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知识有一些是南柯看世界通史了解的,有一些是这南柯自带的记忆。
因此也让南柯难免有些唏嘘。
要知道他曾经的封地,可是现在的近百倍,不像这会儿仅剩的一个县级封地,还因为质押的问题马上丢失。
若是定国公最为强大的时候,便说是一国之主都不过分。
现在的南柯,一言难尽…
也正是因为这些事情,让一道上南柯兴致都不怎么高。
坐在他身边的苏又萌又似是有心事,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只是偶尔掀开窗帘看一看沿途的景色。
这一道南柯也瞧出了一些端倪。
单从乡间的情况来看,昌宁县可要比他的永平县好多了。
无论是农房的修缮,以及乡间道路的清洁,又或者田地里的玉米长势,都截然不同。
永平县因为山势比较多,以至于村与村比较隔绝。
指望种地难有什么收益,就干脆随便打理一下,想法子从山、水上面讨吃的。
也好在地广人稀,不至于让他们将山里的山货,水里的鱼虾给吃完。
总的来说,永平县与昌宁县相比,就是山区和农村的区别。
这也让南柯更加难过,就算只有一个县的封地,也是最穷的那种。
“想什么呢?”苏又萌见南柯在走神,开口问道。
“这都快中午了,也没见你喊饿,有点稀奇。”南柯嘀咕道。
“是吗?已经中午了?”苏又萌愣道。
“喏,你看一看太阳,已经到脑袋上面了。”南柯指了指上面说道。
“是啊,你一说,我就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南柯探出脑袋瞧了一眼,已经快到昌宁县城了,便道:“想不想吃霸王餐?”
“什么是霸王餐?”苏又萌有些不解。
“就是吃饭不给钱的那种,老刺激了。”南柯循循善诱道。
“咱们这样做真的好吗?”苏又萌有点心动,又有一些不太敢这样做。
“没事,反正你有钱啊,要是打不过的话,就把你留下抵债。”南柯嘿嘿道。
苏又萌闻言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哼哼道:“那好啊,我到要看看到时候把谁留下抵债。”
就这样,两人统一意见后,马车也驶向昌宁城。
然后在南柯的指挥下,他们庞大的马队,在八方楼停下。
这八方楼是一家酒楼,幕后的老板就是昌平侯。
昌平侯作为光王朝的封臣,要养自己的军队,光靠封地的税金肯定不够,因此也会投资做一些买卖。
这八方楼就是其中之一。
候在门口的小二,看到这乌泱泱一大群人也不敢怠慢,慌忙引着众人往屋内走去。
南柯见状便喝到:“别光看我们了,给外面的马也喂一喂。”
“好叻,这就去。”小二应了一声,就招呼人来伺候这些马大爷。
毕竟想要这些战马半道不尥蹶子,就得让他们吃饱喝好休息足。
紧急时候,为了能快速将消息传递出去,更是一人多骑,或者六十里逢驿换马。
在马是主流行动力的时代,照看马也是非常重要的。
更有马弁(bian)这种专门给人养马跑腿的差事,后来也渐渐演化成了马仔。
招呼完人去伺候这些马大爷后,南柯便到八方楼内陆续入座。
不等小二哥问,便已经吆喝起来,让人挑特色菜和贵的上。
没一会儿几桌子菜就送了上来。
这些忙活了半晌的士兵们也不客气,甩开腮帮子就吃了起来。
一餐时间不长也不短,约莫半个时辰后,南柯等人吃的七七八八。
“小二,我们的马伺候好了没?”南柯忽然吆喝道。
“好了好了,草料和水都管足,我们还特意安排人,连马背都帮您刷了。”那小二应了一声凑到跟前。
“那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走了。”南柯说着起身就朝外面走去。
苏又萌犹豫了一下,也壮着胆子跟在他身后。
那小二哥见这些都是一些军爷,也不敢强留,再一想自家老板怎么说也是昌平侯,更别说这昌宁县还是昌平侯的封地。
便壮着胆子上前道:“几位爷,你们好像忘记结账了。”
“怎么会忘记,我记着呢!不过我兄弟钱玉和说过,有时间到八方楼吃饭,一切费用都算他的。难道他是骗我的?”南柯黑着脸说道。
“可是…钱公子也没跟我们交代这事儿啊…”那小二为难道。
“这还不简单,你去把钱玉和喊来问一下就知道了,就跟他说我是南柯,问他还记不记得这事儿。”南柯又道。
那小二听到这话,也吓了一跳。
南柯和钱玉和的事儿,他也有所耳闻。
更知道钱玉和前几天让人打断了腿,据说这事儿就是南柯做的。
可这会儿瞧这人腿脚也不怎么利索,难道他这腿伤就是钱公子搞的?
