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云中鹤婚事!亲生骨肉!(1 / 1)

魏国公段弼见到云中鹤(敖玉)后,脸上顿时露出些许的尴尬之情。

怒浪侯敖心道:“玉儿,你还呆着做什么?还不拜见岳父大人?”

云中鹤上前躬身拜下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魏国公段弼爽朗笑道:“贤侄安好,得知你平安归来你,我真是喜不自胜啊。”

这里面不对啊,竟然称之为贤侄,而不是贤婿。

怒浪侯敖心的脸色顿时都变了,顿时道:“魏国公,你这是何意?难道我们之前定下的婚约便不算数,你要出尔反尔吗?”

魏国公道:“贤弟,进来聊,进来聊。”

怒浪侯敖心道:“不,就在这里聊。”

魏国公段弼道:“敖贤弟,我们定下的婚约当然算数,我们都是大周的百年勋贵,婚约哪能不做数呢?只不过事情又了有些变化。”

敖心道:“什么变化?”

段弼道:“前段时间不是传闻敖玉贤侄病重,恐又不测吗?接下来几个月都杳无音信,而我闺女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让她一直耽误着吧。但是我们又不能毁了这段婚约吧,恰好皇帝陛下下旨,把敖鸣过继给你做嗣子。于是我就和你家老爷子商量了一下,给我家莺莺和你家敖鸣订婚了。所以我们依旧是亲家,只不过莺莺嫁给的是敖鸣,而不是敖玉。”

这话一出,云中鹤目光一缩。

资料中写得清清楚楚,前年十一月,段弼和敖心定下了婚约,两家联姻。

当时这段婚姻震惊了整个南周帝国。

段莹莹不但是魏国公的嫡女,而且是江州府著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追求她的人如同过江之鲤。

而敖玉是什么人?基本上就不需要介绍了吧。

南周帝国第一废物,万人斩,底层娼妇的光顾者。

这个名声都已经不能用臭不可闻来形容了,段莺莺许配给敖玉?简直不能用癞蛤蟆和天鹅来形容,也不能用鲜花插在牛粪上来形容了。

这个婚约传出来之后,无数青年俊杰痛心疾首,写出了无数痛苦诗文,仿佛有种永失我爱的感觉。

更是有很多勋贵心中嘲笑魏国公,你也是堂堂公爵啊,顶级勋贵,就算敖心是帝国权臣,别人需要巴结他,你却不需要吧?你爵位可比敖心更高啊。

而且段莺莺此女心高气傲,才高八斗,所有人都会觉得她会抗婚。

但没有想到没有,她竟然安静接受了,这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啊。

但是当时胖子敖玉觉得自己配不上段莺莺,所以自己主动逃婚了。

云中鹤阅读到这段材料的时候,实在是非常奇怪,段莺莺心高气傲不说,而且眼高于项,怎么可能会答应嫁给敖玉?她应该连眼角都看不上敖玉的。

不过当时敖心夫妇却非常高兴。

她们觉得自己的儿子很优秀,好得不得了。但是在所有人眼中,敖玉就是第一废物。所以如今年纪不小了,婚事依旧没有着落,总不能找一个小门小户吧?

