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了霍老夫人,永康即刻赶回河套。
虽然出战大捷,但可不能轻心大意。
如果,被郑继业察觉阳明有变,加上吕宁部已经听命于他的话,这说明雁翎关和雁鸣关已经失控。
如此一来,情形一目了然!
不受最高统帅的调度,已属反叛!
郑继业就会痛下杀手,会以平叛的名义,向河套、阳明,甚至落雁滩出兵。
要是完颜烈抓住战机,形成合围之势,则他就会陷入背腹受敌的危险境地。
这条战线倘若无限拉长!
那么!
神机营的作用,就只能是防守了,而无法主动出击任何一方敌兵的来犯。
守住两座城容易,但布防在外围各防线上的军队,那就无法有效保全。
必须,先解决掉一方的问题。
如此一来,剩下的一方,就好对付了。
“夫君!”
霍幼楠转过头来,问道:“你一路沉默不语,在想何事?”
“眼下局势,王妃如何看待?”
永康抬头,把问题抛给霍幼楠,想听听她对战局的分析和部署。
“依我看!”
霍幼楠顿时神采飞扬起来,从驼背上直起身子,兴奋道:“眼下我军兵强马壮,兵力已经胜过郑继业,可直接拿下定国军统帅位夺得军权!”
“可雁鸣关,雁翎关守将,眼下还不能暴露,直接向郑继业宣战,那可是等于向朝廷宣战!”
永康摆摆手,摇头又道:“如此一来,我们不再是功臣,而是叛军,就是拿下雁门关,坐镇雁门镇行辕,那也无法使郑继业和刘勋手下的十万大军臣服!”
“那我们集中兵力,攻打完颜烈的巴特立部,北凉以巴特立为核心,拿下巴特立,北凉各盟部自然就成一盘散沙!”
这傻婆娘!
妥妥的纸上谈兵。
眼下完颜烈是怕了,炮火的威力,让他肝胆俱裂,从而不敢轻举妄动。
这要是战线一铺开,北凉各盟部会坐以待毙?
想必是全境兵力出动,死保巴特立无恙。
完颜烈的大军号称三十万,这个数字虽然有些虚,但战事一起,牧民男丁都会马战,倘若完颜烈发动全民御敌,那兵力准能超过四十万。
如此看来,出兵巴特立,不妥!
永康一番分析!
霎时就让霍幼楠泄了气,这盆冷水,把她浇得心里一团死灰。
“哪!”
霍幼楠眉头一拧,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最好!”
永康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又瞅了瞅眼前没膝的积雪,又道:“最好是雁门关防区内部军心大乱,我们才有机可乘,名正言顺把军权拿在手里。”
“关键是如何让他们内讧?”
霍幼楠迟疑一阵,扭头就问。
这一问,还真问住了永康。
永康望着霍幼楠那张焦急的脸,道:“如何内讧?这是关键,不妨再等等吧!”
“前怕狼,后怕虎!”
霍幼楠狠瞪永康一眼,暴躁性子又上来了,急道:“眼下前后难安,还等到何时?”
“那我就戳他郑继业的腚眼子!”
永康脸上,浮起一丝坏笑,只听得霍幼楠菊花一紧。
捅腚眼子?
又是变通?
这混蛋,除了这个损招,难道就没正面致胜的办法了?
“这腚眼,如何戳?”
霍幼楠面上一红,皱起眉头,尬声一问。
嘿!
望着霍幼楠古怪的表情,永康心里乐了,这傻婆娘,真把我当成搅屎棍子了不成?
我那只是打个比喻!
这胸大无脑的蠢货,居然想到她被袭的那糗事上去了!
“咳咳!”
永康忍住笑,咳嗽一声又道:“我是说,军中无粮,让他们再慌上一慌,等雁门关全军饿得两手抓瞎的时候,咱从后面给捅上一捅,让郑继业和刘勋的后院先起火!”
“哦!”
霍幼楠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啊!”
……
河套守军,苏佩派出三千精兵,骑着骆驼,沿雁门关和河套接壤的几处关口,兜售馒头和煮马肉。
当然,这馊主意,绝对是永康出的。
两军相距二里地,伙食却是截然不同。
定国军黑面饽饽每人已经从每顿两个,减少到每人每天只发一个。
而且,咸菜早已断顿。
就着融雪水,啃着黑面饽饽,谁能受得了?
要是再过几天,连这每天一只的黑面饽饽都断了,岂不是要饿死在这关口防线上?
定国军有些兵士,肠胃不适跨不上马背了,还谈何抵御外敌入侵?
望着栅栏外面的河套兵士,手里举着的煮马肉和白面馒头,定国军兵士们心里把刘勋的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不知多少遍!
“二斤马肉,十个大馒头换一套铠甲;一斤马肉,五个大馒头,换一套革甲!”
战狼军们就像复读机,重复着交换条件,骑在骆驼背上,来回在栅栏前走动。
人都快饿死了!
还留着铠甲和革甲有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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