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谋逆一案,算是破了。
大昌皇帝独坐书案后,面色阴冷,自语道:“老四,但愿此事与你无关,不然,别怪朕虎毒食子!”
“咔嚓!”
一支狼毫笔,居然被大昌皇帝生生折断。
就在此时,刘安匆匆进来复命!
“话传到了?”
大昌皇帝微微抬头,冷冷望向刘安。
“圣上,老奴依照圣上的意思说了!”
刘安立在案前,低垂着脑袋,连迎着大昌皇帝目光的勇气都没有。
“小九是何反应?”
“回圣上话,镇北王他说,该死,刺杀我也就罢了,居然想刺杀我父皇……”
刘安不敢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照实说了,然后又道:“琼瑶已经死了,是自己在天香楼上吊自尽的,镇北王已经让下人去准备棺木,要将她葬在郊外乌银顿珠的墓旁!”
“算朕没白疼他!”
大昌皇帝微微点头,忽然又道:“那两个充了官妓的婢子,也不能留着!”
刘安面颊一抖,急道:“老奴明白!”
说完,刘安急急退了下去,然后一招手,御书房外面候着的两名大内侍卫,就跟在刘安身后匆匆出宫……
刘安离开后,大昌皇帝又陷入了一阵沉思。
太子永焱谋逆一案,虽然牵连很广,被斩的人确实不少,但真正被诛九族的,应该只有太子东宫的几个重要属官,还有率兵围攻皇宫的几个武将。
那封密谋信,是被大内侍卫用强弩射死的一名武将,由赶来救驾的四皇子永泰从尸体上搜出,密信是太子永焱写给该武将的,上面有太子印鉴。
接下来,自然是对太子东宫殿的包围和搜查了……
大昌皇帝一阵头疼,随即就咳了起来,上次中毒的后遗症,又发作起来。
“传太医!”
自知这病根已经落下,大昌皇帝心里更恨下毒太监背后的那只黑手。
既然你连老子都谋害,那就别怪老子不顾父子之情。
一个连亲老子都谋害的儿子,要他何用?
小太监飞奔而去,不一会,太医院的院首陈玄因,带着两名太医匆匆赶来。
“圣上!”
看到大昌皇帝一手按着胸口,已经咳得就像一只虾。
“拿针,快!”
陈玄因从跟随的太医手里,接过两枚银针就对着大昌皇帝的穴位扎了下去。
“快,把枇杷熬了!”
在施针的同时,陈玄因又嘱咐候在一旁的宫女去熬药。
经过一番紧张的施治,大昌皇帝的剧烈咳嗽才被压了下来。
“药留下,你们都退下!”
大昌皇帝摆摆手,他心里清楚,这病,只能缓解,而无法根治。
“圣上,就让老臣候着吧!”
陈玄因把药碗放在龙榻旁边,准备留下来再作观察病情变化。
“不用!”
大昌皇帝摇摇头,又道:“你们,退下吧!朕想睡会!”
“那,臣等告退!”
陈玄因给一旁的宫女交代几句,然后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去,宣康妃过来陪朕!”
大昌皇帝令侍奉在一旁的太监,去宣已经被打入冷宫的十皇子她娘康妃。
太监一怔,随即就飞奔而去。
不一刻,略施粉黛的康妃,跟在太监身后来到龙榻前跪了。
“奴婢,见过圣上!”
康妃听到太监来宣,心头一震,随即就又冷静下来,啥也没问,就毫不迟疑地来见大昌皇帝。
奴婢?
而没有自称臣妾!
这次,她没有以往的那样风骚,平静得就像见一个平常人一样。
“来了!”
大昌皇帝仰面躺着,垂在床榻外侧是一只手,轻拍两下榻沿,又道:“坐吧!”
“谢圣上!”
这次,康妃保持着相当的镇定,尽管心里激动不已,但她还是不敢贸然行事,从地上缓缓起来,侧身坐在榻沿上。
“很好!”
大昌皇帝像是察觉到了康妃的变化,微微点头,又道:“这样很好,一个人能放下,那是最好不过了!”
“奴婢不明白圣上的话!”
康妃小心翼翼,在揣摩着大昌皇帝此时的心思,看来,大昌皇帝这次是被气的。
那脸色,只有动了大怒,才会引发病根呈现出来。
但从没有宣祥妃来看,这事,十有八九和四皇子永泰有关。
装个糊涂,不是坏事。
要是自作聪明贸然去问,很有可能事与愿违,说不定会再次让大昌皇帝更加讨厌自己。
“管好永昱,别老想着争,他还小,揠苗助长,会害了他!”
大昌皇帝知道康妃这是明知故问,但对康妃有了如此的转变,他还是感到很欣慰的。
“奴婢,记下了!”
“让小十多读书,多学学他的九哥,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大昌皇帝,尽量放缓了语气,这样就不会引起剧烈咳嗽!
康妃心里一阵激动,但她还是忍住了,一想到隐忍了多年的窝囊废永康,她还是继续强装下去。
“那个地方僻静,也没有人再惦记你娘俩,这对小十,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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