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安送走陈洪范,来到船舱里,找到洪命荀。
洪命荀有些奇怪,李建安怎么鬼鬼祟祟的。
李建安拉着洪命荀,躲开那几个朝鲜小官,来到自己舱房。
洪命荀不明所以;“将军找我何事?”
李建安从怀里掏出那张银票,整整五万两!
洪命荀大惊失色,有所预感,他激动得浑身发抖,腿都瓢了。
李建安道;“老洪,你要进京面圣,身上没有钱怎么行。这银票你带着,我不去京城,你把银子领了吧。”
洪命荀浑身发抖;“这如何使得。这是我家王上给李将军的,老夫如何能收。”
李建安道;“你们朝鲜现在困难,这些钱我不能要。你到了北京,把银子兑出来,买一些粮食带回去,才是正路。”
李建安说完,直接塞进洪命荀的衣袖里。
洪命荀脸上都是欲拒还迎的苦笑,却没有在推搡,只是嘴里喃喃说道;“如何使得,如何使得。”
李建安道;“等见了皇上,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洪命荀笑道;“老夫早就想好了,李将军义薄云天,力挽狂澜,救了我们朝鲜,当属头功。”
李建安笑道;“头功是肯定的。关键是这个头功怎么来得,我的舰队和炮阵,你无需过多渲染。主要的,你要说出我这个人的气质,比如敢打敢拼,忠君爱民,身负重伤,死战不退等等这些方面。”
洪命荀笑了;“老夫明白了,李将军放心吧。”
…………
登州城南边二十里。
官道上,巡抚杨文岳的仪仗正在行进。
马车里,杨文岳闭目养神,脑袋里却在胡思乱想。
月前,皮岛来人催粮,把分兵定策的事情告之杨文岳。
一晃一月过去了,皮岛还没有新的消息。
杨文岳的心一天天吊起来,因为上火,嘴边起了大泡。
登莱过去的战兵,满打满算还不到五千,能不能力挽狂澜,救下朝鲜?
杨文岳心里实在没底,七上八下的。
正在走着,杨文岳忽然感觉马车停了。
外面亲兵说道;“老爷,旁边有营兵追上来,好像是文登营。”
杨文岳奇怪,文登营来这边做什么。
杨文岳起身打开车门,扶着亲兵下车。
远远地,杨文岳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朱八三!
朱八三甩开肥胖的身躯,欢天喜地奔跑过来,活像一只快乐的大鸭子!
杨文岳皱起眉头,只好迎上去。
朱八三到了近前,停下来喘息,笑开了花;“杨抚台!我可追上你了!”
杨文岳道;“你不在文登驻守,跑来登州做什么?”
朱八三笑道;“咱们登莱不是支援朝鲜嘛,我怕抚台大人人手不够用,特意来帮忙的。”
“帮个屁!”杨文岳道;“队伍都走了一个多月了,你现在才来?”
朱八三道;“我早就想来,不是没船嘛。我总不能飞去朝鲜去吧。”
杨文岳道;“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你想来看看结果,想占便宜吧。”
“您这话说得,我朱八三可不是那样人!”朱八三道。
杨文岳不理他,看向旁边。
旁边,文登营已经追上来,几百人的队伍,军容还是不错的。
杨文岳眼睛一亮,发现队伍中间,两辆马车拉着两门大炮,是千斤佛郎机!
杨文岳笑了;“你哪来的佛郎机?个头还不小?”
嘿嘿嘿,朱八三得意起来;“这是我李哥给我的。他们回来没有?”
杨文岳忧愁起来;“还没有呢,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时候,对面官道有几匹快马跑过来。
众人大惊,仔细一看,是督标营参将杨超。
杨超几骑跑到近前,跳下马来。
杨文岳和朱八三迎上去。
杨超乐开了花,笑道;“抚台!好消息啊!几位将军回来了!”
杨文岳大喜过望,激动起来;“朝鲜保住了?”
杨超笑道;“保住了!几位大人的水师已经停靠码头,我马不停蹄就来找您了!”
哈哈哈,杨文岳乐得直拍手;“太好了!太好了!快!头前带路,咱们马上回去!”
朱八三见杨文岳上车,跟着笑道;“我也坐车吧?”
“做什么车!”杨文岳嫌弃地推开他,关上车门;“快走!”
朱八三急忙跑回自己队伍,他让陆把总照顾队伍,自己带着几个人追上去。
一行人马直奔登州南门,很快进城了。
众人穿街过巷,直奔水城,很快过了寨门,来到码头。
码头上,登州水师已经全部停靠。只是这边码头小,靖海水师只能停在外海。
陈洪范几人刚刚下船,正指挥手下人卸载行李。
陈洪江发现杨文岳带人来了,急忙招呼陈洪范,几个人迎上去。
杨文岳乐开了花,远远地就向几人摆手;“老陈!你们辛苦了!”
陈洪范几人急忙还礼,陈洪范笑道;“抚台哪里话!我等将士保家卫国,分内之事,何言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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