想要门当户对,却根本找不到,对方女子都看不上敖玉。现在魏国公竟然要联姻,敖心夫妇当然高兴坏了。

她们的胖胖不但能够娶到媳妇,而且还能娶到一个容貌、身段、才学、身份都是一等一的媳妇儿。任何父母都想要儿子能够荣耀一些,娶一个好妻子。

但是云中鹤天生阴谋论,他当然不这么想。

魏国公提出联姻的原因,其实非常诛心。

那就是他觉得敖玉一定会死。

敖玉的身体不好在顶级贵族圈并不完全是秘密,很多大夫都判定,他绝对活不久的,也就是近两年的事情了。

所以,从敖氏家族中挑选一个青年俊杰过继给敖心是板上钉钉的。

过继这种事情在贵族中是很常见的,甚至称得上数不胜数。

不说别人,敖心本人就是过继的,他的亲生父亲是敖亭,而上一代怒浪侯是敖卿,他总共有三个儿子,原本是不缺继承人的。

但是在和大凉王国的一场大战中,两个儿子折了,就剩下一个小儿子,独苗苗。

没有想到这个小儿子竟然感染了天花,也夭折了。

所以上一代的怒浪侯敖卿便没有了继承人,于是就从族中过继了一个最优秀的年轻人,也就是敖心。

当时的敖心已经在武将中脱颖而出了,二十出头就已经凭军功升到了鹰扬将军。

而如今魏国公口中说的这位敖家老爷子,就是敖心的亲生父亲敖亭,也是敖氏家族的当家人,对族中事务一贯说一不二的。

敖心平时称这位敖亭老爷子为大父,绝对的恭敬孝顺。

而敖鸣过继给敖心,也是敖亭老爷子的意志。

魏国公段弼看重的也正是这一点。

因为敖鸣不管是才学,名声,容貌,气度都是一等一的的。

从哪一个方面来看,敖鸣和段莺莺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要敖玉一死,敖鸣过继之后,段莺莺自然就和敖鸣成婚了。

所以魏国公这算是未雨绸缪了,只要敖玉死了一年半载之后,就让敖鸣和段莺莺拜堂成亲。

前段时间,这位敖亭老爷子更是直接和魏国公为敖鸣和段莺莺订婚了。

这么说吧,对于敖玉的死,魏国公一家子绝对是拍手称快的。

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何段莺莺不抗婚了,因为她知道敖玉必死,自己要嫁的是敖鸣这个才子美郎君,而不是敖玉这个废物。

而此时,怒浪侯敖心感觉到无比的愤怒。

哪怕他再不懂人情世故,再不会做人,也明白了这里面的内涵。

太诛心了!

你魏国公府当时看不上我们家胖儿,就不要提出联姻。

还没有嫁过来,就盼着我家胖胖早死,然后你嫁给敖鸣?

顿时敖心怒道:“段莺莺和敖鸣订婚一事,我为何不知道?”

魏国公道:“你当时在外征战,专注于国家大事,这等儿女情长哪里敢打扰你,而且你一贯来不管家事的,凡事都由你家老爷子做主的。而那段时间,我们家的老祖宗感染了风寒,病情紧急,莺莺这孩子从小在奶奶膝下长大的,所以孝顺得很,所以提出要为奶奶冲喜,让奶奶痊愈。所以两家这才把婚事定了,结果我们家的老祖宗一高兴,还真的身体痊愈了。”

是吗?

那未免也太巧了吧!

“那为何我夫人也不知道?”敖心怒道。

魏国公道:“当时尊夫人沉疴不起,我们怕对他造成太大的刺激,所以也就没有告诉她。”

“哈哈哈……”怒浪侯敖心怒极反笑。

他作为帝国重臣,一年到头不是在外面征战,就是在朝中忙碌。

也就是最近才稍稍闲了下来,常年都不着家的。

所以家中的一切都交给了老爷子敖亭做主,当然了府内的事务由他夫人做主。

他的这个夫人性烈如火,他老爷子敖亭关系紧张得很,敖心也一直夹在中间为难。

当然了,怒浪侯夫人和敖亭老爷子关系不好的根源,还是因为敖玉。

老爷子很不喜欢敖玉,动不动就要责骂体罚。而怒浪侯夫人为了儿子,多次顶撞老爷子。

所以公公和儿媳的关系非常不好。

因为敖亭虽然是敖心的亲父,但名义上依旧是伯父,所以在府内怒浪侯夫人还是勉强能够分庭抗礼的。

只不过当敖玉病重之后,怒浪侯夫人整日都在悲伤,以泪洗面,对族中的事务也彻底放手了。

所以敖亭老爷子就大权独揽,说一不二了。

就昨天,敖心坚持在吃饭之前去拜见老爷子敖亭。但怒浪侯夫人却坚持吃完饭之后再去,免得跪在那里听教训没完没了。

敖心拗不过夫人,于是就等吃过晚饭带着云中鹤去拜见了老爷子敖亭。

结果呢?

敖玉彻底被老爷子无视了。

敖亭老爷子一直都在训话,教训了敖心整整半个时辰。

现在云中鹤和敖心都看出来了。

让敖鸣继承怒浪侯爵位,是整个敖氏家族的共同意志,也是魏国公全族的意志。

而且皇帝亲自出面让敖鸣过继,表面上是对敖心的恩宠,但未必没有敖氏和魏国公府在使用力气。

所以敖鸣的靠山很大啊。

不仅仅有老爷子敖亭,还有敖氏全族,以及魏国公府。

敖心真的心寒了。

怒浪侯爵府本已经没落了,都是他在外面征战厮杀,敖氏家族才有如今的辉煌。

就是因为没有给敖心封公爵,所以三个兄弟都封了伯爵。

敖氏家族此时何等显赫?

