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在蜥蜴兽人的悉心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

苏茉他们也知道了小小遭遇这种对待的原因。

和苏茉猜测的一样。

因为那大片的胎记。

小小一出生，身上就有大片的紫红色胎记，被巫医断言为不祥。

她的阿母也因此厌弃她，以生下她为耻辱。

但她到底是雌性，部落没直接将她杀死。

最后还是一个善良的老雌性把她抱回家养。

后来老雌性死了，她也长大了，部落又必须为她提供食物。

可部落的食物是有数的，分给她一份，别的雌性就少吃一口，因此她在部落里受尽了雌性的欺负。

小小的身份和丑陋的相貌，导致她成年后也一直没有雄性愿意和她结侣，除了一个无纹兽。

和无纹兽结侣后，小小确实过上了一段她自以为的快乐时光。

但好景不长，雄性在一次出门狩猎的时候死了。

也坐实了她不祥的言论。

小小的生活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中。

她也不是没想过跑，可她一个雌性，离开部落就是个死。

终于。

在一次部落组织的野外采集中，她被雌性们丢下了。

丢在了荒郊野外。

就在她绝望之际，遇到了出门捕猎的蜥蜴兽人。

小小和蜥蜴兽人结侣了。

她知道自己跑不了了，至少能在死之前证明，她也是有兽人要的。

让小小没想到的是，蜥蜴兽人对她很好。

会哄她开心，会关心她，还从不让她饿肚子。

从没有兽人对她这么好过。

小小这才发现，原来流浪兽不全是像族长说的那样坏，还是有好兽的。

就在小小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的时候，部落兽人找来了。

他们对小小道歉，说之前不知道小小在部落里过的不好，也不是故意将小小丢下，那些欺负她的雌性也受到了惩罚，希望她回去。

小小虽然有些舍不得蜥蜴，但还是跟兽人回了部落。

但她不知道。

回去，才是噩梦的开始。

部落是要把她找回来，送给流浪兽的。

他们强行解除了她和蜥蜴的兽印，把她关在石屋里等着被交换。

小小开始后悔。

如果选择留下，她现在一定还待在蜥蜴的山洞里，裹着暖烘烘干净的兽皮，吃着香喷喷的烤肉，看那只大蜥蜴笨拙的逗她开心。

可这一切都是她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是她对不起蜥蜴，让他变成无根兽，是她害了他。

可能真像巫医说的那样，她天生不祥，只会给周围人带来厄运。

就在小小打算一头撞死在石屋内时，石屋的门被打开。

是那些将她丢下的雌性。

她们说。

是她害她们被族长骂，她有错。

她们说。

她没直接死外面，她有错。

她们说。

她居然和恶心的流浪兽结侣，让她们这些和她一个部落的雌性蒙羞。

她有错。

当时小小在想些什么？

她自己都不清楚。

只记得刚开始还能感受到疼痛，后来不痛了，只剩下麻木。

周围有不少雄性围观，围观这场雌性对雌性的暴行。

他们是雄性，不能对雌性下手。

但并不妨碍他们看着。

就在小小以为自己会这样就死了时。

她看到了那个大蜥蜴。

小小知道，这蜥蜴只是看着体型大，其实胆子小的很。

路上突然掉下来一根树枝，他都要被吓得蹦起来。

可是这胆小的蜥蜴，现在却为了她冲进兽人堆里大杀特杀。

哀嚎不绝于耳，血色染红了双眼。

小小觉得对不起蜥蜴，同时又心中畅快。

她太累了。

死前能再看一眼大蜥蜴，也挺好的。

……

“为什么部落会送雌性给流浪兽？”

坐在凌寒背上，听见队伍后方时不时传来雌性的笑声，苏茉问道。

小小不愿意待在队伍里，只想和蜥蜴待在一起，苏茉也就放任她和蜥蜴一起跟在队伍后面。

不过听上去，她确实很开心。

相信要不了多久，小小就会完全走出创伤。

“有些流浪兽群体会要求部落上供雌性，弱小部落为了避免流浪兽袭击，会选择送雌性来保平安。”凌寒解释。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什么山什么树？”凌寒不大懂，“他们要占小部落的地盘。”

“我还以为雌性的地位都很高，结果还有拿雌性换安全的，和货物一样。”

苏茉有些幻想破灭。

“并不是所有兽人都硬气，”凌寒顿了顿，补充道，“茉茉不要把兽人都想的太好。”

“知道啦。”

随即苏茉想到什么，拍了拍凌寒的脑袋。

凌寒当即会意，知道这是苏茉有话和他说，加速往前游了一段路。

“我现在有个恢复兽印的方法，价值一头巨兽，你说我要不要买？”苏茉直接在凌寒背上趴下来，压低声音说。

纵使冷静如凌寒，也没控制住震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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