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赐心中狂喜不已。他终于重创了对方的战舰。以他一人之力,在这一艘战舰的舰身上,砸出了一个穿透性的伤口出来。
这一刻,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缓缓地涌上了他的心头。但他突然间感觉有些不对。四周的射线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全部停了下来。
陈天赐心中一惊,急忙缩手。但他猛然间发觉,他的手臂竟然挣脱不了舰身上的伤口。他的整条手臂甚至渐渐被拖入到了重型战舰的舰身当中,让他走脱不得。
在他的感知中,似乎有一种古怪的粘稠液体,牢牢的黏住了他的手臂,让他无法挣脱,并且不断地拉扯着他。陈天赐奋力挣脱了几次,却是怎么也摆脱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陈天赐心中忽而闪过了一丝不妙的感觉。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电流猛然间朝着他急速冲来。
陈天赐下意识地转头,只看到了一片炫目的蓝光。随后,他便感到浑身一麻,身子猛烈巨颤,意识很快便陷入到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糟糕!我又被人算计了。”陈天赐在昏迷的瞬间,脑中闪过了这样的念头。但很快,他就什么都不知道,陷入到了昏迷当中。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被一种异常坚韧的绳索捆了个结结实实。这东西,陈天赐并不陌生。正是从深海巨怪身上抽出来的筋,研制而成的。
这东西异常的坚韧。是淮水陈氏用来捆绑实力极强的囚犯所用的专用绳索。没想到,如今他也受到了这样的待遇。
陈天赐昏昏沉沉的晃了晃头,挪了挪身子,这才发觉,他似乎是躺在一个阴暗、潮湿的房间的地面上。他缓缓扫视了一下四周,看了许久,这才渐渐有些清醒了过来。
“我,我这是被俘虏了?”陈天赐的脑袋开始逐渐地清醒了过来。
四周的环境很是昏暗。陈天赐看了片刻,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他感到身体一阵阵的虚弱,嘴巴里也有着苦涩、咸湿的味道。
他砸了咂嘴,吐出了嘴里残留的咸湿液体。过不多久,一阵虚弱感袭来,他再次昏昏沉沉的陷入到了昏睡当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天赐感到有人在推他。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名身穿反抗军军服的军人,正蹲在他身边,不时地推他一下。
“醒了?”那军人语气冷淡的问道。
陈天赐不理他,把眼一闭,继续睡了起来。反正现在他是阶下囚,是生是死也不是他说了算。听这家伙的语气,也不像是来和他陈天赐套近乎的,他何必和这样的家伙废话。
“哟呵,都成阶下囚了,还这么硬气。我看你是找死!”那军人恼怒不已,站起身,起脚就踢。他的力道也不轻,陈天赐估计这人至少也有一阶三级的水平。
那重重的力道踢在陈天赐身上,让他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之前的深海大战,陈天赐已经受了很重的伤,能够不死,已经是极为侥幸的事情了。现在,哪里还有能力防御对方的毒打。
且不知道为什么,陈天赐感到自己的防御力被削减得极为厉害。这让他心中疑惑不已。
但陈天赐生性倔强,哪怕是咬碎了牙齿,他也没有吭一声出来。愣是硬生生地挨了下来。
那军人打得累了,喘息了一会,冷笑着说道:“骨头还挺硬。不过,再硬的骨头也没用。迟早要将你一片一片的切成碎渣,丢到海里喂鱼。你这败类,人渣!”
陈天赐只当他的话都是耳旁风,一言不发地躺在地上,微微的喘息着。刚才的一顿毒打,让他的伤再次加重了几分。他只觉得受伤的左臂似乎都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
“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城市,你这混蛋才来几天,就给搅得一团糟。还拿军民联谊来哄骗我们。我呸!你真当我们傻吗?你这傻缺自己傻不愣登的,还真以为你很有本事?哈哈,我告诉你,你就是坨屎。”那人啐了口唾沫,直直地吐在了陈天赐的脸上。
“你不是有间茶楼的掌柜吗?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有间茶楼已经不存在了,你的那些手下,也都统统死绝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很难受?我呸,你这人渣。你手里沾了我们多少同志的鲜血?要不是******上面有命令,我早就搞死你了。”那人说着,眼中闪过了痛恨、疯狂、痛苦等等复杂的情绪。
他的情绪渐渐失控,开始不断地毒打起了陈天赐。陈天赐被打得鲜血直流。“咣当”一声重响,房间的大门忽而被人从外一脚踹了开。
“王大有。你******疯了?”一个人影如风一般地窜了进来,一把抱住了正暴打陈天赐的那人。那人兀自还在喝骂。
进来的那人“啪”的一掌扇了王大有一耳光。“王大有,你******给老子醒醒。你儿子,你哥哥都已经死了。你******给老子清醒一点。这个人你要是再打他,老子想******保你也保不住。”那人怒吼道。
王大有这才犹如惊醒了一般,怔怔地瞧着闯进来的那人。他忽而蹲下身,失声痛哭,一边哭,一边呜咽着:“该死的战争,都******该死,该死。呜呜…呜呜…没了,都没了。呜呜…呜呜…我就晚去了一步,他就没了…呜呜…”
那人仰头吸回了眼里的泪水,上前紧紧的抱着王大有。“好兄弟。你还有我们。我们大伙会替你报仇的,城主也会替你报仇的。放心。欠咱们的债,咱们一定会让他们还上的。”
他说着,说着,不由地也流下了泪来。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抱在一起,呜咽,哽咽了许久,才相互拍了拍肩膀,各自分开了。
王大有被后来的那人赶了出去,后来的那人蹲下身,对陈天赐自我解释道:“我叫程剑英,姓氏程的程,刀剑无眼的剑,英雄豪杰的英。刚才那人是我的好兄弟。他对你做的事情,其实我也很想做一次。但理智告诉我,我不能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