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阳起身,准备将茶杯里喝剩下的残茶倒到门外。
经过沈炼身边时,店小二端着饭菜上来,边走边说:“客官让一让,这饭菜烫的很,别烫着您老了。”
司马阳往边上挪了挪,腿部恰好撞在桌子上,茶杯里面的水溅了出来,径直向着沈炼飘去。
沈炼身子往后仰去,坐下的椅子半个悬空,将飞来的茶水全部躲了过去。
旁边不远处的六七名明镜司高手纷纷起身,沈炼一个眼神飘过去,不怒自威,这些高手又纷纷坐下。
司马阳故作慌张。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沈炼伸手在白衣上拍了拍,虽然上面一滴水都没有溅到。
“以后手头准点,要是烫到我,别的不敢说,绝对剁你一只手,滚。”
司马阳忍不住暗骂,此人相貌堂堂,没想到说话如此霸道。
这样的人,不是官差就是大盗。
没到翻脸的时候,此时的司马阳自然不想和沈炼来硬的。
“兄才,我刚才不是有意的,再说,这茶杯的水已经很凉了,也烫不到你吧。动不动就要剁人一只手,呵呵,都是平民百姓,怎么,你的身子比皇亲国戚还珍贵?”
沈炼眼睛里冒出浓浓冷光来,身为吴国大名鼎鼎的明镜司指挥使,那身份,相当于前世明朝的锦衣卫指挥使。
吴国上下,除了皇帝、皇后、个别皇子,文武百官见了沈炼都要打一个哈哈。
现在竟然被一个小老百姓挑衅,他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沈炼冷冷笑了笑。
“你算说对了,皇亲国戚,就是当今皇子,我也不会放在眼里。你个小老百姓少在这里废话,不然的话,分分钟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滚。”
司马阳打量着沈炼,这小子说话如此霸气牛逼,还不把皇子放在眼里,在吴国绝对位高权重啊!
想着吴国皇后独孤姬已派明镜司过来捉拿苏烁,这个直属皇帝调遣,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组织,里面的人物无不是牛气哄哄。
想到这些,司马阳顿时怀疑,眼前的男子很可能就是明镜司的人,而且是副指挥使级别以上的人。
莫不是指挥使沈炼?
司马阳故作认怂姿态。
“行行,你牛,我怕了你了,我绕着你走不行吗? ”
司马阳绕开沈炼,走到门口将茶水泼在了门外,回头对店小二道:“再烫壶热茶。”
临江清风客栈规模很大,除了吃饭住宿,这里面也是勾栏听曲的所在。
吴国四皇子苏烁和皇后独孤姬剑拔弩张,平州已处在漩涡之中,但并没有对平州的士子百姓造成任何的影响。
那是歌照唱,舞照跳。
吃饱喝足的司马阳自然不会放过消遣时间的机会,独身来到勾栏处。
歌坊地名字叫做画雪坊,此时里面坐满了文人雅客,舞台上,一名妙龄女子正在唱曲。
明镜司指挥使沈炼也在,他率领的三百明镜司高手已经到位,隐藏在平州城的各个角落。
四大虎蛟卫还未对平州将军陈苞及他麾下的大军下手,沈炼也不着急动手,索性便来到画雪坊听曲。
沈炼白衣飘飘,气质出众,坐在大堂里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舞台上的女子所唱的小曲,曲调凄凉,如泣如诉。现场,几位被深深触动的男子开始抹眼泪。
只听旁边一男子道:“这不是歌伶梁小红吗?她不是被平州温家的公子看中了吗?好像已经为她赎身了,怎么又回来唱曲了?”
“嗨,别提了,也不知道这温公子犯了哪门子的疯了,竟然得罪了明镜司的一位副指挥使,被当街打死了。这位梁小红走投无路,这不,又回来唱曲了。”
“温公子家是有几个钱,但是敢得罪明镜司里面的爷,那真是找死啊。难道不知道明镜司是当今皇后罩着的吗?”
“听说是哪位副指挥使也看上梁小红了,争风吃醋闹出人命了。”
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沈炼嘴角露出些许得意之色。
明镜司的存在就是吓唬百官百姓的,让百姓们谈明镜司而色变,这就是明镜司存在的意义。
至于他麾下的副指挥使打死人,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在沈炼看来,凡是敢挑衅明镜司的人,都是刁民。
司马阳也听到了周围男子的谈话内容,这梁小红好不容易找了个下家,却被那名明镜司的副指挥使断送了,怪不得唱的这么哀怨。
脱离苦海的道路被毁了,若换做别的女人,估计就要开骂了。
就在这时,舞台上的梁小红改了曲风,夹杂着愤怒之音,那唱词,竟然是对明镜司的直接控诉。
在场的文人骚客们听到梁小红的唱词,无不是脸色大变。
在吴国,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编排明镜司,除非不想活了。
梁小红早已经对生活失去了信心,也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但是在死之前,她要狠狠的痛骂明镜司一番。
只听梁小红唱道:
“欺压弱女上大刑,我骂你这仗官欺人,愧天愧地丧尽天良的豺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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