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诛仙(7)(1 / 1)

南国、犹离、和我互相对视了一眼,屏住呼吸,我们知道,施烺现在起可能说的就是很重要的事情了。

见他问隐南,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施烺叹了口气,顿了顿才说道

“看来你们也都有所耳闻我的事情了,年少的时候人总会都有些觉得自己不同,不愿意接受任何束缚。

我的任性妄为害了他们娘俩,我以为以我的修为和能力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能力去承担。

当我回到部落以后,我将事情和盘托出。

以为以我的天资聪颖及我的部落的强大,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

父亲一定会同意我只是要娶一个精族的姑娘而已。

熟料父亲大怒,将我直接锁在房间命我反省,并斩钉截铁的告诉我绝不可能。

我用了我能想到的任何办法去跟父亲对抗,绝食,想办法逃离,砸所有能见到的东西,打进来照顾我的人。

像个疯子一样。我从小就是一个各方面都优异的人,身边的所有人都对我交口称赞,羡慕不已。

我也因此养尊处优,从来没有被任何人或事所拒绝过,唯独这一件事,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挫败感。

我发了两三个月疯以后,母亲在这段时间里天天以泪洗面,终有一天父亲进来劝我。

他告诉我,强大的人多朋友,但更多的是敌人。

因为所有人都是需要仰仗你的强大才表面上看起来像你的朋友。

但没有人会忘了,你太强大,他们就只能顺从,就只能委曲求全,所有的东西你给的,你也随时可以拿走。

只有你倒下了,他们才能成为最强大的,属于他们的才真正就是他们的。

我们部落的强大,是靠每一代辛苦积攒和保持的。

这并不是你任意妄为就可以一直强大。我们每一代也都要注意不要为一点无关紧要的事情得罪太多人。

强大的个体是不存在的,一定是一个强大的联合体。

我们执事堂世代虽有人,但能让我们一直强大的是,我们在执事堂大多数时候朋友都比敌人多。

我们部落虽然人多,但强大的是我们不仅代表我们的利益,也会给我们靠的比较近的其他部落利益。

也是我们的朋友多与敌人。你一个人欺凌其他部落你就会被讨伐,会被骂。

但你邀请其他人一起瓜分这个部落的利益,就不会有人骂你了,还会有人去帮助你。

所以,没人真正的给你讲道理,他们关心的是利益。

你跟精族人结婚,我知道这其实没有什么。

她只要是个好姑娘,也一心爱你,和你情投意合。

这又跟她是什么种族有什么关系呢。

这件事从道义上看,没有过错。

但这是祖上就定下来的规矩,必然有人会因此而发难。

他们当然不是会为道义来发难你。而是他们都看到了一个机会。

你违背了祖上就定下来的规矩,这是他们可以联合起来的理由。

那就是你只有敌人,没有朋友了,你将来混的再差也是要接我的首领位置的。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和她的婚姻会被上升到整个部落的安全高度,他们关心的当然不是我们部落的安全。

他们一定会说,如何能把一个部落交给一个半人半精的所谓人族手里。

他真的不会因为自己还有一半的精族血统而做对精族有利的事情吗?

你没有办法去证明这件事情,因为他们一定要以提前预防为借口就发难了。

即使你还有别的孩子,指认了别的孩子继位,但你又如何证明这个纯精族血统的姑娘不会对人族有害呢。

父亲的话像晴天霹雳,让我顿觉五雷轰顶。我明白他是对的。我自幼就在人族中长大,当然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玄尘的结局打句诳语来说,我一早就知道会是那么个结果。

从我只是因为觉得他人木讷老实欣赏他而和他玩就被别的小童鄙视,欺辱我就明白了。

感情——恐怕是人要用一生付出最大的成本,才有极少数人可能实现自由的东西。

你无论有多少的资本,一个人仅尊重感情的选择去做决定都是不够的。

父亲的话再次提醒了我这件事情,再次让我想起了这个道理,我开始强忍着悲伤让自己变的正常起来。

也彻底断了和那个姑娘的联系,在也没有去见过她一面。

何尝会不愧疚呢。可我知道,我身为家族部落荣辱的维护者只能舍弃她了。

当隐南出现,他们审问隐南时我家就很快的得到了这个消息,执事堂中的朋友一早就猜到了是我。

就匆忙找人趁消息还没有传出就赶紧来报信给我父亲。让他最好想个办法妥善处理。

父亲惊慌失措,一面立即派人给执事堂送重礼要求他们不要为难孩子,最好尽快痛快的给孩子了结。

既避免他孙子受多余的苦,也避免在牵连我们整个部落。

一面命人看紧情绪激动的我,用尽一切办法将我留在家中,甚至以死相逼。

消息还是被那些敌对的人有意识的散播了出来,正如父亲所预料的那样,他们想借这个孩子做文章。

来影响我和我们族人的命运。他们的审讯也变得更为丧心病狂,根本不顾及那只是个刚成年的孩子而已。

我其实偷偷派人去看过隐南,回来的人只是痛哭不已,根本说不出话来,我就能想象到他都遭受了什么。

可我实在没有任何办法。一面是隐南,一面是我父母,整个家族部落。

我也切实的感受到了,不少人已经按捺不住急着想要借此事发挥了。

整个人族的舆论也被变得对我家族和我都很不利。

隐南这孩子还是挺了过去,直到最后死他都没有吐露出来他的父亲是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说,是他也敏锐的觉察到了什么吗?一年过去,隐南被执事真人处死了。”说到这里,施烺突然没了声音。

我向他望去,这个两鬓斑白的人突然在凝视着什么一样,像是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中,我看到他眼里,有东西在那几颗巨亮的珠光照耀下闪烁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