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再提这事。

本来也没多往心里去，不过是随口一说。

感受着脑袋上轻柔的动作，苏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她的头发长长不少，现在已经到耳朵的位置，远远看去像个锅盖头。

看着很奇怪。

要不是雄性们坚持，她还真想把白头发都剪掉。

头发很快就在沐阳的手上干透，他拿起一绺放到掌心中，叹了口气。

苏茉成功预判沐阳的预判，在他刚要张嘴时立即制止，“打住！”

“不许再提头发的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再提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苏茉说的是用头发换沐阳活的事。

其实这个交换在苏茉看来，实在是再合算不过。

用装饰性的头发换一条鲜活的生命，简直不要太值。

而且还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沐阳。

苏茉从没后悔过那天的选择。

她只是有些苦恼。

就因为这事，凌寒一直觉得她为了沐阳，甚至可以连命都不要，觉得自己比不上他。

至于沐阳。

他更是因为苏茉的牺牲而自责愧疚，抱着苏茉的满头白发，哭了不止一次。

沐阳原本是最爱苏茉那一头乌黑顺滑的头发的。

闲的没事就抱着苏茉的头发嗅嗅闻闻，抓在手里画圈圈。

跟个痴汉一样。

这事苏茉很有发言权。

偶尔夜里醒来，苏茉都会发现自己的头发在沐阳手里，睡着了也死死抓着不撒手。

可见他的重视。

兽世没什么保养手段，雌性们每天风吹日晒的，发质自然不好。

他们都认为，顺滑的毛发是地位的象征。

种种情况结合起来，苏茉当初才会选择用“结发”的方式，来安沐阳的心。

效果无疑是显着的，沐阳甚至一度怀疑，在兽神那里，头发是寿命的象征。

这让苏茉哭笑不得。

以至于后来沐阳事件的发生，在全部落那么多双眼睛见证下，苏茉周身光芒大盛。

紧接着就是早已进气多出气少的沐阳，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并且恢复如初。

而苏茉，一头青丝变银发。

整个部落都在传，说是苏茉用自己的寿命换了沐阳活下来。

不然怎么解释她头发变白？

要知道只有小部落吸收不了兽晶的，那些快要老死的雌性，才会头发花白。

整个虎族部落，都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

其中与苏茉“白首不相离”的沐阳尤甚。

怎么劝都不听，怎么解释都没用，苏茉也很是无奈。

为了让雄性们安心，苏茉只好对他们投喂的绿晶照单全收。

幸好那些多余的，吸收不了的能量，也不会浪费，全叫零一吸收了去。

只是有些可惜罢了。

那兽晶不易得，就这么填了系统空间。

“好。”

沐阳从背后抱住苏茉，脑袋就抵在她的肩膀上，鼻尖是带着花草清香的发丝，他满足的喟叹。

“为了不让茉茉的耳朵起茧子，我也不说了。”

“想也不许。”苏茉补充道。

“嗯。”

想到今天霆朗的小插曲，沐阳补充道，“不是敷衍你。”

苏茉瞬间脸颊爆红，“不许提这事！”

她可是结侣一年多，有五个雄性，崽子都生了两胎的人了，本不至于害羞成这样。

其实本来还没什么的，可是一想到赤钰当时揶揄的表情，苏茉就脸热。

这种情况下被围观，谁都会尴尬的吧？

“好，不提。”

沐阳这次一改严肃，也不是以前的阳光，变得温柔无比，倒是让苏茉不适应。

她狐疑的问道，“沐阳，你今天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沐阳双眼疑惑的眨了眨，有些不明所以。

那疑惑不解的样子，像是真的搞不清楚苏茉在说些什么。

苏茉挠了挠下巴，“变得奇奇怪怪的。”

“哪里奇怪？”猫猫歪头。

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苏茉脑子一抽，脱口而出。

“你是要去参加百变大咖秀么？”

这回沐阳是真不明白了。

“什么秀？”

“呃……”

这个苏茉还真不好解释，只好转移话题。

“我是说，你怎么突然这么温柔了，跟凌寒附体了似的。”

“有这么像嘛？”

苏茉重重点头，神情无比认真，“真的很像。”

大老虎歪着脑袋，将人搂的紧了些，与苏茉镜子中的倒影对视。

他难得露出活泼的一面，俏皮的对苏茉眨了眨眼，“那大概是……家里缺个凌寒，所以我下意识补上了？”

苏茉：“……”

这都什么破理由。

“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沐阳笑了笑，面上的柔和减轻不少，“看你太紧绷了，想逗逗你。”

他又变回那略带威严的样子。

若不是苏茉知道沐阳的真实年纪，真的会以为他是多年身居高位，才养出今天的气质。

她的大老虎，真的受了不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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