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郡城夺权之吓死田海(1 / 1)

田海先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随后便是大怒。

他没有丝毫犹豫,便想要向前扑去,好在身后的周山眼疾手快,一把就将他紧紧的抱住了。

“息怒,息怒,等田钟来了再说。”周山此刻非常冷静,今日事出蹊跷,景玄的一反常态,让他心中多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只是可惜,田钟没来,田海又是个十足的草包,他多少有些独木难支的感觉。

“周山,你敢拦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外姓之人,景玄给了你多少好处?”谁知周山的谨慎看在田海的眼里,却成了懦弱和首鼠两端。

毫无疑问,田海的话像一把刀狠狠的刺入了周山的心里。

他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手也不自觉的松了开来。

一直以来,田海就以田氏子弟自诩,对于周山等依附田氏的外姓官员白眼相看。

只是任谁也没想到,今日他竟如此不知好歹,景玄骂了他,他却将气撒在了自己人身上。

此时不仅是周山,身后的属官里只要是外姓之人,俱是脸色一变。

而田海却毫无所觉,趁着周山放开他的功夫,一个箭步便冲向了景玄。

可惜,田海低估了今日的形势,就在两人仅剩几步之遥的时候,从旁边伸过来一只大手,紧紧的扣住了他的脖子。

只是一瞬间田海的脸便红了起来,那只手的力道很重,掐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有一种下一刻便死去的感觉。

“景公子不可,令尊失踪已有多日,大将军虽然让我等接手了北地郡,但景氏与田氏同为京师高门,为了区区一个田海,何必呢?”

看着那个从阴影走出来的九尺巨汉,周山神色急剧变换。

他一边在心中暗自埋怨田钟,为何迟迟不见踪影,一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并且试图将田海救出。

“任将军......”景玄轻唤了一声,他方才从隋唐的口中听到了任原的姓名。

只是任原是何许人也?

对于他来说,除了隋唐,没有任何人可以命令他。

所以,他的手仍然在不断的用力,此时的田海已经近乎晕厥。

“任原,先放开他。”就在田海以为自己真的要死的时候,隋唐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

任原松手了。

田海四肢瘫软的伏在地面上,还没从劫后余生之中缓过神来,却突然感觉到股间一股热流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

他先是一愣,紧接着慌乱的看向四周,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那一刻,心中极端的愤怒、恐惧和羞辱瞬间爆发。

“景玄,即便是你那尸骨无存的爹都不敢如此羞辱我,你竟敢如此,竟敢如此,我要杀了你。”

此时的田海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不停的嘶叫着。

直到一个平和中带着几许威严的声音在正堂中响起:“是谁说我尸骨无存了?又是谁想要杀我的儿子。”

这个声音,周山的心中猛然打了一个突。

他循声望去,一个几乎不可能再出现的人,却已经坐在了正堂的椅子上。

“郡,郡守大人?”

“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周山和田海两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从那个位子上滚下来,我是本郡郡丞, 在这里只有我有资格坐在那里。”田海再次叫嚣道。

“田海,你疯了。”

周山不可置信的看着田海,不知道是自己方才的话田海没有听到,还是说此刻他早已经被迷失了心智。

“看来这里总算还是有人认识本官的嘛。”景清轻笑着说道,只是他的眼睛里却丝毫不见笑意。

“你,你是景清?”田海像是被谁打了闷棍一般僵在了原地。

“拖下去吧,作为本郡郡丞,田海蔑视上官,欺辱同僚,即刻褫夺官位,锁拿入狱。”景清神色平静的挥了挥手,便令在场的所有人噤若寒蝉。

“饶命,郡守大人饶命啊!”

当知道眼前之人便是景清的时候,田海再也没了方才的嚣张,别看他敢对着景玄叫嚣,无非是笃定景清已死,景预又鞭长莫及。

可此时景清就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和方才发生的一切。

田海心胆俱裂,还未等到士兵将他拖出去,便口吐白沫,没了声息。

“统帅、郡守大人,他死了。”披甲营的士兵再三确认之后,向着隋唐和景清禀报道。

田海竟然就这样被活活吓死了。

一时之间,正堂之上的众人心中五味杂陈。

“将他的遗体送回府中。”景清稍稍沉默了片刻,沉声说道。

田海的死出乎他的意料,他和田开疆之间还没有到非死即活的地步,只是着实没想到他竟如此脆弱。

不过,死便死了,拿了他的人,夺了他的权,总得付出一些代价不是。

随后又接着将目光投向了那几个穿着囚服的景氏之人:“孙恩,田海已死,你即刻官复原职。”

“是,郡守大人。”一个年近四十,面貌清隽的中年人拱手回应。

“郡守大人,既然您已经回来,那我也就不占着这长史的位置了,北地苦寒,还是太平京里的气候更适合我。”见景清的目光已经落在了自己身上,周山忙抢先说道。

他也实在没有办法,田钟不在,田海已死,他可不想成为景清下一个立威的对象。

“嗯,既然你去意已决,那我便不再挽留,回京之后,给圣上和太尉带个话,就说我已经平安,无需过多担心了。”景清轻轻挥了挥手。

“郡守大人能回来,实在可喜可贺,放心,话我一定带到。”周山躬了躬身,便向外退去。

直到走出正堂的大门,他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有些缓和。

“呼~”周山抬起头来,将胸中的一口浊气吐尽。

然而,就在头抬起来的那一刹那间,他浑身一颤,冷汗不可遏制的从毛孔里溢了出来。

走廊之上,庭院之间,一排排士兵,左手圆盾、右手战斧,一领厚实的铁甲将他们包裹的严严实实,就连脸上都覆着面甲,只有那双冰冷的眸子透过面甲上的空洞直直的盯着他。

铁甲铮铮,杀气迎面,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