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别看热闹了。快去门口把我准备好的石头搬过来,这么摁着我心理压力也很大啊。刚刚炸了,老郝少一条腿,我这,直接就去见太平道的神仙了。”
看着一个蹲着捶腿,一个站着看热闹,林启明忍不住提醒了他们一下,这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样式真的好吗?
刚刚拆雷的时候是大胆鼓励,现在是雷到我手上了,又变得不闻不问了?
“哦、哦、哦。好的好的,我这就去。”郑朝阳答道。
郝平川听完,也不再捶腿,站起身来对着林启明说道:“老林,您摁住了,别松手,我出去搭把手,感觉老郑不太靠谱。”然后就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外走去。
不多时就传出来郝平川的声音:“你搬那块石头干什么?搬这一块上面缠绳子的,不然等会你怎么引爆地雷啊!”
“你吼什么,这不是这块石头太大了吗?我怎么弄得动?”郑朝阳出言反驳。
然后外边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石头很大吗?没有吧,搬起来很轻松的啊?一边想着一边准备伸出手挠挠头的林启明,也及时制止了自己的行动。
挠挠头,差点把头挠没,手一离岗,可就要出大乱子了。
不过没过多久,就看见瘸着腿的郝平川抱着一块大概三个人头大小的石头走了进来,不我就说没那么大嘛!
郑朝阳搬不动纯属他虚,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郝平川气喘吁吁的来到林启明的旁边,说道:“老林,你弄这么大一块石头干什么?累的我差点腰都闪了。”
"你也不看看你的块头,我不准备大一点,万一出现什么松动,狗命不保啊。
废什么话,快点把石头给我压上去,快点闪了,这次看来是被杨凤刚给耍了,妈的,以后别落到老子手里。
哎呦,卧槽,你看着点,老郝,你是不是报复我刚刚扎你脚,这会逮住机会,压我手指头。”
正在放狠话了林启明突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由指尖传来,差点让他跳起来,定眼一看,原来是石头压手上了。
郝平川似乎是被说中心事一样,脸上一红,解释道:“怎么可能,还不是你这个石头太大,给你造成了波及。”
“真的吗?”真的是越看越可疑,但是没有证据是不能抓人,算了,先记一笔,以后在算账。
郝平川打了个激灵,然后也是聚精会神的拿石头比较平坦的一段压住匕首以及军靴鞋底,然后把连接着石头的绳子窝在手上,慢慢松开,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口退去。
不多时便看到破烂的木门左右两边各冒出来一个脑袋,郑朝阳和郝平川都紧紧的盯着林启明,或者说盯着林启明握着匕首的双手。
林启明吐了一口气,然后双手慢慢的减少摁住匕首的力气,轻轻的摊开双手,在双手离开匕首的时候,林启明一个蛙跳蹦了起来。
落到石头的两米开外,然后站起身来,直接冲出来院子,一系列动作,所用时间不超两秒。
在门口的郑朝阳和郝平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启明就已经在院子外边大喘气,感受到两个人惊讶的目光。
林启明原地蹦跶了两下,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踝,怎么,没见过人逃命啊,孤陋寡闻,井底之蛙。
林启明,郝平川:见识过人逃命,但是没见过逃的这么快的,是个人才。
林启明来到郝平川旁边,拍了拍靠在墙壁上的行动组的成员,示意他让个位置。
然后补了空缺,对着老郝说道:“还等什么呢?军火库没炸成,人家不开心,自己准备点烟火还不行吗?
咱们这次活动可是赢了个满堂彩,快点点了,咱们也庆祝庆祝。
没点大动静,回去领导上报请功都不好开口。”
郝平川点了点头,对着门另一边的郑朝阳也眼神示意了一下,左右两边的人都自觉的缩回了脑袋。
只见郝平川手里大麻绳一拉,院子的石头挪位的同时带动了下面的匕首和靴子,地雷启动,带起的爆炸也引起了其他地雷的连锁反应。
院子里危房倒塌的更为彻底,爆炸发出的剧烈响声,一时间充斥着位于这片地区的所有人的耳朵,远处的所有人都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就像鞭炮,来得快去得也快,爆炸声音停歇之后,抱着脑袋的缩成一团的林启明站起身来,晃了晃脑袋,把震动带来的灰尘和墙壁上的沙土弄下去的同时,试图把震的嗡嗡叫的耳朵再次启动上线。
妈的,果然好奇害死猫,下次我在看热闹我,呸,郑朝阳就是狗!
不多时,门口两边的人收拾好状态,再次鬼鬼祟祟的伸头通过门朝着院子看去。
有时候,就不得不佩服中国人对于门脸,门面的重视程度,院子里的屋子没被炸之前就破破烂烂,但是门口这两扇门,经历了地雷冲击波也只是有点摇摇晃晃,但是坚持工作,屹立不倒。
所以也就不难理解一些贫困县镇,工资都发不出来,但是公家的办公大楼,或者招待所建的和故宫一样了。
枯黄的杂草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危房变成了瓦砾和砖块堆成了大小和山上七爷的坟头也不差多少,最引人瞩目的还是院子里被炸出来的巨大的黑色的深坑。
泥土飞溅,由院子中心一直到台阶门口,空气弥漫的是火药的气息。
林启明一行人踏进院子,只听见郝平川一声惊呼,众人以为他发现什么,只见他抱着自己的右脚,原地蹦跳。
火药爆炸迸发出的巨大热量,把院子里的土地都烤的灼热无比,因为时间还短,所以温度还没消减下去。
所以光着脚的郝平川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吃了一个暗亏,毕竟倒霉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
不过这又有什么不知足呢?隔壁家脚盆鸡家里在1945年8月6日和9日被鹰酱分别投下的蘑菇蛋,爆炸之后的温度也有个七千度。
这么热人家脚盆鸡首都的人民都能忍受,所以郝平川的伤害,洒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