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已到宫内。
永康却没有被带往银安殿,或是御书房,一直被太监带向御花园方向。
这里,离观澜院只有一墙之隔。
难道,皇帝老子在怀旧不成?
还真是观澜院。
此时的观澜院,布置依旧,只是在影壁后面,摆放了一些藤编桌椅而已。
皇帝老子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绕过小院的廊架,来到以前的书房。
此时看到,大昌皇帝正背着手,望着那些低矮的书架在感叹。
“难为小九了,就这间屋子里,他苦读了不少书啊!”
“是的圣上,九殿下神才,如此环境,难掩珠辉啊!”
卧槽!这夫子也在?
躬身站在大昌皇帝身后的,却是文渊阁大学士、工部右侍郎焦仁。
见到焦仁,永康豁然懂了。
这老杀才,还在惦记着魔方的解法呢!
不然,怎会在这里瞎逛!
此人虽是夏士诚门生,但不善钻营政治,唯独对数理和建造入迷,一心扑在对数理的验算与机械的研究上。
到了这里,带路的太监悄然退下。
“儿臣,见过父皇!”
永康立在门外,向屋里深施一礼。
“永康,见过焦大人!”
又是一礼,把这老杀才,稍带着也问候了。
“来了好!”
大昌皇帝转过身子,微微颌首,又道:“学会打铁了?”
擦!
这话问的,可真有意思!
永康腆腆一笑,躬身低头,没作答。
焦仁眸子一亮,拱手,诚声道:“承蒙圣上恩准,特来此地拜师,还望九殿下不吝赐教,倾囊相授!”
说完,这文渊阁大学士、户部右侍郎焦仁,居然对着永康一躬到底。
“使不得!”
言时已晚,永康急忙要扶,却被大昌皇帝眼神制止。
“焦侍郎心系我大昌工建,苦心钻研建造技巧,为了你那些独到的解法,已经是不耻下问了!”
大昌皇帝话,虽是这样说着,但神情,难掩内心喷发的自豪。
废话!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要是儿子出类拔萃,哪个当老子的不自豪?
“父皇和焦大人言重了,我那只是一些小技巧而已!”
得了!
永康也矫情起来,扭捏一下也不为过。
该谦虚的时候,骄傲就是愚蠢。
焦仁一脸激动,拱手又道:“自有算法以来,当属勾股之妙法为上,但殿下所用乘数,又精妙无比,学生最近日夜苦研,但还是未窥得个中玄妙!”
卧槽!
解一个魔方,还需要把皇帝老子给搬出来?
还急召小爷我进宫。
“大人言重了,此法,也就是个数的术算而已,难登大雅之堂!”
“不可妄自菲薄!”
永康而言,顿时就被大昌皇帝驳了回来。
焦仁也是,激动得一撮山羊胡须簌簌发抖,兴奋道:“数理之法,用途甚广,大到楼阁亭台,小到茅房瓦舍,高到触云灵塔,矮及桥梁涵洞,所有建造,无不离数理。铆、榫、眼、楔,无一不是计算所用,一个国家的兴盛,无不在此体现!一世明君之建树,莫不是推动建工之发展……”
这话!
有理,前世见到的那些文物古建,木质的,不用一根铁钉。
石头的,没有一丝钢筋水泥。
这些全凭力学计算,且保千百年不倒。
这焦仁也是,本来就是个书虫,又痴于研究天工开物。
虽然建树不少,但又谦逊有加。
为人做事,还算正直。
方才洋洋洒洒一大篇,捧得大昌皇帝心里甚是舒坦。
不然,身为皇帝,不至于闲得蛋疼,来操这些心干什么?
更意外的是,焦仁还是怀着拜师的诚意,而且,还为此搬出了皇帝老子。
行了!
既然这样,小爷我就满足一下你们。
“其实不难,只是方法不同,就在一个对数的演算上!”
“哦!”
大昌皇帝貌似也来了兴趣,道:“说来听听!”
永康一乐,咧嘴一笑。
“父皇,儿臣打个比方,两粒米多不?”
“不多。”
“四粒米多不?”
“也不多。”
“那,十六粒米多不?”
“还是不多。”
“好,比方开始,儿臣向父皇讨米,第一天求父皇赐儿臣两粒米,第二天四粒,第三天一十六粒,如此一月,父皇可赐得起?”
永康话落。大昌皇帝“哈哈”笑了起来,道:“这有何难,一缸米够赐你了!”
“不可!”
焦仁面色大变,摆手急道:“圣上,不可,殿下老师此法了得,别说一缸米,就是堆满这全部房间的米粒,也不够打发殿下所讨之数啊!”
“胡说!”
大昌皇帝面色微变,嗔怒道:“数颗米粒而已,还能赐穷朕?”
焦仁一脸虔诚,拱手说道:“圣上,这正是九殿下神机之处,圣上若是不信,可当个戏耍,把一粒米换成一个人,把一天,换成一块地来说,恐怕,按此算法,这一月下来,这所需之人,差不多要站满整个大校场了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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