结果你们在背后就是这样算计我的?

你们把我的儿子敖玉当成了什么?当成傻子耍吗?

看不上我儿子,明说啊!为何要假惺惺地来联姻?然后迫不及待等着他死,在嫁给敖鸣?

真是太诛心了。

“告辞!”怒浪侯敖心面色铁青,直接离去。

魏国公段弼道:“亲家慢走啊,接下来两个孩子的婚事章程,还是要你来做主啊,你可是鸣儿的父亲。”

魏国公段弼说这话的时候,还朝着云中鹤望去了一眼。

那意思非常清楚。

敖鸣何等人才?你的亲儿子敖玉何等废物?原本他死了,一切万事大吉,现在竟然回来。

回来就回来,就当做废物养着好了。

敖鸣才是你的未来,才能将怒浪侯爵府发扬光大。

怒浪侯敖心没有理会,寒着脸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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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心走了之后。

魏国公返回内宅,他的老母亲,魏国公府的太夫人道:“敖心走了?”

“走了。”魏国公道:“还是那么不会做人。”

魏国公府太夫人道:“他的那个儿子,你没有让他进门吧?”

魏国公道:“没有。”

旁边一个面目如画的女子微笑道:“怒浪侯还真是天真,莫非他真觉得我能看上他那个亲儿子吗?若非是为了鸣郎,我们家哪里稀罕和怒浪侯府联姻了?”

旁边的一个中年女子道:“可不是这样吗?敖心权力再盛,也只不过过眼云烟,官场上的暴发户而已,还入不了我们魏国公府的法眼,区区侯爵府而已。”

此时,又响起了一个阴冷的声音。

“敖玉那个废物为何不死在外面,他死在外面,大家就都开心了,偏偏活着回来了。”

……………………………………

路上,怒浪侯敖心的眼圈都红了。

他竟然让儿子受到如此的耻辱!

不,这不仅仅是儿子敖玉的耻辱,也是他敖心的耻辱。

我敖心是不会做人,只会打仗,朝堂里面也不结党,但我好歹是骠骑大将军,你们就这样算计我吗?

“玉儿,为父对不起你。”敖心道:“这十几年,我都在外面征战,很少管到家里,让你和你母亲都受委屈了。”

云中鹤笑道:“我觉得没有什么啊,我当时就很奇怪呢,段莺莺心高气傲,眼高于项,怎么会看得上我呢?”

敖心道:“原本我还觉得,让敖鸣继承爵位,你快乐度过这一生也没有什么不好。现在看来不能这样了,你母亲说得对,如果你未来继承了爵位,还能护身。如果爵位被别人夺走了,等为父百年之后,你就会被人欺负得没有容身之地了。”

接着,敖心握拳道:“你放心,为父绝对不会让你白白受了委屈,这就为你讨回公道。”

……………………………………

敖心刚刚回到家。

他的妻子直接就一个杯子砸了过来。

敖心本来想要躲的,但是一想到这一躲,妻子只怕更生气了。于是站着一动不动,硬是让杯子砸在自己的额头上碎裂。

怒浪侯夫人一愕,怒道:“你是傻的吗?杯子砸过来,你都不会躲?”

她这是心疼了,不过一直来她都很彪悍,就算心疼的话,也不想好好说的。

怒浪侯常年不在家,所以觉得对妻子亏欠良多,也不会在意她的坏脾气。

况且,他这个妻子虽然脾气不好,但却很贤惠,夫妻间的感情也很好。

自己的宝贝胖儿子回来之后,怒浪侯夫人的身体直接痊愈了,直接从床上起来了,所以也自然听说了敖鸣和段莺莺订婚的事情。

顿时她都要气炸了。

这样欺负我儿?

这样欺负我家?

什么意思?我儿敖玉还没有死呢,你段莺莺就迫不及待要改和敖鸣订婚了吗?

敖心不在家,没法通知他也就罢了,为何连我这个侯爵府夫人都不通知?

敖亭,你这个老不死的,你把我这个侯爵府夫人当成了什么?

还有魏国公,你们至于这么急吗?什么意思啊?

几家子早就想要推敖鸣上位了?

别忘记了,怒浪侯爵位是我家的,不是你们家的。

不是你魏国公府的,也不是你敖亭老不死的。

然后,她又责怪自己的丈夫敖心。一天到头只会埋头打仗,不会做人,不会结党,人情世故都不会,偏偏还愚孝,所以才会被人欺负成这样?

