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大昌皇帝示意董庆堂坐下说话。
大昌皇帝望着董庆堂,笑道:“看到宝刀,怕是不光手痒,心也痒了吧?”
“圣上,微臣真是老糊涂了,这记性差了!”
董庆堂局促不安,又如此解释一番。
“行了,朕还不了解你?”
大昌皇帝摆摆手,瞪了董庆堂一眼,又道:“舞弄了半天,也该说说这刀了!”
“圣上,这银龙斩刀身长,刀背厚,可砍可刺,锋口窄,不易卷刃和崩口,无论从重量、长度和造型来说,都最适合马战!”
董庆堂说完,怔怔地望着大昌皇帝。
大昌皇帝闻言,微微颔首,望着眼前侍卫递过来的银龙斩,缓缓说道:“这事还得你给盯着,你亲自去一趟工部,看看需要改进的地方就改进,再给配上刀鞘,论实战经验,工部那些人只是手巧,哪能比你的经验来得管用!”
“微臣这就去!”
董庆堂立刻起身,从御书房的龙案上抓过银龙斩,抱在怀里紧紧不放。
“看你那些出息!”
大昌皇帝眉头一皱,摇头道:“等工部的工匠大批打造出来,还能少了你一吧!”
说完,大昌皇帝扬扬手,董庆堂满怀心喜地就退了下去……
“这小九,那本古书上到底记载了多少东西?”
大昌皇帝目送董庆堂出了御书房,嘴里喃喃地念叨着永康说过的那本古书。
永康的信口胡掐,还真让他们信了。
而且,对此时深信不疑!
上次,大昌皇帝带着焦仁,追问那本古书的时候,永康说那书早让永泰几个给撕了。
想起这茬,大昌皇帝恨得只想扒那几个皇子的皮。
扔在观澜院角落里的一本连封面都没有的破古书,居然让永康学到了这么多的东西,你们从小博览群书,就没在脑子里记下一点有用的?
“小九啊小九,你叫朕如何是好?”
大昌皇帝这时候,还真舍不得让这个儿子去雁门关前线,但又不得不让他去。
……
和夏士诚分开后,四皇子永泰并没有立即回府。
永康刚要出宫门,就被永泰从面前拦住。
“九弟,”
一脸堆笑,眼睛眯成一条缝的永泰,把拦着用康的手放了下来。
“四哥,你这是要干嘛?”
永康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想从永泰侧面绕过去。
“呵呵!”
永泰也随即横挪一步,阻挡在永康面前,讪笑道:“急着回去干嘛!走,四哥带你个好地方,喝几盅,聊聊?”
“你和我聊?”
永康拿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看你那现眼包的样子,还想给小爷我挖坑?
别到头来,把你自己给坑进去!
永康嘴角一拧,半眯着眼睛,盯着永泰那张胖脸看着。
“之前的事,怕是九弟有些误会哥哥了,兄弟间闹着玩,红个脸也正常,但不应该记仇,当然,错都在哥哥这边,你小,哥哥自当护着你些,这往后,九弟还是不要对哥哥太生疏了!”
永泰说得声情并茂,身边来回巡宫的一队侍卫,都听得真真切切。
“别,四哥,你这样,兄弟我还不太适应,还是以前那样,我还觉得真实一些!”
永康惊讶地望着永泰,忽然一拍脑袋,恍然道:“不会是跪太庙,四哥悟出什么玄机来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一提跪太庙的事,永泰心里就恨得牙痒,只想扑上去把永康给从脖子里掐死。
但夏士诚的那番教导,一直萦绕在耳边,永泰只有强挤出一副笑脸来。
“以后,谁敢说我的九弟窝囊,四哥我抽他不长眼的货!”
永泰一咧嘴,夸张地拍了拍永康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又道:“父皇早都言明了,你是不可能被立为太子的,这个四哥我清楚,但未必那几个就明白,看到九弟屡建奇功,心里就提防上了,生怕九弟跟他们抢太子位,这个,九弟你可千万要留个心眼啊!”
这话,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拨离间。
而且,声音小的只有永康能听见,那些巡宫的侍卫们,却一句都没听到耳朵里。
永康一脸诧异,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但心里早已骂上了:这鳖孙,有些长进,还知道借刀杀人,不再那么冒失地直接找麻烦,看来,真叫皇帝老子给抽怕了,要不是昨晚皇帝老子一高兴赦免了罚跪,他还得在太庙跪一些日子的。
“四哥,你对我真好!”
永康也飙起了戏,装出一阵很感动的样子,猛一伸双手,就抱住永泰的脖子,双膝一弯,就把自己吊在永泰的身上。
在旁人看来,这是弟弟跟哥哥撒娇。
可永泰就苦了,还没有完全消肿的两只膝盖,哪能承受得起一个成年人的重量?
再是永康体型不胖,但那个头可不矬,两只小腿一弯,双脚就离了地面。
永泰的膝盖骨一阵“嘎嘎”响过之后,紧咬着牙关的永泰,豆粒大的冷汗,霎时就从头发缝里滚落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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