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楚国的镇国将军?”
前往顺城的营帐里,楚嬴和石虎正在讨论国内众多将领。
他手下的人还是太少。
再说,对面多了几个攻城巧匠,对他来说就多一份困难。
没人会嫌弃自己手下的能人多的。
“不算。”
石虎砸吧了一下嘴。
虽然这些天,表面上他依旧没有松口跟随楚嬴,但他们两个皆是心知肚明。
只差他唤上一声主公罢了。
“只是我们私底下的称呼罢了,这位林将军已经年过六十,这些年来南征北战,守护各大边境数次,多次救边境军于危难之中。”
“所以我们私底下,都唤他一声镇国将军。”
楚嬴微微颔首。
这样一听,对方确实是个能臣。
“本宫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名讳?”
石虎流露出尴尬神情。
好在左右无人,他便小声道:“其实还是容老将军的事情,当年容老将军遭到陷害,林将军是唯一一位想要替容老将军翻案之人。”
“当时便触怒了陛下。”
“陛下便将他兵权收走,只给他遣兵之权,却并无实权,更是将人贬至边境,无诏令,不得入皇城。”
楚嬴不由嗤笑出声。
真是触怒吗?
怕是没有多余的办法,再解决一个林将军,便寻找了一个极其蹩脚的鬼话吧?
不过才稳定江山没过多久,便先解决了他的外公,若是再动手解决一位,恐怕整个朝堂都会觉得良弓藏走狗烹,届时那种兔死狐悲之感,难免会让当时的朝堂动荡。
但兵权握在他人手中,楚皇终究不能安心。
便寻求了个借口罢。
“找个机会,给他寄封信过去。”
楚嬴并不接着答话,只说道:“以本宫的名义,就说,本宫想替容老将军翻案。”
石虎作为跟随过容老将军之人,闻言也是激动不已,当即就想落笔。
却被楚嬴一把拉住。
“到了顺城再写。”
楚嬴掀开账布,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以及站在不远处,还盯着这边的几个侍卫。
“你若是在此处写,不过半个时辰,就会被带到楚皇的营帐里面了。”
有时候楚嬴也真的很好奇。
明明同等身为皇子,楚皇到底是缘何对他这般警戒。
仅仅是因为容老将军?
因为他那做错了事情的愧疚心?
不过与常人的愧疚不同,楚皇的愧疚,更像是种怨恨,让他不顾一切地阻拦楚嬴的出现。
楚嬴越是擅长行兵作战,他就越是要强调楚嬴的天赋缘于他的继承,越是想要楚嬴快点消失。
他需要楚嬴出现错处。
这个错处,越大越好。
“啧,猪脑子。”
楚嬴放下账布。
倘若他会被这点小人物就盯死了,那之前在顺城做的一切,早就被人汇报到皇城去了。
军队仍在缓慢前行。
比起楚嬴每次前往顺城的雷厉风行,楚皇的这支队伍,明显要缓慢得多。
一路上不少官员出城相迎,又是一片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唯独不见百姓相送。
石虎几度想要上谏蜷劝说楚皇与太子两人,万万不可沿路奢靡下去,就算不借此体察民情,也不该如此铺张浪费。
尤其是在同北元纳了岁贡不久之后。
可惜,从来都没有靠近到楚皇半步。
只能唉声叹气。
这种时候,其实石虎的心中,是有隐隐对楚嬴的怒气的。
身为大楚皇子,为何楚嬴不拦下楚皇这等行径?
“你跟本宫回皇城的时候也看见了。”
楚嬴耸了耸肩:“本宫在皇上面前,根本不算数,若是本宫前去劝谏,怕是连你的结果都要不如。”
石虎一时哑然。
他久久沉默。
“陛下他——”
话未出口,他似乎已经得到答案,颓废往身后一靠。
楚嬴只是朝晁逊使了个眼色。
随即便自己走出了营帐。
顺城就在眼前,若是在进入顺城之前,石虎还没有认他为主。
那至少顺城的核心区域,石虎是碰不得了。
“楚嬴。”
正在楚嬴打算四处走走,给两人一点交谈时间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道略带怒气的嗓音。
楚嬴略一回头。
就看着楚喆带着一群将士,从角落之中走出。
“这些天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你说说话。”
楚喆面上带着阴狠的笑意。
要不是在皇城的时候,他因为北元失利,被罚禁闭一段时间,那这件事情,他早就做了!
好不容易回到皇城,直到现在,他没有哪一天是睡了好觉的。
只要一闭上眼睛。
他就会想起北元军的俘虏笼,那群刁民的刁难。
时不时晃过的晁逊。
还有在俘虏笼外低头看他的楚嬴。
不杀楚嬴。
他终日难安!
“今日,本宫便将你当初加诸本宫身上的,一五一十地还给你!”
楚喆眼神阴狠,低声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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