怒目圆瞪地盯着他。
“你不是觉得本王惹是生非,惹怒了北凉吗?咱们就应该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吗?”
“你不是这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温韬不敢直视刘枭的目光,明显有些中气不足,强行辩解道:“老臣的意思,是尽量不要制造更大的矛盾,应当……应当适可而止,既以生擒北凉储君,何必对北凉大军,赶尽杀绝?如今闹得不可开交,武王就没有责任吗?”
“适可而止?”
刘枭瞥了眼温韬的官帽,笑道:“你肯适可而止,那北凉愿意适可而止吗?人家举十万大军,亲自跑到京都和我军打了几个月,是善罢甘休的人吗?”
“你温师傅倒是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既是愿意适可而止,当初怎么不见你亲自上战场,凭借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劝退北凉打道回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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