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至上院的贵宾席上,华莎大马金刀地瘫在座位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比赛。她的一边坐着古贝和楚鸿,一边坐着王胜利和胡发一,俨然一派随从遍地的女王范儿。
“哈哈哈哈哈…”看着赛场大屏幕上方亭轩双手纵符箓的模样,她笑得差点岔气憋死,“唉呀妈呀,我要死了。就这憨货,要不说我哥,谁能把他当文相在至上院亮相啊。”
“是啊,尚哥我最佩服的地方就是物尽其用。一个三星级的人才,能够打出五星级的效果。”楚鸿毫不脸红地拍马。
“莎莎,方文相在尚哥没到鸿鹄的时候,已经是鸿鹄的文相了。齐宣教练一直在试图开发他的潜力,而且方文相钻地那一招,是岫儿姐开发出来了。”古贝有一说一。
“你真扫兴!”华莎将手里的瓜子壳丢到古贝上,“岫儿姐能发现他这手绝活,也是靠我和我哥的武道云端好伐!”
大屏幕上方亭轩引导鹤符载着晋飞花杀帅结束比赛后,脸上露出淳朴的老农微笑,两只手合在前,偷偷拍着小手,一副闷声发大财的乖巧模样,惹得整个西看台哄堂大笑。
“哇哈哈哈哈…”华莎笑出京剧腔儿,一副缺氧的样子,“也不知道符师的祖宗看到他这副样子怎么想?符师不会都这样吧?”
在她边,胡发一双手半捂着脸,不想看,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方亭轩。说到符箓的祖师爷,那绝对要数北魔郭景诚啊。他可没想到自己的符箓之学传到现代,竟然被发掘出这么多损的招式。钻地童子拜观音都出来了。看得他又是羞愧,又是自豪,感非常复杂。
旁边的王胜利斜眼看他,也是忍不住好笑。他和北魔从来没有真正见过,都是靠灵识通讯联系,在他印象里北魔郭景诚这个人是非常古板非常重视礼仪气节的人,这也是他在异化之后,很快恢复人的原因。有时候,曾渠也觉得,郭景诚过于刻板了。现在看到他的传人如此跳脱的作,这幸灾乐祸之,让他如何抑制。
“郭兄,符箓之学发扬光大到如今这个地步,真是始料未及啊。”曾渠忍不住用传音入密说。
“惭愧,符箓之学变化多端…因人而异。”郭景诚急忙甩锅。
“若是今鸿鹄胜出,他我灵族队必将和这位符师传人有一战啊。”曾渠叹息着说。
“这…若是某的不肖传人胆敢对灵族联军用这招,我定然…”郭景诚连忙说。
“别别别,咱们大人不和小孩子计较。我只是想说,符箓之学真的妙用无穷,以后可要劳烦郭兄多多传授给小字辈们。”曾渠忍着笑说。
“这是一定的。”郭景诚脑子一片空白,方亭轩这些损招式,他可不会!
在黑龙帝武休息室里,钟离股坐在几袋冰上,用手帕不停地擦着自己的光头,头上的青筋全都快被他擦成了白色。屋子里的队员们一言不敢发。此刻的钟离正处于暴走的边缘,谁敢触霉头,直接钻墙上做壁画吧。
“方亭轩…华尚…”钟离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里红丝遍布。上一局输得这个冤啊。他就差一步就能逃脱华尚和晋飞花的追杀,就差在方亭轩这一招钻地童子拜观音上。最后华尚的黄金剑阵,他也不是没有把握破掉,可惜就差那么一点。
连续两局,黑龙帝武在占据绝对优势的况下,被鸿鹄反超获胜。如果换做十八岁时的钟离,心态早就原地爆炸了。但是,败给过燕华队之后,钟离成长了很多。他现在能够沉得下心,稳住这口气,慢慢想对策。
看到钟离渐渐沉静下来,牧凡立刻开口:“老大,这一次变阵吧。咱们不能一头扎进鸿鹄的阵型里碰运气。我们需要防守反击。你要在阵中防守,作为我们最强重炮,轰杀一切入阵厮杀的鸿鹄锋线,一点点蚕食鸿鹄的阵列。有你在,华尚不敢盲目进攻,更不敢胡乱施展黄金剑阵。他必须留着最强一剑对付你。”
“方亭轩!必须先干掉他。他是鸿鹄的攻击发动机,鸿鹄三杆枪,鸿鹄双炮,都是在他的鹤符纵下进行的各种花式绝杀。他只要被干掉,鸿鹄攻势的灵就全没了。”钟离一边擦头一边说。方亭轩现在完全取代了华尚,成为了他首要进攻的目标,不为别的,只为了童子拜观音。
“老大,这一次,让我缠住华尚。”牧凡沉默片刻,鼓足勇气说,“我的两路刀法足以克制他的月照锦官溪。只要他被拖住,你尽管大开杀戒,一次清空鸿鹄十四人。就剩他一个光杆司令,我们再好好收拾他。”
“你拖住华尚…”钟离一直以来都把和华尚的比赛当成自己的武道试炼。华尚的对手一直都应该是他。但是,他现在发现,这种想法,已经成了拖后退的念头。上一局,如果牧凡一开始就参与到对抗华尚的激战中来,他们也不会一前一后,被华尚打出时间差,与队友配合一一干掉。
钟离震惊地发现,他们对于这场宿命之战的准备根本不够。很多策略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但是直到连输两局之后,他们才幡然醒悟。
这给了钟离一种感觉,这就像他和隋若樱打的那一场至上院决战一样啊。他充满了信心而来,却被樱花大阵耍得团团转。
“你说得对,你缠住他!”钟离深吸一口气。这不是他和华尚的单打独斗,这是他和华尚率领各自的夺帅队进行的阵战。他不需要干掉华尚,他只需要干掉他的阵。他必须学着作为阵中一员参与战斗。
“再来一次,小凡,我们一起面对鸿鹄之阵。”钟离用力拍了拍牧凡的肩膀,神色凝重地说。
“老大!”牧凡大为感动。这是钟离第一次将他看成平等一员。从今天起,他牧凡在钟离眼中,是个人物了。
牧凡目光闪烁,他已经想到了下一战如何困住华尚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