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治没好气的嚷:“催催催,催人上路啊。自己是个死的见不得别人活。”
外面顿了顿,冷笑:“躲着是行不通的。血月一出,所有活人都会被吸出来。”
脚步重重的离去。
当机立断,众人要转移向国门。
他们要破开结界出去,国门原本连接内外的传送之处便是不二之选。
“小暖,你妈还没好吗?”
扈暖果断闪进结界,把呈打坐状态的扈轻固定在背上,背了出来——就知道结界不会拒绝她。
上空的黑云漩涡随着扈轻移动而移动,以一种缓慢而不可阻挡的势头往扈轻身上落。离着三尺,那下头的尖尖似乎融化掉似的,看着仿佛并未进入扈轻体内。而扈轻面红呼吸长,是活人无疑。
或许她修的是特殊的阴术法门。
韩厉:“你们三个站里头。”
“东家不见了。”陶寰从最大的房间里出来。
成海:“我们走。”
不见正好,正好方便他们逃。
一众纵身而起,在屋顶飞窜,向国门的方向掠去。
身后身前,是成群结队的外来人。下头万鬼狂欢,如疯如癫,并没有人来阻拦他们。
众人不觉庆幸,只心头一个劲儿的往下沉。
国门处,早已外来者云集,也早已有人集中火力攻击那紧闭的高门。还有人在攻击空气,然所有的攻击落上去无异于雨入池塘,除了激起一丝两丝的涟漪,再无变化。
糟糕,难道这预想中的突破口反而不易攻?
城门楼里跑下一队队士兵,他们分开人群往里去,根本不在意这么多的外来人聚集此处。
好心相劝:“何必徒劳挣扎。沐浴血月后,你们也是我们的一员,加入鬼国,荡平阳界,等天下寸土皆为西罗,为王为侯,岂不快哉?”
众人一点儿都不快哉,痴人说梦,区区一鬼国还想荡平仙界,果然是被鬼帝洗脑不轻。
扈暖观察良久,突然叫了一声糟。
“中计了!”
什么?
扈暖小脸不见平日呆气,莫名透着一股狠戾:“我被骗了。这里无懈可击,根本破不了。真正可破的地方是——皇宫!”
众人一惊:“你确定?”
并不相信,毕竟扈暖还是个他们眼中的孩子,而且修为也是最低。
扈暖背着扈轻扭头就走,根本不给解释。
韩厉:“我们走。”
成海:“诶诶——”
陶寰立刻跟上:“去皇宫。”
九宗九族即刻行动,京治左看右看,一跺脚:“走。”
“小殿下,我们要不——”
京治冰冷一眼看过去,手下闭嘴。
有其他人围上来问,韩厉等人直言相告,他们怀疑突破口应该在皇宫。众人半信半疑。
“可是,去探皇宫的人都没回来啊...”
“是啊是啊,皇宫明显是最危险的地方啊...”
不想去。
九宗九族也不会强迫他们,自顾离开。
有人不愿意:“你们怎么这样,你们寸中界不应该带领大伙儿逃吗?”
还有上来拦的。
九宗九族可不是软柿子,谁敢伸手就剁爪子,谁敢抬脚就剁蹄子。
“爱信不信。”
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国门的另一边。
樊牢脸色可怖:“这里行不通,空间比别的地方还稳固。我们另找入口。”
他心情很不好。他是被阳天晓逼着暗中保护的。
他嫌阳天晓事多,为个扈轻难道以后她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阳天晓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有些事注定会发生,若扈轻能遇到说明是我们运气好。”
当时他听不懂,现在,懂了。西罗鬼国他娘的出事了!
就因为他的掉以轻心,就因为他的不以为然,就因为他的看不惯——所以他跟丹部和器部走的另一条路。
结果呢?
不过是差了个几天,西罗鬼国闭门了!
肯定里头出了事。只是他不确定的是,里头出事是被扈轻赶上了,还是说因为扈轻捣乱里头出了事。
扈轻:您真看得起我。
事态不对,他立即现身攻击国门。
其他人也在攻击。
隐身的京殿主也现身出来,恨不得哭嚎上去:“我的儿——”
长生殿的人轰轰轰的上前轰大门。
大门纹丝不动,京殿主心都凉半截,拉着樊牢:“樊堂主,你们就来了你一个?”
樊牢不想说话。
京殿主拿出一个辨不出材质的小铃铛,小铃铛一摇,里头传来京治的声音。
“爹,不好了,鬼国血月现世,鬼帝要带领鬼国杀到阳界攻城略地。我们一城的活人,大约要当祭品。多找人来救我们。”
是京治用救命的宝物发出来的求救讯息。
“樊堂主,咱们得进去,我就这么一个小儿子啊——”将哭。
樊牢心烦,敷衍:“你不是还有很多儿子女儿孙子孙女的。”
“那不一样。”京殿主摇头如拨浪鼓,“只有治儿真爱我这个爹,那些孽子孽女都是分我家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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