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瑜还是伸出手,拍了拍比自己还高一点的封安宸,“小五,我听陈校长说京大也有建筑系,你可以和佳文考一个学校。”
如果是以前,封安宸还真不想那么费劲考上京大,虽然他是本地人,分数没有外地人高,可是也会很吃力的,他学习向来是随心所欲,想学就学,不想学就扔到一边,但考上京大是必须要认真学习的,哪怕他是天才,也不可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当他决定回学校读书的时候,觉得自己能考上建筑大学,就已经很对得起爷爷他们了。
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要和佳文一起考上京大,这对于他来讲,应该没有难度。
他痛快的点头,“叔叔,这学期我会努力学习的,争取和佳文哥在同一所大学读书…”
他的心里美滋滋的。
到时候让小溪也考和他一样的学校。
那时候,他就可以做小溪的学长了,上了大学,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带小溪走那条林荫路了。
前景很美好,封安宸笑得简直不要太灿烂。
沈瑜都觉得晃眼睛。
长得这么好看的少年却笑成这样,让他天生就带着某些特权,就算是沈瑜,也不由自主的柔和了眉目,温声的说道,“我知道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沈瑜懂封安宸更懂。
少年眉开眼笑的跟沈佳文和沈青山劈木柴去了。
这么大的房子,好几铺大炕还有厨房,在这寒冷的冬季里没有煤炭,那么需要的木柴数量也是可观的。
光是苞米杆子可是不够的。
封安宸自从来到靠山屯,以前不会的,现在也都会了,下地能抡锄头,拿起斧头能劈柴火。
在陈丽的眼里,长得好看学习又好又能干的封安宸,除了她家的儿子,这世上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这个时候也该生火准备做午饭了。
陈丽去抱柴火。
看到封安宸和青山在那抡斧头,而佳文则是将木柴都整整齐齐的码起来。
三个人配合的很是默契。
说说笑笑的,一幅好哥们的场景。
陈丽也知道封安宸这一走也许就不会回来了,心里有些可惜,不过对于她来讲,孩子再好,家在京城,那也是人家的。
她可惜的摇了摇头,抱了一堆柴火就去了厨房。
封安宸今天格外的高兴,看沈婶子抱着一堆木柴进了厨房,他随后就放下斧头,弯腰又抱起一大抱,脚步轻快的跟在陈丽的后面。
沈青山停下抡斧头的动作,和站在那里堆放木柴的哥哥对视了一眼。
沈佳文和沈青山自然不知道封安宸曾经有过九曲十八弯的心思,而且这些天发生这么多事情,还真没特意去注意封安宸是如何对小溪的。
不过两个人却也心知肚明,他们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怎么会看不出来。
沈佳文淡淡的笑着,好心的提醒弟弟,“你这几天都没去苏大娘家吧,好好和安宸学学,你看咱妈乐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沈青山的脸腾一下就红了,抬头看去,果然自家老妈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啊,不由得道,“大哥,这几天这么忙,我也没时间呢。”
“前些天多亏了苏大娘还有娟子帮咱们家做饭,还拿来那么多的馒头和豆包,一会咱爸肯定要单独给他们一些野猪肉,你将野猪肉送去的时候也别忘了帮着苏大娘家干点活。
沈佳文一本正经地教着弟弟。
沈青山想了想,觉得大哥说的对,可是又有些为难,“大哥,我每次去苏大娘家,她都不怎么让我干活的。”
“不让你干活那是客套,你就那么死心眼儿啊。”
随后沈佳文话音一转,“再说这些年苏大娘和娟子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当然知道啊。”
沈佳文这一次神色却真的很认真,“青山,这两天,咱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在大家的眼里,咱们迟早是要搬出靠山屯的,而且在他们的眼里,咱们现在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你这个时候不赶紧去给苏大娘吃一粒定心丸,以后会后悔的。”
沈佳文在感情方面其实是一张白纸,但是他善于分析人性,这两天他的傻弟弟没注意,但是他却察觉了,除了头一天苏大娘和娟子帮着做了两顿饭,再然后人就没有过来。
也许是不想打扰自己家,也许是为了避嫌。
毕竟那一天沈老太胡乱说的那些话,还是让苏大娘难堪了,所以她反而不好像从前的那样,差不多天天都来自己家。
在这个世界上,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太难。
虽然不知道他们以后会如何,但做人不能忘本。
尤其是青山对娟子。
经过沈佳文的提醒,沈青山才终于察觉到,确实有好几天都没和娟子说话了。
女大不中留,男大也不中留啊…
沈青山想明白了,斧子往那儿一扔,活也不干了,蹬蹬蹬的就跑去了沈瑜的旁边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的笑着。
沈家的大院子也够大的了,柴火都放到墙角,而沈瑜是在窗户根底下整理着野猪肉,自然没有听到两个儿子说了什么。
他看到傻儿子过来,诧异的问道,“你不好好劈柴来我这里做什么,我这里不用你帮忙。”
看着一堆堆野猪肉,沈青山呵呵笑着,“爸,大哥说,你肯定还会给苏大娘他们几家再单独送一些野猪肉,那啥…苏大娘家让我去呗…”
沈瑜眼神微闪,扫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大儿子,勾了勾嘴角,倒也没有为难沈青山,况且,主动送上门的劳力干嘛不用。
他指了指放在另一个大面板上的排骨和大块的五花肉,“你来的也正好,你将那个面板的肉分成八份,分好之后你就先给你苏大娘家送去吧。”
其实他本来是想等到临近过年的时候,当做年礼送给他们的,可是如今一想,不要等了,过年还有二十几天呢,现在送给他们,也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是那个沈瑜,不会因为所谓的身份和地位的变化而与他们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