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门口里的,是个大家伙。
裸着上身。腰间绑着一块布,挡住两腿中间的位置,就算是身上仅有的衣服了。
大家伙露出那一身块头,远比大块头还要大。
牛昊看着大门里的身影,愣在那里。
大块头也愣在那里。
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这样的人,能把自己长成这么大的一个!
城守衙门的大门原本就高大。正常人,要两个人摞在一起才能够到门楣。而站在大门里的家伙,却要弯着腰低下头从里面走出来。
钻出大门,大家伙就迈开脚步向着牛昊冲过来。
虔女猫下腰,紧攥着两只锋利的猎刀,就要向着大家伙一扑而出。
牛昊冲着尖耳朵喊了声:
“拦住虔女!”
抢先一步冲上去。
大块头空着手,左看右看想要再找一件趁手的武器。
附近没什么东西能当成武器。
大块头走回到卖肉的屠户面前,拔出他背上的钢刀,追上牛昊。
牛昊身体前冲,随即打落掌心织结的符文。
符文落地,化作冻结的坚冰,顺着大家伙的身体凝结。
坚冰,却根本来不及把大家伙冰封。被大家伙猛然撞碎,向着牛昊冲过来。
能一头撞碎凝霜冰墙的,面前的大家伙是第一个。
牛昊瞪起眼睛,不由得兴奋起来。
大家伙冲向牛昊,抡动的拳头带着一阵风,已经砸了过来。
牛昊能躲开,牛昊却没躲。抖落手中符文,化作一道淡蓝的炫光裹住身体。
大家伙的拳头,不夸张地说,足以赶上牛昊的脑袋那么大。
抡动的拳头带着风声,嗵地打到牛昊的身上。
护身的功法化成一道耀眼的炫光,挡住拳锋的伤害。
牛昊却还是被大家伙一拳,打得止不住脚步,身体向后倒退着。
大块头从身后抱住牛昊,挡住牛昊踉跄的脚步。
牛昊站稳脚步深吸了一口气。
护身功法挡住了大家伙打来的一拳,被打中的身前却还是隐隐的作痛。
这还真是一个难对付的家伙。
青阳城里那些杀人放火的暴徒,那些靠着道法支撑的行尸,还有趁着夜色掩护四处游荡的亡灵。
他们都足够凶狠,不达目的不罢休。
可是在牛昊眼里,总觉得差了一点点。
差得那一点就是,一旦动起手来还没过足瘾呢,就被干掉了。
大家伙扑向牛昊,牛昊推开大块头。侧步闪身,已经转到大家伙身后。左手抓住大家伙腰间的皮带,身体游荡而起,顺着大家伙的后背猛窜上去,抡起右拳打向大家伙的脑袋。
牛昊的拳头,跟大家伙的拳头比起来,差了好几圈,可是个头也不算小。
带着十足的力道砸下去,砸得大家伙的脑袋向着一侧摆着,身体跟着摇晃着。
牛昊一击得手,左手搂住大家伙的脖子,抡起右拳再度砸落。
大家伙伸手抓住牛昊搂在他脖子上的手臂,
身体后座仰面倒下去。
牛昊没想到这家伙会用上这么一手。
随着大家伙小山一样的身体轰然倒地,想躲都来不及。
而牛昊的左臂被大家伙攥在手里,右手挥拳,根本来不及使出护身功法。
大家伙身体倒在牛昊的身上,重压之下,牛昊只觉得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要被生生地挤出来。
压倒了牛昊,大家伙身体后翻,爬了起来。手里面,还攥着牛昊的一只胳膊。
大家伙仰面倒地,大块头和虔女尖耳朵都忍不住向前冲来。
可是谁都没想到,大家伙这样一副巨大的身骨,却并不耽误拥有灵活的身手。一个后翻就站起身来,手里面还拉着牛昊。
牛昊被大家伙巨大的身体砸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想要伸手撑起身体,才惊觉到自己的左臂被大家伙攥在手里。
大家伙拉着牛昊的手臂,把他猛地扯起来,在天上甩出一个圆圈,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一下子,足以让牛昊的眼前完全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可是牛昊不能让自己昏死过去。
要是连牛昊都昏死过去了,剩下还有谁能干掉眼前这个大家伙。
牛昊强忍着疼痛,在心里默念出符文。
大家伙把牛昊像块破抹布一样摔到地上,随即抬起脚猛踩上去。
地上那具原本应该柔软的身体,却一下子变得坚硬。
牛昊攥紧岩石一样的右拳,杵在地上,支撑着身体慢慢站起来,看着面前的大家伙,带着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看着自己。
牛昊抡起拳头打过去。
岩石的拳头打在大家伙的腮帮上,打得大家伙发出一声闷哼,身体顺着牛昊的拳锋猛甩出去,摔倒在地。
你奶奶的。谁让你这么厉害的!
牛昊踏出岩石的脚掌,一脚踩住了大家伙。
眼看着牛昊转眼间,就把自己变成一个岩石堆砌一样的巨人。
变成岩石巨人的牛昊,更是在一刹那,就扭转了被摔成肉饼,踩成肉酱的悲惨结局。
站在房顶的白商山鬼全都忍不住兴奋地叫起好来。
白商山鬼吹向呼哨,替牛昊大声叫好,让牛昊忍不住分神。
被牛昊踩在脚下的大家伙,滚动身体避开牛昊踩着的脚掌。翻身跃起的同时,身体向着牛昊猛撞过来。
牛昊变身岩石巨人,刀枪不能入水火不能伤。硕大的身体却会拖慢牛昊,变得格外笨拙。
而大家伙,身高体大的样子并不比牛昊差多少。举手投足间的矫健却是牛昊不能比的。
大家伙一头撞到牛昊身上,撞得牛昊身体摇晃着,互嗵一下倒在地上。
撞倒牛昊,大家伙扑到牛昊身上,扳住牛昊的一条胳膊用力反背过去。
大家伙在孔武有力,却也是血肉之躯。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气,拳头打到牛昊身上,也不能把牛昊怎么样。
所以大家伙就想,把牛昊的手脚四肢一根一根地拆下来。
拆掉了牛昊的手脚四肢,剩下石头人中间那截身体,就算再坚不可摧也没用了。
牛昊被大家伙反背过胳膊,像是被扳断了一样一阵阵的生疼。嘴里忍不住大声喊着,抡起另一只拳头,“嗵”地打到大家伙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