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医院住院楼。
心外科主任薄子暮正在查看病人的核磁片子,看着小心翼翼扶着君轻的手臂走进办公室的帝临,男人疑惑地抬起脸。
“这是怎么了?”
示意君轻坐到椅子上,帝临弯着身,小心地托着女孩子的手腕。
“帮她看看右手!”
薄子暮站起身,大步走过来,目光落在帝临托在手上的那只小手。
手刚伸过去,还没碰到君轻,帝临已经捧着君轻的手退出十几厘米之外。
“手套!”
男人皱着漂亮的眉毛,一脸阴沉地提醒。
那模样,就好像是薄子暮的手上染着致命菌,碰一下君轻就会死一样。
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嫌弃过的薄子暮,不高兴地挑挑眉。
拜托,他可是外科有名的洁瘾,每天洗一百遍手到不了天黑,对方竟然嫌弃他?
“我刚洗过手。”
“那也不行!”
帝临的语气,透着不容置喙的霸道。
对方如此兴师动重,这丫头怕是伤得不轻。
薄子暮只怕耽搁病情,没有和帝临较劲,取过无菌手套仔细戴好,扶住君轻的手掌,一边检查一边询问受伤的过程。
听说君轻是因为打人太用力手掌受伤,这位外科大拿直接笑场。
还以为至少也是骨折,哪想到就是擦破点皮。
“帝临,你可是上过战场的人,这么点小伤也至于上医院!”
面对老友的嘲讽,帝临的俊脸波澜不惊。
“吃药还是涂药?”
“都不用。”薄子暮直起身,靠到办公桌上,桃花眼扫过帝临严肃的侧脸,敛起脸上的笑意,“是药三分毒,像她这种情况,缓解疼痛只有一个办法。”
帝临挑眉,一幅愿闻其详的姿态。
“气流局部降温法。”薄子暮优雅地扯下指上的无菌手套,“直白地说,就是…吹一吹!”
君轻和陆文青都被他逗得轻笑出声。
帝临瞪一眼薄子暮,转身扶起君轻就走。
薄子暮追出来,一手插在白大褂衣袋,一手拢在嘴边,大声提醒。
“记住,每天三次,每次至少吹一分钟!”
注视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内,薄子暮敛起笑意,轻轻摇头。
女孩子是要哄的,像这位这样的臭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把妹妹变成老婆。
好兄弟,我可是尽力在帮你了!
三人重新乘电梯下楼,电梯下行的时候,帝临几次看向君轻的手掌。
搓伤处火辣辣的疼,她不时会甩甩手,缓解不适。
行出医院大楼,三人分头入坐。
君轻刚将安全带拉过来扣好,右手已经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捉去。
她疑惑侧眸。
视线中,帝临大手捧着她的小手,送到自己唇边,轻轻地吹着她的伤口。
君轻动容。
这么多年,见过他在谈判桌上杀伐果断,见过他满身是血冷漠如死神…
可是这是第一次,君轻看到这样的帝临。
那个一向冷漠如刀的男人,此刻低着头,认真帮她吹着伤口。
表情那么郑重,又那么…
可爱。
气流缓缓掠过手背,吹皱她心湖的一汪春水。
帝临:老婆的手只有我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