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鸣阁几人先后被震退,冬雪归现出身形,三兄弟落在一旁,此番没有夏天长参与,不说邋遢男子一剑之强,单说四季之变终究少了一环,故有外力便轻易被断。
此刻大风不动,飞雪不在,三兄弟你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暗中不服,却都眼下另有安排,不好多说多问。
另一边,雷罡与夏天长未分胜负,天中两道宏光忽遭一道剑气扫过,内中的锋芒,二人不得不暂时躲避,却也都正好的退去身形,各自回返阵营。
“雷堂主,你还不能动。”此时邋遢男子淡淡的开口,声音很轻,却是一副不容质疑。
雷功脸色凝重,此人两次出手,皆有一种不可匹敌的感觉,偏偏他气息皆无,竟似毫无修为,叫人看不出深浅。
不过雷功到底不凡,上一次被他重伤,已然猜出他大概身份,此人绝对是三百年前剑隐门幸存的弟子,否则那先前一剑,如此正宗的藏剑术,雷功自信除老友风万霖,旁人没有那份天资,也没有那份悟性,能在剑隐门遗址,那残山遗存的剑意中窥测分毫。
可猜出归猜出,那藏剑术可不是谁都能练,当初剑隐门正道之首,其门中修炼此术的弟子个个名动天下,雷功那时道法初成,也算见过不少,却不知此人是谁,连身形样貌也无丝毫契合。
“阁下一身精妙,我雷功叹服,可在我雷鸣山,却由不得你来做主。”雷功说着,周身精光一绽,墨蓝色光华逐渐盛大。
片刻后光芒扎眼,逼的众人目不能视,竟不知雷功欲要何为,只看他光芒越来越盛,仿佛贯通着天地,一头扎进雷池,一头挂在赤练紫云。
“视而不剑,视而不见,阁下纵是那天地人三剑有人独活,眼下也只能看着。”光柱凝动,雷功沐浴在其中,淡淡的声音略显冰冷,同样也不容质疑。
邋遢男子并不诧异,仿佛他知道雷功该要如此,眼帘微微的下垂,却是再未动手。
不过身后一众却是眼中惊异,春鸣阁倒吸冷气,夏天长、秋灵锦双双对望,再度现身的冬雪归不免摇头,连阿离身旁血鸦等人也一时呆住。
只有庄陌淡淡的看着,同时又来回的瞥了几眼邋遢男子,眼中闪动异光,似乎有些猜想,却不知是对是错。
而这些人之所以如此惊异,乃是雷功此举已不可撼动,那光柱看着好像随意而成,可蕴藏的意道仿佛超越圣阶,其中隐隐透出的气势,俨然已是混元之上,这样的境界,莫说眼下的玄门,就是大道之争仙神逐鹿之时,只怕也能混的一席之地。
如此,这些所谓的玄门高手,纵有不愿亦有不服,也不得不暂时低头,确实如雷功所言,哪怕当初的剑隐门天地人三剑纷纷齐至,眼见雷功此时的气势,也只能在旁观看。
不过雷功毕竟是混元之间,还未超越圣阶,虽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眼下这般,可观他如此之能却不出雷池一步,先前又偏偏不用,想来也是权宜之计,只能在雷池发挥,却不能越出分毫,更不能伤及旁人。
“九天九重已是眼下极限,雷堂主强入周天,后患不小。”邋遢男子淡淡的开口,看了半天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可听着却有些跃跃欲试。
雷功身在光柱,一时气势滔天,可不知为何,却迟迟不见动手,似乎在等着什么。
忽听邋遢男子所言,雷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却是淡淡反问:“阁下投身仇敌,想必当初的剑隐门非寒门所为吧?”
那邋遢男子眼神一缩,似乎被触动心事,周身的气息有些燥乱,猛的向外迸发,竟把身后所有人震退数步。
春鸣阁等人再度惊异,眼神上下打量着邋遢男子,心说初到此地时便知这神秘男子深不可测,只怕在场的众人联手齐上也非此人敌手,可没想到他竟如此之强,只无意燥乱的气息就令众人难以抵挡,真要动起手,恐怕联手也非一合之敌。
只是他这等人物,为何会投身寒门,且听雷功之言,他似乎出身剑隐门,亦是当年门中高玄,这样的人物甘心为仇叫人难信,可他偏偏就身在此刻,只是有些不出全力罢了。
“另外,阁下一身好似周天,却依旧在红尘熙攘,想必是心有枷锁无力挣脱。”雷功这话,已然令春鸣阁等人,包括庄陌在内一时震住。
要说先前只是震惊,以庄陌的见识还能接受,毕竟天外有天,人家修为高深无可厚非,至于剑隐门之祸,当年正邪两道谁也不知具体如何,只将祸事盖在了寒门头上。
可眼下听雷功所言,这邋遢男子一身修为竟似周天之境,旁人不知,庄陌却明白份量如何,他霹雳堂九天神雷诀九天九重,往上却是周天仙神,那等境界超脱玄门,已是仙神鬼魔。
如此人物,自大道之争从未有过,又怎会甘心屈居寒门,庄陌眼中惊异,心中更是不解,而旁人却比他更甚。
虽然在场之人,除阿离和庄陌,皆不知霹雳堂功法几何,可身在玄门,又岂能不晓九天神雷诀九天九重,忽听雷功说周天之能,再加他眼下气势如此,想来也是仙神一途,尽管其中似有勉强,可到底还是超越圣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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