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
张飞虽说醉酒,可是一看到这大哥真的生气了,当场就不敢再胡说了,只见他吐了吐舌头:“大哥啊,咱们可是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啊!兄弟我也不能把你们抛下不是?”
“好了好了!”
刘备摆了摆手:“云长啊!把你三弟扶下去休息!”
关羽扶走张飞后,常遇春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喝多了,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
众人又象征性地喝了几杯,便陆续散去。
此时已经是深更半夜,亮着的营帐大都熄灭了灯火,只剩下了来回巡逻的军士手中依旧长明的火把。
就在整个大营的中央位置,一个营帐却还点着灯火,里面一个人影在凭岸夜读,在摇曳的灯火下有些模糊。
孔明手里捧着西川的地图,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帐外的一声轻呼打断了他的思绪。
“军师……”
是外面值守的亲兵,他轻声道:“我们抓到了一个奸细。”
“什么?奸细?”
孔明放下了手中的地图,有些疑惑:“什么模样的奸细?”
亲兵回答道:“说也好笑,这奸细呆的很,生得是奇丑无比,穿着长袍,在营寨周围游走,被巡逻的卫士当场捕获,本要交给主公发落,可是主公已经睡下,故此前来面见军师。”
“是这样……”
孔明点了点头:“他现在在哪?”
“就押在马厩。”
亲兵答道。
孔明当下起身走出帐外,跟着亲兵一路来到了饲养供亲兵们日常骑乘马匹的马厩。还没等自己进去,果然看到一人被绑在了拴马桩上,只是一个背影,看不真切
“孔明啊!你好大的架子!”
一进去,孔明还没看清绑在桩上的是何许人也,便听到一声喊叫:“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老朋友吗!”
“士元兄?”
不需见面,只从这声音听来,孔明便知道了此人的身份:“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被亲兵当作奸细抓了,还被绑缚在这里的,不是别人,而正是大名鼎鼎的,卧龙先生诸葛孔明的师弟,号称凤雏先生的庞统庞士元便是。
“欸呀呀!这可真是……”
孔明笑了:“快!此人乃是我之故交,快将他放下!”
几名亲兵不敢怠慢,当下上前为庞统解下绳子。
“我说你们这些莽夫粗汉!”
庞统一边将绳子从自己的身上解下,一边道:“也不问明白缘由,就把我当成奸细给抓了进来!真是岂有此理!”
“哈哈哈哈!”
看着庞统的样子,孔明笑了:“此番让士元兄受委屈了!这就请到我的帐中来,我为士元兄接风洗尘!”
“这说的还像那么回事……”
庞统摇头晃脑地点了点头:“那就来吧!”
孔明笑着,这同学的脾气还真是一点也没改。
两人携手一起走进了帐内,孔明为庞统倒了一杯温水。
庞统嘬了一口:“怎么是水?”
孔明笑道:“在下的帐内没有酒水,若是有,一定拿出来给士元兄喝个痛快!”
“算了算了!不是酒,喝着没意思!”
庞统将水放在桌上,看了看面前的孔明,似有深意地笑了笑:“孔明如今可真是得意之人啊!”
“士元兄此话怎讲?”
孔明问道。
“孔明还以为我不知么?”
庞统道:“足下自投效刘皇叔以来,皇叔可是待你不薄啊,真可以说得上是言听计从,足下也是不负刘皇叔厚望,几次设巧计,先是在荆州帮助公子刘琦打败了蔡瑁,后来又来到益州,平定了山贼宋江,听说就在昨天,刘皇叔刚刚大破了张鲁,让其闻风丧胆。我想这也是出自足下之计吧!”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孔明凑到了庞统面前,说道:“士元兄之才华胜我数倍,我主刘皇叔乃是仁义之君,若是士元兄肯来我主身边效力,弟愿虚位让贤,辅佐士元兄啊!”
“你这个孔明啊!”
庞统笑道:“我好心抬举你,你却如此说话!你主刘皇叔虽然号称是帝室之胄,可是本钱却是少得可怜。这些年来一直奔波游走,可是却一直没有立足之地,现在虽然有了几次胜仗,但是却都是为别人做嫁衣……恕我直言,如此下去怕是不行啊……”
“哎……”
庞统的话正是如刀子般插在了孔明的心间,他轻轻叹了口气:“士元兄说的极是啊!这也正是我忧愁的地方。我主皇叔仁慈,一心想要匡扶汉室,可是至今虽说是兵强马壮,可是却没有立足之地,如之奈何?”
庞统看了孔明一眼,道:“说什么没有立足之地,如今不就有一个天大的地盘摆在你们面前。你们为何不去取呢?”
“士元说的是益州之地吧?”
庞统点了点头。
“哎……”
孔明又叹了口气:“可叹之处正在此啊!我也曾几次劝过主公,可是我主却严词拒绝,说什么刘璋与我乃是同宗,万万不可因为一己私念便去抢夺州郡,如此一来,和曹操有何区别。我几次劝说,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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