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范憋了一下;“这是啥话。我大小也是个总兵,总该知道一下吧?”
李建安道;“统计好了,首级一千出头,不算俘虏,1053颗。”
陈洪范兴奋了,高兴得直抖腿,没有说什么,继续喝参汤。
这时候,南岸有几个人走到江边,向这边呼喊着。
众人起身看过去,觉得像是崔鸣吉。
崔鸣吉和几个随从大喊大叫,向这边摆手。
众人向他摆手,李建安让张麻子下小船去接。
不一会,崔鸣吉上了大船,发现众人都在,非常高兴;“李将军,我家王上已经启程了,中午差不多就到了!”
众人大喜,高兴笑了。
李建安笑道;“那是好事啊!我这边要准备什么?”
崔鸣吉笑道;“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咱们这边去南岸迎一下,然后与我家王上,一同入汉城,这个安排如何?”
李建安笑道;“行,都听你的。我的事你和国王说了吗?”
崔鸣吉一愣;“什么事?”
李建安道;“就是我是千户官位的事。”
崔鸣吉笑了;“这个不用说。昨晚南汉山城收拾东西,我忙得一晚上没睡,没有和王上细说。你也不用细说,说那么细干啥,显得咱们不亲近。”
哈哈哈,李建安笑了;“那好,我就不多说了。你吃早饭了吗?我请你喝参汤。”
崔鸣吉笑道;“还没吃呢,太好了!”
众人又入席,喝起来美味又滋养的参汤。
伙头兵端出更多大锅,将士们也喝起来。
上午时分,远远地南岸有大队人马过来。众人换了衣服盔甲,放下二十条小船,渡到南岸。
不一会,仁祖李倧的车马仪仗过来了。
崔鸣吉先过去引领。
李倧不知道李建安身份,不敢托大,在半里外下车。他整理了衣冠,带领文武百官,徒步过来。
李建安几人整理衣冠,几位武将都穿了盔甲。
李建安对陈洪范笑道;“老陈,你走前面啊?”
陈洪范笑了,伸出手去;“你走头前。”
李建安看向金日观。
金日观笑道;“你走前面!”
李建安不再谦让,昂首挺胸,大踏步上前。
陈洪范几人跟上去。
双方队伍见面了,停下脚步。
李倧看见李建安,顿时愣住了。
崔鸣吉小声笑道;“中间那位便是李建安李将军。”
朝鲜君臣都是大惊失色,不是李老将军嘛,怎么如此年轻!如此挺拔?
崔鸣吉笑道;“李老将军是误传,李将军还不到三十岁。”
李倧不敢怠慢,率先上前两步,躬身施礼;“小王李倧,拜见李将军。”
李建安躬身还礼,笑道;“参见殿下!恕下官天子剑在身,不便行大礼。”
李建安说着,摘下金蟒剑。
朝鲜君臣大惊失色,李倧一声吆喝;“跪——”
朝鲜君臣跪倒一大片。
李倧看了看人齐了,一声吆喝;“臣朝鲜王李倧,拜见吾皇!”
众人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建安收了天子剑,急忙上前,拉起李倧;“王上请起。”
李倧起身后,群臣才跟着起身。
李建安笑道;“偏巧我也姓李,王上舟车劳顿,身体安好?”
李倧高兴笑了;“将军抬爱,一切安好。将军万里驰援,多番血战,身体可安好?”
李建安笑道;“一切都好,伤亡不多,王上无需多虑。”
“那可太好了!”李倧一路上都在担心,害怕明军伤亡过大,那样的话,朝鲜恐怕无力承担。
朝鲜已经被鞑子抢了许多,如果承担过重,那李朝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李建安似乎看出李倧的心思,笑道;“我等来朝作战,上奉圣命,下应民生。这些天连番大战,所耗军需粮饷颇多。然朝鲜遭逢大难,不忍加派,愿自行承担。王上与朝鲜,量力而行即可。”
李倧大喜过望,肃然起敬。他退后两步,向李建安躬身拱手;“李将军义薄云天,带领将士们再造朝鲜!天高海恩,小王与朝鲜无以为报。请李将军代表将士们站定高位,受我等一拜!”
李建安急忙拉住;“不可!王上无需多礼。我大明与朝鲜情同父子,礼不可多,礼多就疏远了。”
李倧道;“如此,我等不行大礼,请受我等鞠躬。”
当下,李倧退后两步,与群臣向李建安众将鞠躬。
李建安等人还礼。
李建安笑道;“我等已经准备小船,请王上与臣僚们过江。”
李倧伸手,笑道;“请。”
“请!”李建安众人引领朝鲜君臣来到江边。
这时候,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
细雨不冷,春风涌动。
李倧笑道;“春雨贵如油,下雨好啊!”
李建安笑道;“王上说的是,春雨好啊!”
李建安与李倧同乘一船,臣僚们纷纷上船,小船队脱离江边,划向江心。
此刻,对面汉城外,几个城门已经全部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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