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勒姆法师听到这话,首先反应是说道:“我可没派人去监视你,我也是昨晚才收到你到达火舞城的消息。”
玄微子点头道:“我只是告诉你这个况,我本人不在意,可如果有什么人要对我下手,我不会坐而待毙。”
内勒姆法师也察觉到异常,敲着桌子说道:“医师你需要换别的地方吗?我可以安排。”
女游侠失望地后退,有些嫌脏地拍了拍衣服,见沃夫还是一副不清醒的模样,有些憎恨地骂道:“果然又是些无聊的人物,我之前就说了,内勒姆那个老色鬼想要不是壮阳药就是不老药,还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谋?”
“没有了。”沃夫表面上就是这样愣愣地回了一句,就像是打瞌睡时眼眉低垂的样子,就连呼吸也变得悠长缓慢。
“还有呢?”女游侠催促道,子已经完全贴在沃夫上,就连她自己都有些忍耐不住了。
但沃夫现在根本没这心思,他只想好好专注于体会这陌生而神奇的“一阳生”,干脆回答道:“他是帮内勒姆法师研究药物的医师。”
“告诉我,那个奥兰索医师到底是什么来历?有什么计划?”
“靠!这个弱智…这玩意儿跟驴一样长!”女游侠用大腿轻轻抚蹭,却被沃夫忽然的昂扬勃发所吓到,恐惧中带着丝丝贪婪,不了嘴唇,带着发腻的嗓音,在沃夫耳边问道:
积聚沸腾的力已然饱满充盈,最终无处宣泄,向上直举而去。
不知为何,沃夫自然想起玄微子此前提到过的“一阳生”,明明自己根本弄不懂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完全只是一串陌生的音节和词汇,但自己如今就是明白了。
于此同时,沃夫感觉到一股充沛而柔和的力在下方积聚,此时的他甚至没有分出心思去判断哪个具体的“下方”,任由力越积越多,已经到了沸腾的地步。
但这座“岛屿”似乎是活的,沃夫甚至不能明白自己是以怎样的视觉去审视自己,就见“岛屿”缓缓抬升,那是一头沃夫从未见过的怪物——巨大的背壳带着奇怪的符文,四条粗壮的肢体撑起躯,前方从背壳缝隙中缓缓伸出如同男伟物的头部,而后方则是一条缠卷的长蛇。
不,也许还是有“美丽”这个概念的,只不过此刻本该与女游侠牵连在一起的“美丽”,就像飘在汪洋大海之中的一片木板,沃夫自己就是一座岛屿,无惧汪洋波涛。
然而沃夫进入了一种特异的定境之中,原本应该是非常符合自己“口味”的女游侠,似乎…似乎也就是长得那样?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不过是大街上路人一样,没有任何稀奇特别之处。
那名女游侠则得寸进尺,缓缓靠近沃夫,抬腿将膝盖顶到沃夫两腿之间,两手搭在沃夫肩膀上,膛几乎是要将沃夫的脸埋住,手上一枚戒指轻轻摩挲在沃夫上,一波又一波的惑控效果直而入。
这话可是完全被沃夫听见了,但他只是一味装傻充愣,其实更主要是默默体会着那种精神抽离于知觉的奇妙状态。
女游侠翻了翻白眼,完全不顾自己就在沃夫面前,咬牙低声骂了句:“狗屎东西,老娘居然还要魅惑一个弱智?”
“我、我…”沃夫平时发愣就显得憨傻,眼下满头冒汗、语无伦次,更像是智商有缺陷的低能儿。
可就当沃夫心神不定之际,手臂上忽然一阵烙铁般的剧痛,让他心中一个激灵,精神仿佛抽离出寻常知觉,立刻察觉到自己是受到法术惑控,眼前这位女游侠试图施法控自己!
