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道:“不许再哭了,这对你是好事,对我也是好事。.总算是把你嫁出去了,以后除了我,我看哪个敢在小姐跟前晃。”
香菊破涕而笑,“你知道逗我。”
香兰道:“我看这个如玉不错,小姐也说这个好。
你别看小姐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她是舍不得你。小姐早先还说没想到你的婚事会如此仓促,好在你我的嫁妆早早开始准备了。”
香菊哽咽道:“董如玉,玉如意,小姐这是...我去同小姐说,我...我不嫁了。”
香兰赶忙栏道:“不许胡说,到了晋王府,你是一府的主母了。
以后不许意气用事,更不许心软。我让杏儿跟着你,桃儿虽然是一直跟着你的,可是她性子弱,做你的陪嫁不合适。
杏儿性子要强,和你正好互补。还有...”
香菊大哭着要向外跑,香兰赶忙栏道:“天啊,我的香菊姑娘,你这是要干嘛?这会你可不能出去。”
香菊哭道:“你让我去给小姐磕个头。”
香兰道:“想磕头,等会去董家前,给你磕,只是这会...”
香兰附在香菊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香菊抽噎道:“他活该。只是我这辈子欠小姐的,再也还不清了。”
香兰严肃道:“香菊,小姐从没想过让你我还什么。
可是今日我得把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哪日你和晋南王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姐的事,到时你别怪我不念咱们多年的姐妹情分。
咱们一起多年,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香菊也急了,“香兰,你听好了,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小姐的事,更不会让晋南王做那样的事。
我...我香菊...董如玉在此起誓,我永远不会做对不起小姐的事,如有违此誓,让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香兰道:“好了,好了。明个要大婚了,你今日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香菊的确有许多事要做,她不仅要去董家认亲,还要试嫁衣,还要交接代王府这边的事。
香菊一个头两个大,她已经顾不婚事了。
她早早的认了亲,连嫁衣都没试从地道跑来了代王府。
她拿着锁匙,带着香兰去了库房。
香菊一边开着箱子,一边解释那些东西的来历。
香兰翻着加密的账簿,扶额道:“你不是把这本背下来了吧?”
香菊道:“我原笨,要是不勤奋一些,怎么配伺候小姐。
你先别看那些,你过来看看这边的,这些才是贵重的。”
香菊说着推开一扇门,“你也知道小姐,她平日里大手大脚的,不是赏这个,是赏那个的,再不然是到处送。
所以我偷偷留了这些,这些等小姐嫁人时,可以做嫁妆。
还有这个房间里的,也是极其贵重的,小姐要是送礼,你送那边房间的。
这间不是宫里赏赐的,是长辈赏赐的,小姐戴也戴了,可万万不能出现在奴婢的身。
还有这边的......”
香菊絮絮叨叨的说着,香兰仔仔细细的记着。
等二人交接完,从库房出来时,已经过了二更天。
香菊着急道:“怎么这个时候了,哪个在伺候小姐?”
香兰忙道:“你别着急,我都已经安排了,桃儿在小姐房里,寒香和丁香在耳房。”
香菊抚着胸口道:“还好有你在。啊,糟了,我光和你说库房里的事了,小姐房里的我还没和你说呢?这可怎么办,明日一早我嫁了...”
香菊急的不行,眼泪顿时留了下来。
香兰忙道:“你快别急了,你别忘了桃儿还在呢!
她跟你这么多年,房里的东西算是一时间找不到,翻找一下,也是了。”
香菊蹲在地呜呜的哭了起来,“香兰,怎么办?我不想嫁了?”
香兰扶额:“别胡说,你是怕事,怕换个新环境不适用。等你嫁过去,看你还这样说不了。”
香菊道:“我...”
香兰道:“这会你也不好回董家,赶紧在这边睡一个时辰,等磕个头,再回那边装扮。”
香菊点头,“香兰,你同我一起睡吧。”
香兰道:“好,一起睡。”
这是她们最后一次以姐妹相称了,过了今日,她们的身份天差地别了。
香菊躺在床,“香兰,你后悔吗?要是你答应,侧妃是你的了。”
香兰直接道:“不后悔,给我一百次机会,我也只会选择留在小姐身边。”
香菊侧过身子,道:“为何?”
香兰道:“没有原因,想待在小姐身边。”
四更刚过,清香院烛火通明了。
香兰推醒香菊,“快起来,你个新娘子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香菊揉揉眼睛,这才想起她今日大婚。
二人出了屋子,寒香跑来道:“香菊姐...不,是玉小姐怎么在这里,董家那边到处找您。”
香菊着急道:“小姐呢?小姐起了吗?我要给小姐磕个头。”
“香菊,出了这个院子,你是董如玉,日后不许再叫我小姐。”董如意的声音传来。
香菊接着灯火看去,“小姐,奴婢...奴婢舍不得您。”
董如意从头摘下一个步摇,插在了香菊的头,“这个你收好了。”
香菊摘下,“小姐,这是安南县主给您的,您怎么能送给我?”
董如意低声道:“晋南王早晚是要去云南的,不管日后两广归谁,有了这个,福建是你们最大的后盾。”
香菊哽咽道:“小姐...我...”
董如意道:“香菊,这是最后一声小姐,要是忘不了,放心底。去吧,今个晋南王大婚,我不方便去董家,但是我会在晋王府等你。”
但凡在公开场合,董如意只能是萧瑞周,只能以萧家人的身份出现。
香菊给董如意叩了三个头,这才一步一回首的走了。
香兰道:“小姐,奴婢陪你去观景亭吧。”
董如意摇头,道:“告诉所有人,以后咱们这里没有香菊。至于晋南王侧妃,她只是董尚书的义女。”
香菊这样蒙着盖头,以董德义女董如玉的身份,了晋王府的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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