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远离俗尘的孤村,秦天的父亲乃是村内有名的猎户,在秦天的记忆中,若非当日父亲及时赶到,他恐怕已被妖兽吞食。
“小天,还是想要出去吗”
约莫半载,父亲手握一柄斩马刀,目光沉着地看着秦天,问道。
“恩爹,我想出去看看。我想知道外面的世界”
身着一袭麻衣的秦天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
他从那怪异的梦境中醒来已有半年,但时常会记起在那如真实梦境内的过往,他曾试着运转过圣魂诀,也曾试图掌控神魂之力。
但无一例外,全部以失败告终。
随着时间推移,他似乎也接受了这种事实,什么圣魂诀,什么神魂之力,什么圣域皆是梦中幻象。
就连华夏,也不过是他的幻梦。
日子一天一天流逝,他不甘于生活在孤村,他想走出去,去看看这方大荒外的世界。
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就仿佛在那无尽的大荒外,有什么在召唤他一样。
“好男儿志在四方,爹就送你去荒外”
父亲笑着拍了拍秦天的肩膀,一把扛起手中斩马刀,郑重地说道。
“真的吗爹”
秦天心中一喜,惊异地抬头,要知道,他自从醒来时便请求过要出去,但均是被回绝。
如今父亲竟然同意送他出去,如何不令他诧异。
“你娘那边,我会去说既然你决定了,那爹就将你送出去。也让你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
父子俩都是说做就做之人,当天吃完饭便踏上征程。
至于秦天的娘亲,他则是悄悄地写了一封信,不敢直接与其告别。
一方面,他担心娘亲不允,另一方面,他担心自己舍不得。
在那个奇怪的梦境中,他是没有娘亲的,享受了半载的母爱,令他无比留恋这种感觉,如若真见到母亲,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留下来。
“爹,这大荒外,有什么新奇的吗”
秦天一路上十分兴奋,在那个奇怪的梦境中,他是能御空飞行的强者,更是见过百丈高的妖兽,更有一掌山河碎的绝世高手。
他憧憬那样的生活,希冀大荒外也有这样的存在。
自那一梦后,他的价值观都跟着改变了。
“据说大荒外有人口多达数百万的城池,更有统御亿万生灵的帝国。你这一去,切记小心谨慎”
父亲虽是猎户,但却并未出过大荒,他也只是从前人那里听来,外面花花世界,璀璨缤纷。
“恩”
夜里,在一处娴静的树林中,父亲突然停住脚步,示意秦天压低脚步,背上的斩马刀徐徐拔出,刀身在月光的映衬下寒光乍现,锋锐无比。
秦天不解,他从未跟随父亲一起出来过,平日里都是在村内玩耍,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
“小心”
贸然的迈步,令前方的父亲脸色大变,他扭过头,神情担忧地看着秦天,大声喊道。
“唰”
话音刚落,秦天眼前便是出现一头威武不凡的斑纹猛虎,势大力沉的虎爪拍向秦天,面
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秦天吓得愣住了,站在原地任由猛虎扑杀而来。
“小天快走”
倏地,一道破风声袭来,只见一柄寒光闪烁的斩马刀犹如箭矢般投射而出,刀背重重地劈在猛虎头颅上,硬生生将其轨迹改变。
“呼呼呼”
秦天终是反应过来,他踉跄后退,面露惊恐地看着被斩马刀劈退的猛虎,重重地喘着粗气。
他如今没有梦境中的实力,无法做到举手投足便能引动山河蹦碎,那种苍白的无力感,令他终是明白,梦就是梦,现实中,他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者。
“快退开”
正当秦天呆滞时,一道严肃的声音自身后传了过来,旋即他便感觉一股强而有力的力量将他推出半丈之远。
“爹”
看着冲杀而出的伟岸身躯,秦天双眼朦胧,一股莫名的担忧情绪升腾而起,低声喊道。
“小天,记住,永远别将自己的后背留给阴影处”
父亲捡起地上斩马刀,挥动刀身,砍向猛虎,一边砍,一边冲秦天说道。
恩
秦天用力地点了点头,他没有敢再说话,因为他不敢让父亲分心。
这一头猛虎的力量不小,哪怕是常年和野兽搏斗的父亲都无法短时间内将之收拾掉。
“恩那是”
搏斗持续了整整近十分钟,父亲早已累的气喘吁吁,他仍旧与猛虎周旋着。
倏地,那猛虎体内竟是浮现出一缕缕神秘的雾气,这股雾气刚一出现,父亲骤然被猛虎一爪拍飞,力量之强,竟是将父亲拍飞了数丈之远。
“爹”
秦天目光欲裂,他清楚地看见猛虎利用周身雾气凝聚在虎爪上,正是这一爪,才令得父亲无法再招架。
“小天,咳咳快走快”
父亲倒地咳血,他竭力地喊出声,但话语却不是求救,而是想让秦天离开。
“不,我不会走的爹,我不会放下你不管的”
秦天双眸微红,晶莹自眼角溢出,摇头说道。
“小天乖,快走别管爹了,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出人头地,别让爹失望也一定要回去看你娘”
说完,父亲双手撑地,猛地站起,摇摇晃晃地将秦天推开,孤身上前,抵挡猛虎扑杀。
“爹”
眼看父亲就要惨死在猛虎爪下,秦天浑身一股黑芒冲霄而起,那久违的神魂之力竟是再一次出现了,惊异间,他虚空一握,那本该一口撕咬父亲的猛虎竟是停滞在了半空中。
“好强的幻阵,竟然让我仿佛经历了轮回一般”
秦天双眸闪烁着一抹睿智的精芒,看着眼前渐渐消散的场景,他轻声叹道。
连同父亲在内,也消失了。
“爹,娘再见了”
明知是幻境,但秦天却有些无法自拔,他不是破阵了,而是强大的神魂之力因情绪波动而发生了变故,适才让他在幻境中重掌灵台,恢复清醒。
纵是如此,但他依旧感觉经历了一个轮回一般,那真实的情感尤在。“九步升龙,难道说,是要经历九次轮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