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的明军看到火炮后顿时一愣,有人大声指责道:“军中缺粮不缺火炮,往这里运这玩意干嘛?”
“是啊,押粮官呢?让他出来!”
“快去告诉李参将,就说运来的不是粮草是火炮!”
不等这些明军吐槽完毕,船上的土司兵便点燃了火炮引信。
轰!
隆隆的炮声震得船只颤抖,江水激荡。
大大小小的铅丸从炮口中激射而出,喷向岸边的明军。
这些明军没有任何防备。
他们单纯的以为这些船是运粮船,给他们运来了急需的粮草。所以他们只穿了号衣,没有穿甲胄,甚至很多人都没带武器。
其实就算穿着甲胄也无法抵挡火炮射出的弹丸。
大弹丸连穿数人余威不减,又砸伤了几个人。
小弹丸射中士兵的身体后鲜血如雾气般腾空而起,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大脑经过短暂的空白后,各种疼痛感如刺般传遍全身。
“啊,我的手!”
“老子看不见了!”
士兵们的惨叫声响彻江边。
放完炮后,船上的土司兵身背弓箭,拿着腰刀和藤牌登船上岸。
他们遇人就砍,见人便杀。
没有登岸的土司兵也没闲着,他们拿出弓箭不停射向岸边明军。
血肉之躯挡不住腰刀的利刃,也挡不住长弓的箭矢。
前面的士兵顷刻间被杀了百余人。
被杀死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受伤的一边惨叫一边寻找方向逃命。
后面没受伤的士兵也被惊到了,他们转身就跑。
这支还算精锐的明军瞬间崩溃。
“杀!”土司兵趁机掩杀了过去。
明军的营寨距离岸并不远,逃兵们下意识地向往营地逃。
毕竟那里有武器甲胄,还有袍泽驻守。
营中的明军在炮声响起的同时就开始集结,等逃兵们跑到营地门口时他们也临时拼凑出一支数百人的队伍。
这支队伍在参将李大贽的组织下准备反击。
可是...
迎面而来的不是土司兵,而是营地外溃逃的明军。
双方在营门口相遇。
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拥挤之下很快将营地的寨门彻底堵死。
嗖!
营地无数箭矢带着破空声腾空而起。
按照明军标准,土司兵用的都是硬弓,威力大约是骑兵软弓的一倍。
这些硬弓射出的箭矢非常轻松的刺破了明军身上的号衣,血肉翻飞间惨叫连连。
这一波箭雨彻底击碎了明军反抗的信心。
所有人都放弃了抵抗,转身向后方溃逃。
仓皇间出现了自相践踏的情况。
没有人在意脚下踩到了什么,只在乎自己能不能跑掉。
踩死了战友又如何?
只要自己能活下去就行。
大不了帮对方照顾家人,逢年过节多给他烧点纸。
三千明军溃兵如云仓皇四窜,吾必奎三千土司兵在后面穷追不舍。
战事一直从上午持续到午后。
土司兵取得了碾压性的胜利。
双方同样是三千兵力,土司兵伤亡百余人,而明军伤亡高达两千多。
还有数百人跳入江水中不知所踪。
吾必奎得到这个消息后高兴地猛拍大腿:“哈哈哈,明军果然外强中干不堪一击!”
他手下将领们纷纷附和:“明军早已不是当年的明军了,咱们造反造对了!”
“好,”吾必奎拍着胸膛对众将说道:“休整半天一夜,明天一早乘船南进!咱们要打沐天波一个出其不意!”
休整了半天外加一夜后,吾必奎率部南进。
由于吾必奎是突然造反,元谋附近各个城池根本没有防备。
再加上吾必奎兵力集中,而明军兵力分散,
附近城池不是被攻陷就是被迫投降。
仅仅半月时间,吾必奎便攻取了元谋附近定远,武定、湄潭、姚安、大姚、禄丰等六州县。
整个云南为之震惊!
而此时沐天波的兵力刚刚集结完毕。
大军在云南府城外誓师后拔营起寨,朝着西北方向杀了过去。
刚刚攻下禄丰的吾必奎正在营中饮酒。
根据他的估算,沙定洲现在差不多也该起兵了。
届时他在北,沙定洲在南。
南北夹击之下明军根本无法应对,只能不停地退守。
等攻到云南府城下时,沐天波就无路可退了。
“拿酒来!”喝完杯中酒后吾必奎还是有些不尽兴,他命帐外的亲兵又拿了一坛酒。
还没等他打开酒坛的封口,一个土司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他跑进军帐后单膝下跪:“报!据可靠消息,明军在云南府城外集结了三万大军,正分兵攻向禄丰和武定!”
“什么?”吾必奎后背一凉,双腿紧绷忍不住站了起来。
咕咚。
土司兵先是使劲咽了口唾沫,然后伸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沉声说道:“沐天波集结了石屏土司龙在田,宁州土司禄永命,景东土司刁勋和嶍峨土司王扬祖两万多兵马,再加上三千云南府城的守军合兵三万!同时攻向禄丰和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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