“跟姐姐说实话,你是不是奥兰索医师的随从?”沃夫自从剃了胡子,面相上的确年轻多了,而这位女游侠也不客气,嘴里吐出潮气息,让人难以把持。
“哦?”女游侠着人的声调,忽然俯靠近了沃夫,抬手一掌拍在沃夫耳边的墙壁上,吓得沃夫…只能看见眼前一对晃动、波浪。
沃夫看得有些发愣,只是说道:“我、我在这里等人。”
“哟,帅哥,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呢?”这位女游侠来到沃夫面前,一手撑腰,更加凸显曲线。
沃夫看得两眼发直、伟物昂扬,而且还有些饿,想喝 这名游侠般的女看上去并不是青少女,微卷的金色长发,配上深邃的双眸,看上去另有一股别致美感,就像一朵盛放的花朵,肆无忌惮地散发着熟透带摘的浓郁气息。
正当沃夫觉得无聊之际,一旁走来一位女,她没有穿着宽大的法师袍,而是一派轻健游侠的模样,长筒靴踩在地上,显得步伐轻盈而下肢充满活力,束紧裹的皮裤勾勒出饱满股,上是有些随意的海盗长袖杉,领口敞开,能够清楚看见没穿衣,以及上下跃动的丰满。
玄微子与内勒姆法师在待客厅中谈话,沃夫就在门外墙边长椅坐着,左右长长的过道干净平坦,每隔一段距离就摆着不同形象的法师雕像,有的是手捧书籍、皱眉苦读,有的是高举法杖、张嘴叱喝,有的是手指屈伸、谆谆教导…
“对对对。”内勒姆法师说道:“所以有些事,你我之间知道就好了,弗斯曼我会尽量控制住他,不让局势变坏。实在不行,我还可以直接联系‘炎魔’本人…哼!真以为我这个火舞城的首席法师顾问是靠熬年资当上的吗?老子当年在新大陆拼搏,他弗斯曼还在学怎么掐手势!”
“他不做,他的手下会替他做。”玄微子说道:“哪怕是‘炎魔之子’,打仗也不是他一个人厮杀。”
“有可能。”内勒姆法师思考了一阵,说道:“不过监视这种路,不像是弗斯曼会做的…奥兰索医师你不懂,那个火脑袋最讨厌谋暗杀、政治诡计,如果他要出手,肯定是自己第一个抡胳膊上的,若非如此,也不会有一大帮军团老兵拥戴他了。”
“你的意思是,那位‘炎魔之子’弗斯曼,会用各种理由将你拉下马,然后取代你在火舞城的位置。而他可能会对我下手?”玄微子问道。
但“炎魔”本人想退隐,他的那些学生与追随者却未必会乖乖退让,更不会服膺于资历尚浅的“飞弹女王”。尤其是“炎魔”派系的人,在新大陆殖民开拓中出了大力气,在帝团中有极高的声望,也必然是威慑奥秘之眼的中坚力量。
“这嘛…就不是我能够随意评价的事了。”内勒姆法师脸色有些凝重,如今五芒星之塔中,“炎魔”席邓斯由于各种原因,逐渐隐而不出,公会内主持事务的人,基本就是“飞弹女王”弥菲赛缇丝。
“帝团也在培植自己的势力,或者培植在各个公会与学院中亲近帝团的势力,反过来让你们处于被动了?”玄微子摸摸下巴说道:“我猜,那位弗斯曼也是有自己想法吧?否则也不会带着一批军团老兵来火舞城。”
玄微子点点头,像提乌斯那样,在柴堆镇干活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当然要比给别人打工时积极。帝团开拓过程中,也可以对派遣而来的法师承诺利益、提供人手。更别说地位本就被正统学院出法师所歧视的奥秘骑士,他们对于在军团中获得功勋与酬劳的求,通常远强于获得奥术上的成就。
“不是这样的,至少况不是那么鲜明。”内勒姆法师说道:“无论是我们五芒星之塔,还是奥秘之眼,的确都向军团特派了许多法师,但他们也可以反过来利用这种形势。尤其是许多对晋升不抱希望的法师,如果他们在帝团中能够获得更大的权势与利益,自然是不甘心留在公会之中,受他人驱使的。”
玄微子有些奇怪:“据我所知,魔法议会对帝团的渗透很深入吧?没有你们法师,军团拿什么跟土著的精魂使者斗?”
