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梢上挂着的白雪像是盛开着千万朵梨花。
庭院里,放眼望去茫茫一片。
小乔的贴身侍女也是懂得琴艺,端坐在一方矮桌旁,侍女专注的抚弄着瑶琴。
琴音清越,身穿厚厚的冬衣,小乔在庭院中翩翩起舞。
衣衫虽厚,却也没能遮掩住她曼妙的身姿。
踏着白雪翩然飘摇,起舞中的小乔就像是蟾宫仙娥落入凡间。
坐在庭院中,曹铄品着一盏热茶,欣赏着小乔起舞。
后宅夫人各有所长。
大乔小乔虽然不像其他夫人那样或能文或能武,可他们嗓音美妙歌舞一绝,曹铄感觉到压力太大的时候,总是喜欢往她们这里来。
小乔正在舞着,邓展匆匆跑向曹铄。
到了曹铄面前,邓展说道:“启禀公子,曹公派人来了。”
看向邓展,曹铄问道:“来的是谁?”
“贾诩。”邓展回道。
微微一笑,曹铄说道:“你把他领到贾夫人那里,让他们父女说说话儿,就说我这里有要紧事,晚些再过去。”
曹铄只是在观赏小乔跳舞,却对邓展说有要紧事,让他先安排贾诩到贾佩那里。
邓展小声提醒道:“他可是奉曹公之命前来,公子怠慢了……”
“怎么能是怠慢?”曹铄说道:“他们父女许久没见,也该说说话儿,我这边也是,总不能让乔夫人停下,中途跑出去见他?”
“万一是什么要紧的事……”邓展还是想要劝说曹铄去见贾诩。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曹铄说道:“无非是让我率军前往青州,这件事也不急,晚些再去见他不迟。”
不知道曹铄是怎么猜到贾诩来的目的。
见他不肯立刻前去,邓展拱手告了个退。
和邓展说话的时候,曹铄的眼睛始终在小乔身上。
歌舞之后,小乔来到曹铄面前。
挨着曹铄坐下,她在茶杯中斟满茶水:“夫君有要紧事,怎么不去?”
“再要紧能有看你歌舞要紧?”曹铄笑着搂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一揽:“整天操心军务、政务,实在是让人头大如斗,我还没要舒缓一下,父亲又给我找事。”
“如果曹公听了夫君这些话,不知他会怎么想。”小乔抿嘴一笑,对曹铄说道:“我随时都能为夫君歌舞,天下苍生是大事,岂是一女子歌舞可比?夫君还是早些去办正经事吧。”
“难得你懂得体谅。”曹铄说道:“天下乱成这个样子,总得有人出来收拾。像我这样以黎民苍生为己任的,总是会比其他人都累一些。”
“夫君拯救苍生,苍生必定感怀。”小乔说道:“我也不能为夫君做些什么,唯有以歌舞为夫君排解烦恼。”
“除了歌舞,你能为我做的还很多。”曹铄贱兮兮的一笑,嘴唇凑在小乔脸颊上:“最近这些日子我多来宠幸你,让你也为我生下一儿半女。”
小乔抿嘴一笑:“夫君宠幸当然是再好不过,只是每次被夫君宠幸之后,都会浑身乏力,好像是虚脱了一样。”
“身体虚。”曹铄不说是他做的次数太多,也不说是他太持久,反倒对小乔说道:“你得补补才行。”
“晚上我会吩咐婢子准备酒菜,等候夫君前来。”小乔甜美一笑,对曹铄说道:“如果夫君答应,我想把姐姐也给叫来。”
“也行。”曹铄站了起来:“好久没有让你们姐妹俩一同侍寝了,晚上你把大乔也叫着,我忙完手上的事情就来。”
小乔起身,把曹铄送到庭院门口。
祝奥等在外面,见曹铄走出来,迎了过来。
“去贾夫人那里。”曹铄吩咐了一句。
贾诩来到寿春,正寻思着见到曹铄之后去和贾佩说说话儿。
哪想到曹铄居然说他有事,让贾诩先来贾佩住处。
贾佩的房间里,贾诩坐在上首怀里搂着贾佩为曹铄生的儿子。
逗弄着外孙,贾诩问的问题全都是外孙怎样,根本没有问贾佩最近如何。
“父亲有了外孙,连女儿都是不要了。”贾佩面带笑容,对贾诩说道:“从父亲进门,每句话都是你家外孙,可有问过女儿最近可好?”
“不用问也知道你好得很。”贾诩的目光终于从孩子身上落到了贾佩脸上:“白白胖胖,比嫁给公子之前可是要富态多了。”
“我哪有富态?”贾诩的话,令贾佩顿时心生不满,她撇了撇嘴说道:“我还觉着最近有消瘦了……”
“那只能说明你前段时间实在是太胖了。”贾诩说道:“可不能任由自己肥下去,否则公子对你失去了兴趣,你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汉朝和唐朝不同。
大汉的审美观与两千年后相差不多,甚至有些地方更加苛刻。
两千年后女人以瘦为美,却不知道男人喜欢的是稍稍丰腴一些,摸起来有手感的。
可汉朝却不同。
女人以瘦为美不说,就连男人也喜欢骨瘦如柴的美人。
贾佩并不胖,在很多两千年后的人看来,她甚至还有些偏瘦。
然而贾诩却很担心,担心因为她比其他夫人肥胖儿惹得曹铄不喜欢。
女人出嫁,在后宅中是否受宠,意味着她们的日子能不能过的顺心。
有了外孙,贾诩当然想要多抱会。
被世人称为毒士,那是因为世人与他无亲。
面对女儿和外孙,纵然是毒士,也有亲情流露的一面。
“父亲可能还不知道。”贾佩对贾诩说道:“夫君其实并不喜欢骨瘦如柴的女人,他时常还会说姐妹们太瘦,要我们养的胖一些。”
“公子果然和别人都不同。”贾诩说道:“居然还有人想要后宅夫人们都胖一些。”
抿嘴一笑,贾佩说道:“如果和别人相同,夫君也就不再是淮南王,而只是个寻常人了。”
“你以为做了淮南王,就是公子最尊荣的时候?”贾诩微微一笑,向贾佩问了一句。
“父亲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明知贾诩的意思,贾佩却装作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
“没有什么意思。”贾诩再次逗弄起贾佩的儿子,对她说道:“公子将来怎样,只有等以后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