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李乡呆愣愣看着小豆丁,忽然有种被带沟里的感觉。
奈何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耐着性子,将比试的内容给小豆丁复述一遍。
“比哪口大缸水装得更多?”
小豆丁听完张大嘴巴,圆圆的小胖手虚空环抱,对着两口青花大缸一顿比划。
然后,托着腮帮一脸苦恼状:“这缸都和我一样高了,得多久才能装满啊?”
“呵,哪是装满水那么简单,你还得证明,为何其中之一能装更多的水。”
晁和还在气头上,不放过这个打击小豆丁信心的机会。
“证明?”
小豆丁疑惑地眨眨眼。
“没错,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两口缸都打满水,看哪边装得多,就能得出结果。”
少年抱着胳膊,略带不屑地睨着小豆丁,嗤道:“不过,看你小胳膊小腿的,能打满一口缸怕都困难,还怎么坚持到最后?”
“我要是你,一定趁早认输,反正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打满两缸水。”
“说得也是哦。”
小豆丁对着大缸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重又抬起头,看不出丝毫气馁的样子:“可我是不会认输的。”
抬了抬下巴,双手叉腰:“而且,你看起来也不像有力气的样子,就一定能打满么?”
“呵呵,你说呢?也罢,既然你不愿意认输,那就给我看好了。”
嘴角扯起一个不屑的笑,晁和就地蹲下,开始摆弄起那堆木棍和工具来。
开始了!
一旁的楚嬴等大人,相互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做声。
尤其是金姨和晁逊夫妇,和天下大多数望子成龙的家长无异,目光炙热地望着自家子女,神情充满期待。
反观王大锤,却不抱什么希望。
大手摩挲着脑门,望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豆丁,乐呵呵咧嘴笑着。
不必说家长们患得患失的心情,少年晁和那边,只花了不到一刻钟,便用木头搭建出两个三角架子。
这两个木头架子,都比水缸高出一大截,其中一个上面,还吊着一个木头滑轮。
少年将两个架子,紧靠假山水池,分别架在一只水缸的两侧。
先在没有滑轮的架子上绑上一根长绳,再越过水缸上空,将绳子从另一个架子的滑轮上穿过,预留出长长的一截绳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从水池边找来一只浇花用的木桶,也在上面绑上一只木滑轮。
做完这一切之后,少年略带挑衅地扫了小豆丁和李乡一眼。
“看好了。”
但见他将那只吊着水桶的滑轮,在绳子中间预留之处挂好。
然后,将水桶抛入水池,装满水之后,另一只手抓住绳头用力一拉。
“哗!”
一阵水花流淌,原本松松垮垮的绳子,沿着滑轮迅速绷直。
而那只装满水之后,便是成年人也会感到吃力的木桶,却在晁和一只手的力量下,缓缓升了起来。
楚嬴眼睛随之一亮。
“动滑轮!”
难怪这少年敢这么臭屁,果真是有两把刷子。
众所周知,动滑轮和定滑轮的巧妙组合,可以省去一半的力。
也就是说,晁和看似提起整个水桶,其实只需要用出半桶水不到的力量。
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正好在可以承受的范围。
“殿下……你刚刚说啥滑轮?莫非和儿弄的这个玩意,有什么来历?”
身旁的梁红英听到楚嬴的声音,好奇地问了一句。
“怎么,你不认识这东西?”
楚嬴怔了怔,回过味来,心中越发感到惊喜。
梁红英作为母亲,却不认识儿子做的滑轮?
这只能说明,这玩意极有可能,是晁和自己玩模型摸索出来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有培养价值了啊。
楚嬴微笑颔首,忽见梁红英还巴巴看着自己,遂轻咳两声,指着绳子中间道:
“没什么来历,本宫就是好奇,那个轮子竟然会在绳子上滑动,着实有趣得紧。”
反正解释了,梁红英也不会明白,索性搪塞过去。
有了这组滑轮的帮助,晁和每次都能轻松提起水桶,将满满一桶水倒进缸里。
如此又花了十分钟,终于将两口缸全都打满了水。
一口气打满两缸水,饶是有滑轮省力,还是把他累得够呛。
少年呼哧喘了几口粗气,随后走到楚嬴身边,骄傲地禀报成绩:
“殿下,我证明出来了,方缸装水18桶,圆缸装水18桶半,所以,底围一样的时候,圆缸比方缸装水更多。”
“不错,这才是最完整的回答。”
尽管方法笨了些,但少年靠着智慧证明了自己的猜想,楚嬴自然不吝赞许。
少年愈发骄傲,觉得这场测试,可比夫子们之乎者也的考较有意思多了,心中满满的成就感。
这一膨胀,又开始向小豆丁和李乡挑衅:“如何,我成功了,现在轮到你们了……事先声明,不准效仿我的方法。”
“我们才不会效仿!”
小豆丁一叉腰,不甘示弱地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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