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妖僧普渡踌躇半天,再次开口,说得却是云山雾罩::“天下者,天下也,苍穹不改,唯无尽长河,只是这天下大运,只人族可遇无极,此乃定数,亦是大道气数,不可抗,不可求,故人族者,气运也,佛宗者,妙法也。”
他这话说得模糊,风万霖却听得明白,正所谓大道不衍天道不过,天下有无尽生灵,可浮禹苍生唯人族当触摸大道,此为定数,亦是佛宗祖师当初感悟,虽然不解其中关键,但佛宗祖师跳出三界脱身五行,此后才说出言论,或许到了那个境界便知晓一切。
只是佛宗祖师留下此言,关键并非在己身修行,而是在人族本身,所谓大气运,天道加持大道惠顾,如此造化,不管在谁人身上,其天生异象必随身携带,虽然这异象未必是生来就有,可半数以上皆是如此,余下者凝聚而来,如此所谓天象,不过天道之手将其聚拢,从而灌注再行显化,其根本乃人族本身。
说白了,大气运皆是天意,天道借异象出手,自万千人族丝毫剥离,从而聚拢再灌注一人,此强取硬借便是气运,亦是命途天意。
故而所谓经天纬地者,以往多数都凌驾众生,有其既定亦循规蹈矩,即来到世间,自有其该走的道路,看似无常,却更像是完成使命,如此怎可强求,又怎可更改。
换个角度,所谓时势造英雄,返回头那大灾大难多少无量,每有举世之人力挽狂澜,看似应运可回头细想,何尝不是此人量身,其本身就是灾星,那一切灾劫俱是命途,为塑造也为历练,否则如此人物何以成就,故一切似乎皆天道有意。
再说得明白一些,乱局中有人逆天,可反过来没有这绝世之人,便不会有天下大劫,反之量劫将至,那逆天者已然不远,故无法强求,亦无法阻隔,除非有超越天道,可能超天道又怎会在乎这般琐事?
风万霖有些感悟,但此事却不可心急,有些事还需循序渐进,眼下他更加关心另一层意思,普渡言论中佛宗之本,表面上普渡众生,实际却网罗气运。
须弥宫八十一路游方尊者游走天下,苦救苍生为名,普济天下为本,如此高明的手段无人怀疑,佛宗弟子以此为基,坚定不渝至死不动,从来没有人怀疑其中。
这里边要说高明,佛宗弟子苦救苍生,其行恩行惠问心无愧,可受人恩惠者心存感念,有回报,对佛宗也心存大义,而佛门修行,信仰汇集便是功德,这功德来自万民,亦来自天下苍生。
飞禽走兽,草木竹石,灵智不开亦有本能,虽然微乎其微可寥胜于无,滴水可成江河,苍海亦是万川,但此事微乎其微可忽略不计,然人族圣心,世人多怜悯,佛宗者行取天下苦救苍生,对万物尚且如此,即便未受恩惠,观其行事,许多人心中亦有共情,如此便有香火,香火亦是功德,功德则立教之本。
而其中的关键,那信仰本身正是人族所谓气运,万民汇集佛宗收敛,可镇压一教气运,后世弟子当参悟佛法,至深者亦可享用,继而修行更上,佛法也越发精深,如此往复,佛法越深修行越高,达则便可窥成大道,大道一但被触碰,天地之外便有了机缘,缘法既是造化,此乃佛法真谛,亦是佛宗真谛,甚至有可能是玄门真谛。
“佛法,道法,呵呵,大师毕生所求,可想过前人亦入了歧途?”风万霖眼神孤傲。
这一刻,他仿佛万古无敌,哪怕修为不足又身在法末,可这份气度,即便放眼长河,悠悠无尽自上古而来,就这份道心,难有匹敌。
而风万霖本身,也正是在这一刻真正的道心无碍,亦同样在此,风万霖境界暴涨,只一瞬间便从圣阶无相,直接飞跃到混元之境。
只是混元境错综复杂,风万霖虽踏过门槛,可真正的修行还尚未开始,不过这鸿沟难越,他一朝踏过便再无阻拦。
往后的路,只无敌世间。
风万霖一身直接越境,跨无相入混元,在场的无不震惊,殷无寿摇头苦笑,叹天下如此人物,寂灭禅师满脸叹服又无比可惜,恨此人不是佛宗之人,可有心度化却满眼无奈,风万霖本身至高,背后还有两位帝尊。
那两位,春秋大帝骆红尘乃授业恩师,其岳父更是玄门绝顶苍云大帝白乾一,此二位单出一个,都不是佛宗可轻易招惹。
春秋大帝孑然一身,吃罪了放下颜面,真要跟佛宗为难,须弥宫只能封山避世,至于苍云大帝,呵呵,白乾一玄门绝顶天下魁首,一人可压住寒门不敢放肆,于此佛宗又算得了什么,寂灭禅师硬生生压下念头,暗道自己痴心妄想。
“阿弥陀佛。”妖僧普渡双手合十,口诵佛号接着说道:“风施主一言证道,可喜!可贺!!”
普渡眼中皆是真心,此刻他心智恢复,风万霖一言夺境,此仁风侠义,对整个玄门,可以说天大的幸事。
反之风万霖倒毫不在乎,眼下菩提祖树魔根松动,上面的封印随时崩坏,而且普渡先前做下恶事,那城中惨案皆生灵之血,恐怕那封印已更加危险,当务之急,问罪普渡便更加迫切:“大师还是说说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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