“敖心,我告诉你,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去见你的那个大父。”怒浪侯夫人道:“不仅仅是你那个大父,还有你家那三个伯爵兄弟,全部都要到场。你明明白白告诉他们,我们家胖胖回来了,所以不需要过继什么嗣子了,那个敖鸣让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个怒浪侯爵位谁也别惦记,就是我家胖胖的,就算在他手里砸了毁了,我也心甘情愿,也绝对不愿意便宜了外人,你也别扯什么家族大业,也别扯什么发扬光大。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护不住,还谈什么家族大业?”

“敖心,你今天要是不去,我就带着胖胖去和你的那个大父翻脸,我就不相信这天底下就没有说理的地方。”

“家里的一切都是靠你在外面撑着,才有了今日敖氏家族的权势,结果你却被人这么欺负,你说你废不废?你在朝为官那么多年,除了打仗你还会什么,你就不会结党营私?你就不会广收门生?”

见到妻子又要扯远了,怒浪侯敖心无奈,赶紧道:“我去,我去!夫人,我立刻就去见大父。”

“我跟着你去。”怒浪侯夫人道。

“千万别,千万别。”怒浪侯敖心道:“你脾气太爆,去了只怕会激化矛盾,反而坏事。”

接着,怒浪侯敖心深深吸一口气,拉着云中鹤道:“走,跟我来。”

…………………………………

怒浪侯敖心真的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他一门心事就知道打仗,其他的一概不管的。

对于官场倾轧权斗,对于族中的家长里短,他都头痛不已。

他真的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最好一辈子只专注于打仗,剩下什么事情都别让他管。

在战场上,他杀伐果断。

但是在家中,他真的很不擅长拒绝亲人,尤其是他的大父,还有三个兄弟,当然还包括他的妻子。

所以每一次妻子吵他的时候,他就默默听着,也不会争辩的。

这种人,你可以说他单纯,也可以说他有性格缺陷。

来到家族祠堂外。

敖心甚至紧张地呼了几口气,他实在有些无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

但是为了胖胖,他这个父亲必须挺身而出。

不过,他真的很紧张。

又愤怒,又紧张。

“侯爷,老祖宗请您进去。”管家躬身道。

老祖宗?

什么时候敖氏家族出了一个老祖宗了?不是一直都称老爷子的吗?

现在变老祖宗了?

魏国公府里有一个老祖宗,莫非怒浪侯爵府也要有一个老祖宗吗?

怒浪侯敖心对这个不敏感的,对于他来说,什么老祖宗,老爷子都是一样的。

但是云中鹤却不一样,他能敏感感知任何一个称呼背后的意思。

怒浪侯敖心带着云中鹤进入祠堂之内。

敖氏全族有头有脸的人,都在这里了,整整几十人。

最上面的坐着五个老人,正中间便是敖氏族长,也是敖心的亲生父亲敖亭。

下面坐着的,都是他的堂兄弟,最前面便是三个已经封了伯爵的兄弟。

唯一站着的,便是敖氏家族的天之骄子,敖鸣!

敖心上前,跪下道:“拜见大父,拜见四位叔父。”

老祖宗敖亭冷哼了一声,旁边四个敖氏老人倒是客气,抬手道:“起吧,起吧!”

接着,敖鸣来到敖心面前,跪下道:“儿子拜见父亲。”

敖心面孔一抽搐,道:“起来吧。”

老祖宗敖亭道:“老三,听说你去魏国公府了?而且还发了好大的脾气?你好大的官威啊,我的骠骑大将军,你有威风朝外面耍去,不要在家里耍,更不要在姻亲家里耍,莫要丢我敖氏的人。”

敖心躬身道:“大父,实在是魏国公府欺人太甚。”

老祖宗敖亭怒道:“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家中小辈的婚事,我没有权力做主了是吗?你在朝中是威风八面,骠骑大将军厉害得很。但是在这个家里,还是我说了算。你趁机发作,是想要向我表达不满,你这是要忤逆吗?”

南周帝国也以孝治国,父辈压死人。

老祖宗敖亭这话一出,怒浪侯敖心也只能立刻跪在地上。

老祖宗敖亭道:“老三,我就问你一句话,家中小辈的婚事,我有没有权力做主?”

敖心道:“有。”

老祖宗敖亭道:“那你还说什么?大张旗鼓地来祠堂做什么?这就散了吧!”