内勒姆法师手指像是弹琴一样在桌面上来回轻敲,回答说:“我要是说,我们彼此都看不惯对方呢?”
“这样的人,肯定有很多追随者吧?”玄微子多问了一句:“其实我很好奇,你们五芒星之塔与帝团的合作究竟是怎样的?”
“弗斯曼,席邓斯的学生之一,被人称为‘炎魔之子’。”内勒姆法师说道:“他也是九阶法师,而且是专精火焰的法师。由于他的法术十分擅长杀伤,所以很受帝团的倚重。”
“谁?”
内勒姆法师把玩着桌面上一个水晶球,略带思索地说道:“这个嘛…火舞城的地位也不会那么快就衰落,我作为此地的首席法师顾问,也希望保持火舞城在周边地区的影响力。但如今恐怕有人要取代我?”
玄微子笑了,问道:“也就是说,如果火舞城因为外部环境变化而衰落,你的地位恐将不保?”
“如今帝团与土著大联盟签订和约,可预见未来一段子内都不会掀起大战,火舞城也无需向前线提供物资,所以未来的地位也变得尴尬起来。”内勒姆法师说道:“而柴堆镇附近有古代巨人遗迹的事,如今已经让五芒星之塔高层所知,而医师你让土著迁移柴堆镇、充实当地的做法,也是得到我们认可的。”
可以说,内勒姆法师担任火舞城的首席法师顾问,的确是一份肥差。
玄微子倒也明白其中道理,正所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火舞城最初无疑是靠着军用物资制造而发家,从普通的铁匠、衣甲匠、制革工,到擅长制作魔法物品的施法者,统统汇聚于此;因而又吸引四面八方的物资与材料向火舞城集中供应,在短时间内让火舞城飞快发展膨胀起来。
内勒姆法师承认道:“火舞城最初是我们五芒星之塔的传奇法师——‘炎魔’席邓斯大力开拓的成果,既是对前线提供大量成品物资,也为五芒星之塔在新大陆培养人才,尤其是奥秘骑士与战斗法师。”
玄微子想了想,问道:“我猜火舞城能有如今地位,估计少不得是通过援助战场前线而发财吧?刚才我来的路上就看见街道两旁的魔法物品商铺。”
“说不上审问,但是关于跟柴堆镇的合作,以及大量财物的流动,毕竟不能瞒过所有人。”内勒姆法师说道:“这回除了是欢迎前线法师凯旋,也是要对火舞城未来位置重新定义。”
玄微子抬断道:“统一口径?内勒姆阁下这话让我很担忧啊?莫非是有什么人要来审问?”
内勒姆法师将药剂收好,说道:“是关于柴堆镇的事,我觉得有必要统一一下口径。”
玄微子倒是觉得寻常,这种事哪一个利益圈子中都普遍存在,于是他换了一个话题:“那你这次邀请我来火舞城,就是为了观看那个凯旋仪式吗?”
内勒姆法师笑了,有些无奈地解释说:“唉,我们法师就是这种坏习惯,对于圈子以外的人抱有无端的敌意,总以为是一个来破坏原有秩序的敌人。”
一个九阶法师不好对付,就从他边的盟友开始下手——如果是玄微子,估计也会这么做。
“不需要。”玄微子知晓法师之间也有各种明争暗斗,在火舞城这种地方,跟内勒姆法师走得太近,反而容易引来针对。
不过看见沃夫那昂扬伟物,女游侠不有些心动,她从怀中取出一张带着体温的小卡片,轻轻塞到沃夫衣兜里,像是对待宠物一样拍拍他的脸颊,说道:“小帅哥,我今晚等你哦”说完就迈动长腿,姿扭动地离开了。
等玄微子出门的时候,沃夫还在那里傻坐着,内勒姆法师临别见状笑着说了一句:“奥兰索医师,你最好还是找个精明点的随从,否则别人会笑话你的。”
玄微子扫了沃夫一眼,心中暗暗满意,刚才外面发生的事他已然感应清楚,只是回敬道:“没办法,不找一个傻瓜随从,怎么能衬托我的本事呢?乡下人就是只会这些小伎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