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萧广泰越听越糊涂,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瞒公子,我确实希望能大获全胜,可,这和第一战的胜败有什么关系?”
楚嬴微微一笑:“不知萧族长,可会我中原的博戏?”
“呃?”
萧广泰一愣,有些跟不上楚嬴跳脱的思维,想了想,道:“了解过一些,比如骰子、猜单双……再复杂一些的就不会了。”
“这些东西,和这场战争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关系。”楚嬴摇头。
“……”萧广泰。
“但是,博戏中庄家的套路,却和这一仗大有关系。”
楚嬴不等萧广泰再问,继续道:“萧族长的年龄大在下两轮,必然也是见多识广。”
“你觉得,要引诱一个从未进过赌坊的人,令其对博戏上瘾,从此深陷其中。”
“身为赌坊的庄家,最应该采用什么手段?”
萧广泰年轻时,也是接触过赌博的,多少知道一些其中的道道。
闻言脱口而出:“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要让这种普通人上钩,事先肯定要给他一点甜头。”
“一来二去,等他赢的次数多了,对博戏上瘾,然后就是庄家收线的时候了。”
“不错。”
楚嬴含笑点头,话锋一转:“那,若是将博戏变成这场战争呢?”
轰……
萧广泰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双眼发亮地看着楚嬴,难以置信地启开嘴唇:
“难道公子是在……是在……”
“没错,我们此刻,就等于是在坐庄。”
楚嬴坦白道:“萧族长试想,我们突然大举进犯,楼氏部势必应对仓促。”
“若你是楼温,这话第一战就吃了大亏,还会和我们继续拼杀下去吗?”
“当然不会,就算要打,我也要回去召集更多人马再打。”
萧广泰说到这,心中已然明了,撇头看了眼其他族长,稍微压低声音:
“我明白了,这第一战是公子故意抛给楼温的诱饵,如此,他有了信心,就不会轻易退兵。”
“只是,这种事公子为何不提前告诉其他族长,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伤了士气。”
“呵呵,我若是把这些提前告诉他们,他们再告诉给下人,人心难测,能保证没人泄露给楼温知道吗?”
楚嬴这话直接将萧广泰问住了,只见他接着小声说道:“再说,就是他们不知道,打起来才真实。”
“要是知道了,难保他们不敷衍了事,万一被楼温看出来我们的用意,又该怎么办?”
萧广泰花了好一会,才消化掉楚嬴话里的信息。
此时,他的心中早已震撼莫名。
对方年纪轻轻,处理这种大事,竟然比他这个老江湖考虑得还要周全和细致。
他深觉自愧不如,对于楚嬴也越发钦佩和信服。
“想不到,公子已经把这些全都考虑进去了。”
萧广泰抱拳郑重道:“既如此,接下来,在下将不再多问,只全力配合公子就是。”
两人说话间,楼温又带着护卫过来喊话。
“哈哈哈……诸位这下见识到我楼氏部的厉害了,看样子,你们的联军也不过如此。”
楼温很得意,笑声更是肆无忌惮:“我劝你们,还是早点投降,今日或可幸免。”
“当然,前提是你们必须给出足够的赔偿,要不然,后果恐怕会很严重,哈哈哈!”
一众族长气得横眉怒目,偏偏刚吃了败仗,没足够的底气反驳楼温的羞辱。
越想越窝囊,不约而同将不满的目光投注在楚嬴身上。
要不是这小子胡来,外行只挥内行。
此刻说不定,站在河边嘲讽对手的就是他们了。
这叫他们怎能不气?
楚嬴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愤怒一样,打马上前几步,对着楼温喊道:
“楼族长别白费心机了,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这辈子我们都不会投降。”
“倒是你们,若是愿意投降过来,我们一定举双手欢迎。”
“还有所谓的赔偿,我们大军到此,就是为了让楼氏部赔偿我们的损失。”
他面带笑容,语气透着玩味:“怎么楼族长现在,却反过来让我们赔偿,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你就是银狐公子吧,这话真是好没道理。”
楼温冷笑看着对面的银面人,倨傲地喊道:“你可知,自古赔偿,都是弱者敬献给强者一方的。”
“你们是什么实力,你刚才没看到吗?”
他竟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原话,当场威胁道:
“你就不怕,我一声令下,将你们所有人都埋葬在之这片草原上?”
“楼族长这个牛皮吹大了吧?”楚嬴嗤笑。
“你不信……好,那咱们马上开始第二轮较量,希望这一战之后,你还能有现在的自信。”
楼温自认为已经摸到对面实力的门槛,见威胁无效,也懒得再费唇舌,准备进行最后一轮试探。
“正要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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