对于这个儿子,敖亭再清楚不过了。

有读书读呆了的,也有打仗打呆了的。

而这个敖心,便是一个兵痴了,还是一个嘴笨的,最好拿捏了,翻不了天去的。

然而这个时候,怒浪侯敖心脖子一拗道:“大父,今日我请诸位长辈,诸位兄弟来,就为了一件事情。我儿敖玉已经归来,就不需要嗣子了。敖鸣本是兄长之子,我怎么忍心夺之。”

这话一出,全场色变。

唯有当事人敖鸣脸色不变,甚至称得上是古井无波。

老祖宗敖亭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敖心,你这是要做什么?要造反吗?敖鸣过继到你膝下,不仅全族通过,连皇帝陛下也是过问同意的。你这是要抗旨吗?”

敖心道:“皇帝陛下听闻了玉儿出事,不忍我老无所依,所以让敖鸣过继于我做嗣子,陛下隆恩,我作为臣子当然感激涕零。可是现在玉儿回来,我自然就不需要嗣子了,相信陛下他也是能够理解的。”

“不行。”老祖宗敖亭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没得商量。敖鸣是你的嗣子,未来继承你的家业和爵位。”

怒浪侯敖心往地上一跪,斩钉截铁道:“我的家业,自然有我的儿子继承,这件事情也没得商量。”

这话一出,老祖宗敖亭彻底色变。

这还是儿子敖心第一次这么违逆他的意志。

毕竟他才是怒浪侯,而且是家族的顶梁柱,敖心一旦如此激烈坚决,哪怕是作为大父,敖亭也不好办。

顿时,敖亭语气缓和了下来道:“老三啊,为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鸣儿在外面什么名声,什么出息。敖玉又是什么名声,什么出息?能够继承你家业的,只有敖鸣,能够将家族大业发扬光大的,也只有敖鸣。你以为敖氏家族是你一个人的吗?你以为怒浪侯府是你一个人的吗?让敖玉继承家业,继承爵位,你是要家道中落吗?你是想要让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吗?”

“敖玉喜欢胡闹,喜欢玩,那就一直让他玩下去。敖鸣继承你的爵位,继承你的家业,未来自然会照顾好这个弟弟,你又担心什么?”

“一旦让敖玉继承家业,继承爵位,我们敖氏家族还有未来吗?”

怒浪侯敖心道:“我家玉儿好得很,没什么不可以继承家业的。况且,众多贵族中,不肖子弟继承家业多了,家道起起落落,也正常得很。”

从这句话就可以看出,敖心是多么不会说话,什么家道起起落落正常得很。

虽然是实话,但是你瞎说什么实话?

你这岂不是说,就算是家道中落,也要把爵位传给你的废物儿子吗?

敖亭寒声道:“老三,你这是铁了心了?”

敖心道:“对。”

敖亭道:“老三啊,原本我不想揭穿,但现在也不得不说了。这个敖玉,非但不能继承你的爵位,你的家业,甚至也不配作为我敖氏子弟,他只是一个孤魂野鬼而已。”

敖心怒吼道:“大父,你不要瞎说!”

敖亭道:“这个敖玉,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他也根本不是我敖氏家族的骨血。这本是家族丑闻,我不忍心揭破,但是你如此执迷不悟,我也只能忍痛揭破这段丑闻了。”

敖心寒声道:“大父,说话要讲证据。”

老祖宗敖亭道:“我当然有证据,来人啊!准备滴血认亲!”

片刻后,有人拿来了一只碗。

老祖宗敖亭道:“滴血认亲吧!敖心,如果你和敖玉的血不相容,就证明你们不是父子。这敖玉也就不是我敖氏之子,就是外面的野种,我今天就要将他逐出家门。”

怒浪侯敖心脸色剧变。

敖亭冷笑道:“怎么不敢了吗?一个野种竟然养出感情了,还要把爵位和家业都交出去了?不敢滴血认亲了吗?不敢面对现实了吗?”

“不敢滴血认亲,那就是默认这敖玉不是你亲生骨肉了?”

“来人啊,把这个敖玉给我逐出祠堂,逐出家门。”

云中鹤二话不说,拿出刀笑道:“滴血认亲,怎么不敢?不过我倒是想要知道,如果我和父亲血液相容,证明我们是亲生父子,你要何为?”

敖亭冷道:“那我就当众辞去族长之位。”

云中鹤道:“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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