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文与朱序二人商议已毕,立马离开军帐,刚掀开营帐徐宗文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来远不止西北处起火,连营的其它方向也都有火势蔓延开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巡秦军逻哨骑发现大军连营北面有大批晋军出没,但为时已晚,来报之时晋军已经开始袭击秦营。
借着北风,偷营的晋军向秦军大营射出数轮火箭,加之狂风不止,毫无将歇之兆,火借风势,风助火势,不消一个时辰沿岸几十里连营在刹那间已陷入一片火海!
“别乱,都起来迎敌!不许后撤,怯战者以军法处置,军法官何在?”一都尉持剑尽力维护着胡兵散乱的队形,但效果甚微。
“都尉,快逃命去吧!再不走,都得折在这儿了,保命要紧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都尉快走!”身边的胡兵苦劝道。
一个又一个胡兵满身着着大火彻底被无情的火焰吞噬,晋军的火箭还没有停歇,疲于奔命者慌乱更甚!
“救命啊!火,谁来救救我!”
“噗嗤——”数支利箭从天而降,没入满身起火的胡兵的背后、双膝,贯穿了脖颈,一阵箭雨过后,数不清的秦军各族人马永远的倒在了南国土地上……
中军大营,连营重兵防守且精锐集中之地,几座硕大的牛皮军帐位列其中,周围飘扬着密布的玄色锦绣旗帜。
此刻,浓浓升起的黑烟笼罩着中军大营,火势还没有延伸到此处,但驻守的胡兵们已经人心惶惶。
此时,营中有鸣铮声起,呼喊声随后。
“快撤!快撤,都往寿阳城撤退!”混乱中,不知是谁,在敲打撤军的大铮,鼓动诸侯联军军士们后撤。
正值乱局,此时中军大营各门又有其他营地的受惊战马冲进,数百匹战马从不同方向疯狂奔跑,守营军士毫无防备,被踩死的不知多少?
“启禀大将军,营中四处起火,周遭皆是晋军,请大将军即刻移驾别处!”
“大将军,”下属满面蓬垢,“军营四面发现数不清的晋国精骑来袭,营中已起大火,火势蔓延已危及御帐!胡彬的舟师又在上游支援,时局动荡,请大将军退回寿阳城!”
“该死的谢石,该死的刘牢之!”
阳平公苻融仍不解怒,一脚踢翻案头,双目紧瞪下跪二人,下属们心中忐忑,不敢再多言。
“都急什么?传令下去,全军突围退回寿阳城,与陛下会合。”
睡眼惺忪的苻融命人掀开军帐,直到天边的火红都映入眼帘,他终于睡意全消,这才急忙离开。
很快,集合在中军大营内外的将士们跟随在苻融亲卫之后,一同护卫着这位征西大将军急匆匆逃往北面的寿阳城。
陷入火海的大营早已成为一片焦土,不绝于耳的哭喊声还在回响在焦土之上,随着大地的颤动声,鲜艳的红色旗帜开始出现在秦军失火的连营西岸。
隔江对峙的东岸的晋军统帅征讨大都督谢石闻报,早已命前锋都督谢玄率领大军直驱西岸,恰好晋军胡彬水军一部也早已从淮水逆流而下杀来。
两军交战中,秦军本就因失火而自乱阵脚,哪里还有反击之力?加上除了氐族主力外,羌、鲜卑、丁零等各族首领心怀异志,没有任何人想要抵抗晋军攻势,而不及撤回寿阳城的人马不是死在晋军刀箭之下就是被熊熊大火吞噬,秦军二十五万先锋军一夜之间损失惨重。
徐宗文从地上挑拣了一柄长枪,将三尺长剑系在腰间,朱序见他磨蹭半天忙催促道:“你小子麻利些,我们还要与人汇合,乱军之中太过混杂,万一暴露一切休矣!”
“将军,俗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没有一把好兵器傍身又怎能奋力杀敌呢?”徐宗文用尽全力才将长枪竖起。
不只是朱序鄙视他,连他自己也不得不腹诽几句:“这徐骁的身子太弱了,拿枪都吃力,是谁给他的勇气来淝水战场的?”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朱序满脸肃穆,四处警戒,徐宗文刚跨出两步就停了下来,倒不是他怕死走不动道,而是马蹄声停止时,风中传来破空之声。
他应声看见两支箭矢没入马上之人的脖颈,那人失去知觉,没了重力滚落马下时又顺力扎上了徐宗文高举的长枪之上。
“噗嗤。”惯力下,枪头刺透了明光铠直抵那人左胸,是真真切切地给来了个透心凉!
如果说这人方才中了流矢之后万幸还有三分气力,那么跌落马下时,栽倒在徐宗文的枪头就是连半口气都不剩了,简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很快,那落马的秦兵瞳孔涣散,死不瞑目,口中还在不停地喷涌着鲜血,那血顺着枪杆子滴落,很快在地上汇聚了一大片!
徐宗文草草瞄了几眼也没有注意这秦军装备异样,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早已失了神,前世今生徐宗文还从来没有沾上过人命!
“这算是间接杀人吧?”徐宗文不停地安慰着自己,虽说当了几年兵,可杀人可是真没干过,这是违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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