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越过几座房顶后就发现了身后的赵天恒,她向身后扫一眼便是变了方向急速而去,赵天恒面色阴沉,几个起落就从另一侧追近,黑衣人又是折转,赵天恒不由怒了,大喝一声:“还不给我站住。”
黑衣人飞身间身子就是一怔,当即驻足一座房屋之上缓缓转过身来,赵天恒也在这时落在了她身前一丈之地严肃的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眨眨眼忙去了遮面布,露出一张俊俏而美丽的面庞,不是林嘉玉还能是谁?
“师……师父,怎么是你?”林嘉玉故作疑惑的问。
赵天恒一声冷哼道:“还不是因为你。”
林嘉玉嘟嘟嘴道:“我怎么了?”
赵天恒严厉道:“还问我怎么了,真是胡闹,那小子何德何能敢妄称神捕,你居然还助他进入神机府,我看你是最近闲的无聊了。”
林嘉玉耸耸肩,辩解道:“那小神捕是他自封的与我有什么关系,至于他加入神机府那是因为他的确有些本事,我想让他在我麾下帮我吗!”
赵天恒气的哼了一声道:“还不老实,你以为师父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林嘉玉一吐舌头,知道瞒不下去了,实话道:“抓捕沈振风的时候他救了我一命,我只是想报恩就顺手帮了他一把,师父也不是常说要知恩图报吗?”
“一点底细都不了解就让他加入神机府,你越来越不像话了。”赵天恒道。
林嘉玉低下头再也不答,只是静听赵天恒训诫,赵天恒又说了几句见林嘉玉沉默不语,兀自一叹,说道:“让你走上这一行的确是师父当初欠考虑,既然你已经这么做了师父也不说什么,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你就没必要再出手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为师吧!”
“啊!”林嘉玉一听急了,说道:“师父,这件案子是小案你怎么能出手办这种案子呢,有失身份啊,还是让徒弟来吧!”
赵天恒严肃道:“明日你就回神机府报到,这是命令。”
林嘉玉刚要张口赵天恒就严厉的瞪了她一眼,整的林嘉玉深深将到口的话吞了回去,她不情愿的点点头道:“知道了师父。”
“去吧!”赵天恒摆了摆手,显得有些心事不宁,这还是林嘉玉第一次见到赵天恒如此样子,再也不敢说什么道了声“师父保重。”就匆匆转身。
越过一座房屋林嘉玉又是停下脚步,心里一横转过身来道:“师父,嘉玉希望你留下来能够帮助到他,他救过我一命的。”
赵天恒凝视林嘉玉片刻,见她目光坚定,终是点了点头道:“走吧,我做事自有分寸。”
“徒儿在此谢谢师父了。”林嘉玉说罢转身下了屋顶,走上街道心中一阵怅然若失,只觉自己就这样离开像是心里少了一样东西似的,可是明日又不得不离开。
“鬼灵精。”赵天恒看着林嘉玉走出街道嘀咕了一句,随后又是一声长叹,暗道:“终究是逃不过男女情思,哎,是我太过固执了,她也不小了,已经长大了,能随她所愿就随她所愿吧,师父就替你把一次关,若这小子能入我眼我也就不去再干涉了吧!”
翌日清晨,杜峰早起,简单洗漱后吃了点东西便即出门,今天他背上多了一把刀,昨夜去查死因,身上带刀若是被发现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带兵器以示自己没有敌意而已。
之前去冷俯进行暗访杜峰是为了让自己心里有个底,毕竟他不曾真真办过案子的。
出了客栈他便去了青沙镇的一个酒坊,这里是神机府在此处的一个秘密设点,一路行来街上人流稀少,或许是受到了冷俯杀人案子影响的缘故,行走在街上的人总会四下里望望,尤其是看到杜峰这样的陌生人总会多看上几眼,不过杜峰不在意他们的目光径直前行,一边走一边暗自想到:小小一座边关城镇居然都有神机府的设点,那全国之地岂不是全在神机府机密点的监视之下。
想到这杜峰暗自佩服神机府的神秘和庞大,心里也有些发寒。
四方客酒坊正是神机府在青沙镇的设点,酒坊老板为神机府办事,不过她并不是捕快,只是一个消息收集者,据杜峰了解一般神机府秘密设点办事的人都不会是捕快,他们只是收集地方消息给神机府,而后拿相应的报酬。
另外他们如果遇到一般性的麻烦也会得到神机府的帮助,也算是给办事者一点利益驱动。
神机府消息的来源却不单单是设点的办事人,办事人下面还有手下,乞丐也有在其内的,甚至一些朝廷的官员也有消息提供的,总归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四方客酒坊的老板是个中年妇女,浓妆艳抹打扮的很是花哨,据说她的男人几年前就走了,她是个寡妇。
杜峰走进酒坊看眼柜台里面的中年妇女又放眼一扫酒坊,时间还早眼下还没有一个客人,只有几个伙计在打扫桌椅,但那伙计们看起来各个都是身强力壮有西北汉子的彪悍之形,有两个却是鼻青脸肿,似乎之前被人
教训过。
伙计们见杜峰走进站在了门口背后却有一把大刀,而他们却不曾相识目光顿时都是不善,那当门的一个汉子上前问杜峰道:“客官是来喝酒的吗?”