一时间,小二也有点吃不准南柯到底什么意思,就杵在原地,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在这僵持的空档,一个老掌柜匆匆跑来,问道:“几位爷不好意思,不知道这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二见状慌忙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一遍。
这老掌柜知道的内幕,要比小二多很多,瞧了瞧眼前这人,确实和传说中的南柯相符。
再联想到南柯在永平县将钱玉和扒光了扔在街上的事儿,也明白南柯今天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就是要找事的。
“回定国公,钱公子也不再昌宁县啊,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将他找来!您看这样如何?要不你写一个字条,证明你在这里吃过一顿饭,等我见到钱公子的时候,再找他确认一番,到时候若真如您所言,就销毁了这字条。”老掌柜的低声说道。
苏又萌就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人扯皮,反正兜里有钱,霸王餐要是吃不了的话,大不了付钱就是。
“怎么着?我这定国公就不要脸了?这一顿饭才几个钱,我会欠你们的?”南柯黑着脸说道。
“您知道我不是这样意思,我只是担心…”
老掌柜的话还没说完,南柯就打断道:“你就是这个意思,就是看不起我定国公!我今儿条子就不写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钱也不会给你,我就不信他钱玉和脸都不要了,敢管我要这个钱。”
老掌柜的闻言,很想说您就不要脸,可是他不敢啊。
看着那些视若无睹的军爷,老掌柜的最终长叹一声,道:“好吧,这事儿就老朽作主了,国公爷您走吧…”
“哼!记得早些让钱玉和跟他名下的其他店铺交代一下,以后有时间了,我还是会来光顾你们的。”南柯忿忿的说完后,才甩臂离去。
离开八方楼,他们便乘坐马车,继续朝着射阳县方向赶路。
这一路山道少了一些,路上行进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出了昌宁城后,苏又萌才笑嘻嘻问道:“你怎么这么喜欢欺负人,以前欺负我,现在就欺负这些小二哥掌柜的。”
“我哪里欺负他们了,明明是他们在欺负我。”南柯哼道。
“我明明看到你吆喝人家干着干哪,到最后还一分钱都不人家,怎么成了他们欺负你。”苏又萌辩解道。
“你可知道吴博郡下面的这些县城,现在都是谁的封地?”南柯忽然问道。
“不清楚啊!”
“吴博郡下的县城,除了永平县,基本上全都归在昌平侯名下,以前的昌平侯只有永平县和昌宁县两个封地。
为什么我爹死后,他迅速扩大,而我最后就剩下一个贫瘠的永平县?”南柯面色变得有些阴沉。
“不是你把这些封堵输给他们的吗?”苏又萌不解问道。
当初南柯他爹在州来国的巨大失利,让皇上直接砍了两个郡的封地。
在那之后,演武的差劲又剥夺了一些封地。
剩下的封地,都被南柯转卖与赌斗输掉。
总的来说,南柯也是有一部分责任的。
可是这昌平侯不断给他下套也是确实存在的。
“那是因为昌平侯,就是太子他们手中的刀!在这柄刀刺伤敌人的时候,太子也会适当给他一些好处。”南柯哼道。
一直以来,想对付他爹的,就是皇家和太子魏汜。
离国公作为太子的狗腿子,一直在他跟前出工出力。
而昌平侯作为离国公曾经的部将,自然就成了太子党的一员。
在太子打压南柯的时候,他又与南柯紧挨着,就首当其冲了。
“这么说,是因为昌平侯一直在针对你,你才去去对付他们的?”苏又萌小声道。
南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苏又萌又问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有些仇总得自己亲自动手,才会酣畅淋漓。”南柯轻声笑道。
苏又萌点了点头,来到马车外小声交代了些什么。
然后行车的速度忽然快了很多。
接下来一路两人也没有说什么,都是假寐状态。
路过射阳城的时候,马车也没有停下,直到这天傍晚,他们总算来到了吴博城外。
“已经将你送到了,我就不送你进城了。”苏又萌看着身边的南柯道。
“嗯,那我下去了。”南柯应了一声,就准备下车。
这时苏又萌忽然道:“等一下,给我二十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