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平逆将军隋唐,今日路过此地,见有贼人行凶,便立刻冲了进来,只可惜,令嫒刚烈,我才刚刚踏入屋内,她便自戕而死。”
隋唐状若无事的擦了擦手背上的血渍,神情中充满了遗憾。
“将军,将军啊,求将军为我可怜的女儿做主啊!”
听闻隋唐自报姓名,那中年人明显浑身一震,他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再次哭嚎了起来。
“欺辱你女儿的人,已经被我生撕了,这是她临死前最后的愿望。”
隋唐瞟了一眼地上李继祖那残缺的身体,心中的杀意又一次不可遏制的涌动起来。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草民方才不知是将军,多有得罪,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那中年人闻言脸上露出了几许羞愧,他奋力的将头磕在地上,很快额头上便磕出了血。
“起来吧,令嫒即便自戕也要维护自己的清白,我想她不会愿意看到你如此狼狈的。”
眼见那中年人跪在那里疯狂磕头,隋唐想要上前将其扶起,却被任原死死的拦住了去路。
隋唐无奈,只好示意顾诚上前。
果然,顾诚仅仅只一句话,便让那中年人平静了下来。
隋唐不禁为之叹服。
在他见过的所有人里,论对人心的掌控,无人能出顾诚其右。
“稍后这些贼人还会复返,我想借你这院子,为这些无辜枉死的百姓讨一个公道,你可愿意?”隋唐轻声问道。
“愿意,将军若能替我家玉儿和这胡同里惨死的百姓讨回公道,即便是让义纵死,义纵也心甘情愿。”那中年人一脸激动的回应道。
“义纵?令嫒如何称呼?”隋唐又略带惋惜的看了一眼屋内。
“静玉,我家玉儿的全名叫义静玉。”义纵也同样将目光看向了屋内,眸子里带着深邃的悲痛。
“义静玉,好名字啊!”隋唐将目光转向了大门外,他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来自黑坨寨的杀意。
隋唐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仅仅半个时辰不到,黑坨寨的人便已经将胡同团团围住。
而在这半个时辰里,院子里一片安静。
义纵呆呆的坐在义静玉的尸体边,品尝着悲痛、任原擦拭着金顶开山钺上的血渍,计都折罗游荡在胡同之中,将所有散落的箭矢重新收集。
顾诚则是走到隋唐的身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今日为何有如此大的杀性?”
隋唐的回答是:“卫国戍边者死于阴谋,只求温饱者没于战乱,安享太平者惨遭屠戮,这浑浊的世界总要有人去荡平,既然温良不得善果,那便用鲜血洗刷天下。”
李有义到来的时候,隋唐仍然一身是血的坐在屋子外的台阶上,身穿白衣的顾诚站在他的身后,任原与计都折罗分列左右。
“隋唐,你为何杀我侄儿?”大门外,李有义高声问道。
老实说,他有些不敢踏进院子,可李继祖死的如此惨烈,作为叔叔他不能不问。
“李继祖带人入闹市,残杀百姓七十六口,此罪人神共愤,理当伏诛。”
隋唐先是义正言辞的回答了李有义的问题,随后,他又转换了一个口吻。
“其实根本就不用定罪,在我这里擅杀无辜百姓的人,一个都活不了,别说是李继祖,就是你李有义,你以为你今天还能走出这条胡同吗?”
隋唐神色平静的看着院门外的李有义,那往日里清朗的声音带着森冷的杀气。
李有义的脸色变了,他这才知道为何隋唐要放黄佐前去给他报信,原来是故意将自己引来此处。
他下意识的四下望了望,在确定此地真的只有隋唐四人后。
他的神色也逐渐狰狞了起来。
“几个贱民而已,杀了也就杀了,老子费劲巴拉的帮他们打跑了永生教,抢点东西,杀点人怎么了?”李有义一脸的理所当然。
“你看,这就是我要杀你的理由。”隋唐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了一丝和煦的微笑。
然而,这笑容看在李有义的眼里,却让他瞬间毛骨悚然。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转头就走,可是李继祖惨死,他若就这般退去,他要怎么给李有忠交代。
想到此处,他赶忙喊过手下,让他仔细搜查,待确定胡同里确实没有埋伏,他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这一次他带来了三百多人,都是他黑坨寨的精锐。
若是隋唐的大军埋伏在此处,他或许会束手就擒,可若是只有四个人,那自己就是杀了他,又有何妨?
“是的,就凭我们几个,也足够灭了你黑坨寨。”隋唐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他始终注视着李有义。
随着两人的言语交锋,整个胡同内的肃杀之气越来越浓。
而这里发生的事情也正以极快的速度传向各方。
董府,燕王城四大门阀的主事人齐聚一堂。
永生教已经被打跑,他们接下来便要想一想,应该如何应对留下来的雷洪和隋唐。
然而,几人才就座,话还没说上几句,便有一个青衣侍从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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