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在软椅上懒洋洋的挥爪子:“师兄,让他们去吧。”
然后酸溜溜的说:“我也事先不知道呢。反正乔渝他们跟着呢。”
玉留涯懂了,又是那几个小的自作主张。不由瞪眼扈轻,发生那样的事你还不管管吗?
扈轻做放弃的表情,我可管不了。
连朝华宗的门都没进,食柏舟急急的走了,这次,他得告诉俊波老丈人,青梅竹马多美好。
两把软椅被弟子抬进内门大殿,扈轻身边全是婶子婶子婶子的叫声,叫得扈轻又开心又嫌吵,看看自己空间里有什么小玩意儿适合给出去的,散了一路的礼物。
水心那边就安静多了,抬着他的弟子紧紧抿着嘴不敢说话。天哪天哪,好多白泡泡啊,这人真是扈暖的舅舅不会认错吧?
水心麻木了,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简单的水泡久久养不好,这下好了,这么多人看见自己不漂亮的样子,杀都杀不过来呢。
进到大殿,玉留涯撵人,一大群弟子和扈轻依依不舍。
“婶子,再出什么事你就大声喊,我们就算帮不上忙也能助个威。”
扈轻好感动:“婶子记住了,你们好好修炼,婶子就等你们给婶子撑腰了。”
然后有弟子问:“婶子,我们要不要替你和琢哥说一声?他知道你回来吗?”
扈轻哎哟一声:“行,那你们帮我说一声,宗里事了了我就回家。”
大家开开心心的出去,玉留涯觉得自己被无视。
剩下的元婴真人们对视一眼,默契的也出去,殿中就剩下扈轻水心玉留涯,和合体化神老祖们。
众人纷纷出手,唰唰唰光芒连闪,每个人都给这个大殿布了好几层结界。玉留涯也启动大阵。
百多层的结界依旧不能让他们心安,谁知道这能不能防住仙人偷听呀。
扈轻说:“咱们就不能下咒,谁敢偷看谁就长针眼吗?”
长针眼,多明显的特征啊,一看就知道谁偷看了。
秦阳说:“别说那些没用的,快说说你吧。”
水心撑起来:“等下,我检查下,别有什么人混进来。”
众人:不会吧,仙人不会这么没品吧。
检查过,没人,他也设了个阵法:“这下安全了。”
外头空间缝隙里藏着的人:这是防贼吗?呔,还真的探听不了了!
水心抢在扈轻要开口之前开口:“我们半途被折柳打成重伤险些丧命,不知道后头发生了什么。醒来就在野地里躺着。”
扈轻闭上嘴,默默点了下头。
玉留涯:你猜我信不信?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
“师妹,你觉得折柳还活着吗?”
扈轻看了水心一眼:“我什么都不知道哇。”
水心点头:“我们怎么能知道。”
众人:...好吧,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不得不说,朝华宗的长辈们对自己人都是很宽容的,很偏听偏信。
可是水心他拿出了一个大包袱,很普通的布,做宝衣的常见料子。往地上一敦,解开疙瘩,四角伸平。
水心示意扈轻说。
扈轻清清喉咙开口:“那什么,折柳前辈到底惦念师门恩情,给留了点儿纪念品。”
一圈众人默默看着那“纪念品”,呵呵,偏听偏信什么的,还不够啊。他们得把眼睛戳瞎才瞒得过自己的良心吧。
孱鸣那样刚正不阿的性子,收了这样的女儿,是因为两人同样的无理取闹吗?
“师兄,愣着干什么,快捞捞里头有什么呀。”
被催促的玉留涯无奈,盯着那堆细沙好一会儿,再眼神请示各位老祖:翻骨灰什么的,我这个小辈不合适吧?
众人:在场哪个不是折柳的小辈,你最小,你来吧。
玉留涯:“...”
干脆现场催生了棵小树,上下一折一撸变成两只长筷子,在沙堆来搅来搅去。
扈轻把眼睛瞪到最大,生怕天诛之威让折柳啥都没剩。还好还好,人没了,衣裳没了,剑没了,但仙器还是留下两三件的。
这两三件,全是储物的,还有灵宠戒。
这些东西已然无主,玉留涯拿起来检查了下,神识毫无阻碍的透入,他干脆将里头所有的东西全放出,呼啦一下堆满了整个大殿。
不得不说仙人的积累就是丰厚,或许在仙界不怎么值钱,但对修士来说全是宝贝哇。
只是众人盯着中间两副巨大的骨架,一时无言。
这便是折柳的灵宠了,一只猛兽一只猛禽,随着折柳的死,它们也跟随着死去,短短时间只余白骨。这样巨大的骨架,可想而知它们生前该是多么威武,或许,它们已经能化成人形?
一想到这个,扈轻微微的不自在。她之所以不喜欢主从契,就是因为非常排斥彻底掌握他人性命的感觉。那是会上瘾的毒药,一方的绝对权力伴随着另一方的绝对无望。她觉得那种感觉会让好人堕落、让恶人危险。
嗯,问问绢布和玄曜,能解除就解除吧,毕竟自己死了也希望他们能好好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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