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昔日的义父子,李存孝有何等本领李克用也很清楚,因此在猜到他有可能对自己不轨之时,便提前安排好了许多刀斧手。
这会儿有了下手的命令,这些刀斧手们也不再藏着,直奔李存孝而去。
那模样就像是要将李存孝碎尸万段一般。
而这一幕,也让李存孝心如死灰,大喊道:“义父,为何你就这般不信孩儿,要置孩儿与死地?”
“哼,这个时候了,还在跟我演戏是不是?老子在巴东、澧阳的布局全让你毁了,从今以后,没你这个逆子。”帐内的李克用咆哮道。
每你这个逆子,就像是警钟一样,忽然将李存孝敲醒。
对方都已经不顾及这份情义,他又何必再留恋。
“义父,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您。虽然说您对我恩重如山,即便是要取我性命我也不会做任何反抗。
可我又不愿意自己含冤而死,因此今日我只好反抗了。”帐外的李存孝大喊道。
“我就知道你这个逆子图谋不轨!”帐内李存孝怒不可遏。
此刻的李存孝简直就是黄泥巴掉裤裆里面,不是屎也是屎了。
无论他怎么解释,只要李克用认为他对自己有不轨企图,他李存孝就是逆子。
看着越来越近的刀斧手,李存孝猛然起身,然后朝着包围圈处冲去。
同时双拳攥紧,力量一点点在手腕处爆发,一条条青筋如同虬龙般突显。
就在这些刀斧手即将扑到李存孝身上的时候,嘭的一声,李存孝总算挣开了手腕上的绳索,然后双拳捣出,蛟龙出海一般搅动风云。
离他最近的几个刀斧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擂倒在地。
李存孝趁机夺过一把兵器,便左右挥舞,抛开了这些刀斧手后,脚下一踏便朝着营外奔去。
负责包围的李嗣源,见状大喝道:“不要让他跑了,弓弩手准备。”
刹那间,又涌出许多弓弩手,将手中的箭矢对准李存孝。
可是当他们箭矢飞蛇出去的时候,李存孝一把抓住一个士卒挡在身后,便以人为盾,快速逃窜。
就算这样,他身上还是中了两矢,只是体格强壮的他宛如无事一般,顶着箭矢快速奔逃。
李嗣源则带着卫护继续追击。
就这样,一番追杀下来,李存孝总算是逃到了镇边。
镇外的属下,见状便策马来援。
奔在最前方的竟是那没有主人的火焰驹,见到这阵仗,其他门口的守兵也不敢阻拦,只得躲闪。
李存孝与火焰驹汇合后,披挂上马,大喝道:“兄弟们随我冲杀进去,不取射我之人,誓不罢休。”
紧跟着,一些重骑兵便与李存孝一同又向双河镇冲了过去。
这些骑兵人马皆具重甲,冒矢奔袭。
冲入对方阵中一番冲杀之后,李存孝将射其之人擒住,由其亲自将箭矢拔出,随后又抛入空中,一槊贯穿。
做完这些事情,李存孝兜马在阵前转了一圈,大喝道:“告诉李克用,我安敬思做过的事情,自然会承认,没有做过的事情,便是死也不认。后会无期!”
言毕率部纵马离去,竟无人敢拦!
待李存孝率部离去以后,李嗣源才将这些事情一一告知,包括李存孝放弃李姓,而用回原来的名字安敬思。
“父亲,您瞧一瞧他怎么说的,他就是大逆不道啊,说的好像自家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若没有他,孱陵怎会如此轻易就失陷。”李存信大呼道。
这次,李克用却没有理会他。
而是眉头紧锁的思考起来一件事情。
如果李存孝真如他们所言,已经暗通光王朝,刚才干嘛不率部直接冲到帐中将他也擒下。
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他了?像他这种自视甚高的人,或许真的不会干一些暗通款曲之人。
可再看着身边的唯唯诺诺的李存信三人,又不愿将戾气发在他们身上,免得更加离心离德。
只得开口劝慰道:“罢了罢了,毕竟父子一场,我也不愿杀他,要走就随他去吧,你们也都起来吧。”
“是,父亲!”几人磨磨蹭蹭的从地上起来。
另外一边离开双河镇后,李存孝率部奔袭了一会儿,见没人追击。
这才住马,任由属下的士卒给他包扎伤口。
这时两个亲兵凑近问道:“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天大地大,自然有咱们的容身之所,不过在这之前,还得先去一趟清风镇,毕竟咱们还有一部分兄弟在哪里,得接了他们再做打算。”李存孝说着,想到了一些事情。
自己之所以被李存信等人排挤,还不是因为他们妒忌自家本领比他们高强。
而李克用容不下自己的原因,恐怕也是因为自家本领高强。
用的上的时候,自家就是李克用帐下的神兵利器,可稍微有一丁点挑拨离间,他就成了悬在头顶的太阿,使得李克用不得不忌惮。
这种忌惮,更深层次的解读,还是李克用帐下庸才太多,能与李存孝抗衡的就没有,这才使得李存孝成了秀林之木。
而此刻离开李克用后,不用说,巴国是难以容下他,就连光王朝也对他不会友好。
尽管自持无语的李存孝,在哪里都能存活,可被多方赶着攻打,而无法完成心中报负也非李存孝所愿。
思虑了许久,与南柯临别之时的话,在李存孝心中响起。
南柯是非常想要将他招募到挥下的,并且帐下也有诸多豪杰,更有一个与自家不相上下的褚燕,单从这一点而言,若是真的投向他,就比在李克用帐下要好一些。
唯一的问题是,南柯实在是太年纪了,以至于李存孝压根瞧不上他,更不相信,南柯能让其的报负得以施展。
一时间,李存孝便否定了投效南柯的念头。
可眼下又确实没有好的去处,这震州的血肉战场,到处都在战斗,就算离开也极其不容易,接下每一步怕是都要非常谨慎才行。
想到这里,李存孝长叹一声,暗忖道:罢了,不去想这些了,走一步是一步,从今以后我就不再是李存孝,而是安敬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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