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依旧下的很大,将霆朗浑身皮毛都淋湿了,可他此刻也顾不上许多。
霆朗颓废的跟在凌寒身后。
一路向北,逐渐远离居住区。
“对不起。”霆朗说。
这三个字换来的是良久的沉默。
“我下次一定注意。”霆朗又说。
又过了许久,凌寒的声音嘶哑难听,“你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我。”
“我知道……”
“你不知道!”凌寒猛然发难,尾巴卷起霆朗的脖子,将人提到半空中,“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也什么都不在意。”
剧烈的窒息感不断涌来。
无边雨幕中,远处天际忽然传来轰鸣,几道惊雷炸响。
闪电将凌寒原本就白的脸,映照的更加苍白,宛若从地狱爬上来索命的恶鬼。
与那双冰冷竖瞳对视的瞬间,霆朗也瞬间明白,凌寒是真想杀了自己。
喉咙里不断发出‘嗬嗬’的气音。
直到这一刻,作为四纹兽的霆朗才真切感受到,在天级面前,他犹如蝼蚁。
毫无还手之力。
黑暗中,那一对竖瞳满是杀意,“我只想问一句,在你们这些部落兽人眼里,雌性难道就只是生崽子的工具吗?!”
霆朗张大嘴巴,拼命摇头。
他想挣脱蛇尾的束缚,却终是徒劳。
“那你们知道茉茉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凌寒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她是我的命。”
“很多次,很多次我都差点失去她了,就差一点……”
“你们懂那种感觉吗?”凌寒忽然平静下来,“你们不懂,你们这些部落兽人是不会懂的,你们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根本就不会珍惜。”
“可茉茉也是你们的雌性啊……”
尾巴骤然收紧。
霆朗双眼都爆出红血丝,眼球到好像要突出来一般。
脑袋充血,眼前发黑。
霆朗已经快要失去对外界的感知了。
或许,这就是濒临死亡的感觉。
霆朗这样想。
就在霆朗以为,自己就要这样轻易被勒死时,他忽然被甩飞出去。
身体重重落地,泥水被溅起老高。
“谁敢伤害我的茉茉,我就弄死谁。”
那平稳的音调下,杀意毫不掩饰。
凌寒看也不看一眼趴在泥地上咳嗽,狼狈不堪的霆朗,缓步往家的方向游。
在与不知何时追上来的沐阳和鸣风擦肩而过时。
他说,“包括你们。”
……
第二天。
苏茉起了个大早,准备开启今天的工作。
对于睁开眼被窝没人的事情,苏茉表示早就习惯了。
家里的雄性每天都要忙活部落的事情,常常早起做些家里的活,然后一起吃过早饭就走。
今天倒是例外。
“沐阳他们都走了?”
洗漱完出了房间,发现其他人不在,苏茉问正在摆放碗筷的凌寒。
“他们有事,我们两个吃。”
凌寒坐到餐桌的椅子上,将温热的湿兽皮递给苏茉,“茉茉快过来吃早饭。”
今天的早餐是瘦肉粥、香煎小鱼干、几样凉拌菜,还有沐阳昨天蒸的小馒头。
两个人边吃边聊。
苏茉给凌寒简单说了下部落这段时间的变化,不知不觉就吃了个肚圆。
“饱啦,我们出门吧。”
苏茉揉了揉肚子,满足的对凌寒说。
“我让淮信去看雌性了,茉茉再待在家里休息一天。”正收拾碗筷的凌寒抬起头来,语气里带着不容质疑。
苏茉下意识拒绝,“可是……”
“淮信跟你学了这么久,不至于简单的检查都还不会。”
看出凌寒眼中的坚定,苏茉也不好说什么,点头同意了。
在厨房洗好碗筷的凌寒,出来就见苏茉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以为苏茉是因为他的阻拦不开心,凌寒在她面前半蹲下来,让视线与苏茉平齐。
“发情期前后的雌性太脆弱,外面还下着雨,吹到冷风病了怎么办?听话。”
正在想今天要做什么的苏茉:“?”
搂住凌寒的脖子,苏茉解释道,“我知道你关心我,我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做什么。”
“茉茉教我用那个好不好?”凌寒指着客厅摆放的织布机,“昨晚就好奇了。”
“好啊。”
于是苏茉动嘴,凌寒动手,木质织布机很快便运作起来。
吱嘎吱嘎的响声中,凌寒的声音悠悠传来,“茉茉的裙子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织出来的?”
“对,”苏茉不甚满意,“就是效率太慢。”
“慢点没关系,反正现在做出来也只有雌性会用,以后再想办法。”
凌寒说的这个以后是说部落对外开放时,那时候自然会有许多兽人来部落换东西。
像这种能讨好雌性的漂亮衣服,雄性自然都会抢着买,说不定还会供不应求。
苏茉道,“前段时间我把织布机交给好几个兽人拆开仿制,据说快做出来了,等寒季就全部落齐上阵,效率会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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