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我大昌者,虽远必诛?
这振聋发聩的声音,如同天雷在婚宴现场炸响。
大昌皇帝心头也是一震,炯炯目光,一下子投在新郎身上。
“小九,今天可是你大婚的日子,国事就由其他人去议吧!”
大昌皇帝微微颔首,但面上还是依旧水波不兴,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丝毫不见方才暴跳如雷的架势。
“父皇,儿臣成婚,无非就是建立个小家而已!”
永康迎着皇帝老子炙热的目光,又道:“但儿臣以为,有国才有家,国之将破,家之存焉?”
“圣上,九殿下说得对,有国才有家,既然北凉背信弃义,抢粮杀人,我大昌朝还要忍到何时?”
董庆堂见永康出来,顿时虎目一亮,又上前慷慨激昂地说了一番。
“没错,叔可忍,而婶不可忍!”
焦凯那货,也不知道抽什么风?
居然在这种场合,走上前,冒了一出来。
“啪!”
焦凯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焦仁气急败坏的一个耳光,直接抽得焦凯鼻血直喷。
“混账!”
焦仁额头青筋暴起,又扬起手来怒道:“你懂个屁,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滚回去,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没错,虽然是在仁和府的婚礼现场,但此时朝臣们在争论国事,兹事体大,哪有你一个小吏插嘴的份?
还叔可忍,婶不可忍?
去你娘的脚后跟,你知道“现眼包”三个字有几种写法吗?
在场的武将,哪一个不是战功赫赫?
谏言的文臣,哪一个又不是满腹经纶?
还婶不可忍?
婶你娘个空包蛋!
就在焦仁怒不可遏的时候,大昌皇帝却不以为然,缓缓说道:“焦司空,你倒是说说,如何个不可忍?”
没搞错吧?
大昌皇帝居然没治焦凯那货的喧哗之罪,这反而还征求起他的意见来了?
一个连“是可忍,孰不可忍!”都没弄清楚的人,能当庭议论国事?
“圣上,别说婶不可忍,就是我大昌朝的老鼠都不可忍,你想想,九殿下辛辛苦苦,才使国库充盈起来,边关将士才有军粮补给,若是让这些北凉贼子全都抢了,别说人了,那我大昌朝的老鼠吃什么?”
卧槽!
这什么跟什么呀?
皇帝跟朝臣谈议国事,你扯到老鼠吃什么?
这货,头没让门给夹了吧!
如此胸无点墨,差点惹得满场哄笑,要不是国事当头情况紧急,保准让在场的人非笑得肚子疼不可!
“听听,你们都听听!”
大昌皇帝把目光,从焦凯脸上,缓缓转移到众臣身上,说道:“一个算不上官的小吏,都有忧国忧民的觉悟,你们这些拿着朝廷的俸禄,敌人都打杀到家门口了,还在这里跟朕扯什么三思、忍让?朕就想问你们,你们到底有没有血性?有没有大昌帝国的尊严?”
显然,大昌皇帝这是在借题发挥。
不然,就焦凯那番不伦不类的狗屁言论,不被当场打出去才怪!
要知道,放平时,焦凯压根就没这样的胆气,只是今天,婚礼被搅,看到九皇子如此愤怒,情急之下,他一时头脑发热,这才出来为九皇子帮腔。
“哼!”
一脸愤慨的张庸,也轻蔑地看向焦仁,不屑道:“你还有脸打人?这是九殿下府上,不是你家里,你贪生怕死,可有人不怕,要说愧对你焦家的列祖列宗,那就是你,而不是焦司空!”
“你……”
焦仁被同朝进士的张庸一顿斥责,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你个老东西,黄口小儿不懂事!
难道你这个老东西也不懂事?
我家那货,是何等败家,难道你还不知道?
不学无术的东西,一句话都说不正确,敢插嘴国事,你我同朝进士,交情还算不错,这个节骨眼上,你跳出来添什么乱?
焦仁气得在心里,差点把张庸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指着张庸那张油盐不进的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后生可畏啊!”
董庆堂望着焦凯,点头称赞一句。
他更清楚焦凯是个什么货色,这等废柴只是跟着九皇子混了,哪怕他的言论笑话百出,但毕竟是极力主战,这就让董庆堂觉得自己的人气值上升了一些。
“什么玩意儿!”
就在焦凯那货洋洋得意之时,夏士诚的面色顿变,杠不过董庆堂,还收拾不了你这个毫无名堂的废柴?
得把这个软柿子给捏捏,管他老子焦仁的狗屁面子。
夏士诚心里暗骂一句,怒目瞪向焦凯,讥笑道:“两国邦交,那是朝廷肱骨之臣的职责,敢问焦公子官职几品?”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哪知,焦凯这货,并没胆怯,丝毫没有把他老子的老师放在眼里,一句话就给怼了过去。
“放肆,一个小吏,也敢在圣上和朝臣们的面前大放厥词!”
夏士诚恼羞成怒,一张脸顿时就变成了猪肝色,气急败坏地指着焦凯就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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