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行辕,在校场只等待军械库装车了。
郑继业又忍痛慷慨了一把,又调拨了五十辆大骡车,来运输这些军资装备。
等待装车期间,霍幼楠还是一脸怒气。
永康不以为然,笑道:“差不多就行了,反正,郑继业他也不可能听命于我,跟他翻脸,那是迟早的事,眼下他如何对待我们,这都不要紧的!”
在路上,永康早就想到这里了。
边关的情况,还有军中利弊,他都心里明白。
看到永康如此泰然自若,高祥心头一凛,这九皇子心思如此缜密,宠辱不惊,大将风范自然天成。
虽然传闻在宫里是如何窝囊,但这份气度和定力,实属干大事的人。
相比之下这王妃,出身镇国大将军府霍家,虽然武功高强,但肤浅得令人摇头。
饶是如此,想要夺得军权,谈何容易啊!
领了军资装备,永康也没有再休整一天,而是准备即刻开拔,向将近两百里外的落雁滩进军。
临行前,郑继业差副将送来一只兵符,凭此物,便可统领落雁滩的所有士卒。
郑继业让副将转告永康,在军中,就要听定国军最高统帅的统一调遣,不服从军令者,无论是谁,依军法处置!
永康把兵符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揣进怀里,然后指着公羊毅背上的长刀,笑道:“烦劳转告郑大将军,此刀,临行前父皇所赐,若遇军中作奸犯科者,不用向谁禀报处理,我替父皇立斩不赦!”
说完,在郑继业副将吃了屎一样的惊愕中,永康大手一挥,队伍即刻开拔离开雁门镇。
郑继业给永康来了个下马威!
不料,永康打蛇随棍上,也狠狠地威胁了他一把。
看样子,这要是找九皇子永康的麻烦,还真得三思而后行!
礼尚往来,言外之意,都懂!
……
经过两日艰难跋涉,终于到达落雁滩地界。
落雁滩,顾名思义!
浩浩荡荡的雁荡河,围绕着广袤的落雁滩消失在天际尽头。
远处是层叠不穷的皑皑雪山,勒马伫立在落雁坡的一处斜面,望着眼前苍茫的落雁滩大地。
高祥拿出地图,递给永康。
“雁荡河对面,就是前朝失地河套县了?”
“是的王爷!”
高祥极目远眺,指着靠近莽莽雪山的地界,又道:“河套的地界只占一部分,其外部分,是北凉盟下乌特昭部的地界了,这边防区,位置不是很重要,北凉大军要是犯我大昌,必经雁鸣关吕宁防区,然后才能突破刘勋镇守的雁门关,我前朝失地阳明,与之接壤的又是雁翎关周旺的防区!”
“哦!”
永康点头,兴致大发道:“我还真想渡河,去北凉境内走走!”
此言一出,高祥大惊!
“王爷!你是要向北凉出兵?”
“呵呵!”
永康一笑,摆手道:“说说而已,只是想看看北凉境内是何等样子罢了!”
“如果渡河,倒是可以选择一处浅滩过去,但我们初来乍到,兵马又少,引起两国邦交战火,首先吃亏的是我们啊!”
高祥知道这九皇子野心不小,不可能安分守己在这落雁滩老实镇守。
永康心里也是,望着雁荡河对面的河套地界,心潮澎湃不已。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这个,他心里明白!
行了!
不就是让屯田军垦的士卒们重新披甲上阵么?
训练就是了!
没啥不好的!
是挑战,也是机遇,降服这些士卒,总比收服那些老兵油子要容易多了!
要是给上万把数量的正规军队,短期内还真无法做到降服他们。
要让一支军队完全听令于自己,那得彻底让这些兵士们服了自己才行!
永康摸了一把怀里揣着的令符,一挥大手,队伍继续前进……
翻过落雁坡,一面镜子一样的湖泊,跃然眼前。
“看,野鸭!”
原本闷闷不乐的霍幼楠,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湖泊后,兴奋地大声叫喊起来,“这就是地图上的落雁湖吗?”
放眼望去!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大雁和野鸭成群结队地畅游着。
湖畔周围,成群的牛羊,在悠闲地啃食着草地。
牧人的木屋顶上,已经有炊烟袅袅升起!
有牛羊,有人烟,就有了生机。
到底是女人,以霍幼楠为首的右卫们,纷纷叫喊起来,双手搭在嘴边,惊得水面上游荡着的水鸟们,扑棱棱的又是一阵飞旋!
草场广袤,良田遍地!
唯独就是不见多少有森林和树木,缓坡和丘陵起伏不断,也有平坦的草原一望无边。
落雁滩,这就是落雁滩!
在茫茫水面那头,遥遥可见不少的木栅栏围起来的马场。
周围也散落着高矮不一的民房。
看来,离落雁镇不远了,再有四十里地,就算是到达终点站了!
队伍在落雁湖边停留片刻,兵士们纷纷拿出干粮,就着烧开的湖水煮茶,吃喝一阵,即刻又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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