“我找你们老板。”杜峰看了眼面色不善的汉子直接道。
汉子顿时脸色一沉道:“我们老板没时间。”
“等等……”中年妇女从柜台后看来,打量了一会杜峰道:“让他过来。”
汉子哼了一声,让开了路,杜峰径直走到柜台前拿出了犬捕令牌递给老板娘,老板娘接过只看了一眼就笑道:“冷俯的案子还真是惊动了大人物了,嗯,你又是昨天那位名捕派来的吧?”
杜峰皱眉道:“还有人先来过这里?”
老板娘愣了一愣但就这么一句反问让她明白杜峰和昨天来的名捕不是一起的,随即她道:“啊,没,没。”说着她将令牌递回,问道:“请问这位捕爷有什么需要?”
杜峰暗自想到:莫不是赵天恒曾来过这里?看了眼端立的老板娘杜峰摸出一点碎银放到柜台上道:“我想了解一下冷俯的事情。”
老板娘盯着碎银看了眼,陪笑道:“捕爷可真是客气,提供消息本是奴家分内的事,”她一边说一边将碎银揣进怀中,“捕爷里边请,这里说话不方便。”
杜峰绕过柜台走进柜台旁的侧门,老板娘扭着丰腴的屁股连忙跟上。
伙计们看到这里都是瞪着眼睛,其中一位鼻青脸肿的伙计骂道:“娘皮的,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捕头,拽什么拽。”
“别说了,这几天来的估计都不是善类,昨天你可是吃了亏的。”另一伙计小声提醒。
这些伙计虽然在老板娘手底下干事,却是不知道老板娘是神机府秘密设点的办事者,他们更不知道神机府,也就无从知道神机府的厉害了。
进入内堂老板娘亲自为杜峰端水递茶,十分殷勤,还时不时的给杜峰抛个媚眼,杜峰视而不见,开门见山道:“把你收集到的消息都给我看看吧!”
老板娘笑嘻嘻的道:“这消息啊,都在我肚子里,奴家说给捕爷听了。”
“说吧。”杜峰抿了口茶,有些受不了老板娘的姿态。
老板娘见杜峰对她无意也不再搔首弄姿,清了清嗓子开始从头说起。
青沙镇厉鬼杀人案到现在已经死了三人,两人是镇主冷远山的家人,杜峰也已见过,还有一人便是本镇的一个媒婆,姓王,媒婆并非大户人家,常年给人做媒促成了不少鸳鸯。
案子发生也有些时间了,最开始时冷远山家里出了几件霉事,外面走的生意被人半路打劫了两次,听说都是值钱的生意,他们做的很隐秘可是还是被人知道打劫了,之后冷远山便想最近不顺请人卜卦说今年他家不利,最好做点好事。
冷远山便想到了为寺庙塑佛,可是他一边为寺庙塑佛又一边为自家也打造了一顶小金佛来供奉,哪想到这也遭到了打劫,还好半路有捕快帮助才躲过一劫,但就在那个时候他家里又出了大事,孙子和女儿先后死去,冷远山就请了山上庙里的僧人超度辟邪。
可接着又是媒婆,但这个媒婆到与冷远山家没有任何关系。
杜峰听到这里思索片刻问:“媒婆曾给冷远山家里的人做过媒么?”
老板娘一愣,顺口道:“有吧,他家有个儿子就是这媒婆保的媒。”
到这里也再无可了解的,当下杜峰问了媒婆家的地址就离开了酒坊。
杜峰走后,老板娘来到柜台后自言自语道:“走了一个鹰捕又来了一个犬捕,这案子难道要破了,那个鹰捕这么快就有眉目了?哎,不对,犬捕和鹰捕之间好像不认识啊!”
这时一鼻青脸肿的伙计靠上柜台小声对老板娘道:“老板啊,他不就是捕快吗,下贱职业,你用得着这样低声下气的对他吗?”
老板娘一瞪眼道:“屁话,他们可不是一般的捕快,不是你我能够惹得起的,以后做事给我长点眼睛,不学聪明下次就不只是教训,不然你怎么死的到时候都不知道。”
伙计机灵灵打个冷战道:“有那么严重吗?”
老板娘道:“比这还严重,朝中有多少大官都得让他们三分呢,你呀,连看都不够看。”
青沙镇不大,道路也就那么几条,杜峰出了酒坊很快就找到了媒婆家所在的区域,这里的建屋并非挨着,而是一个离一个有些距离,走到媒婆家对面巷子口杜峰看到了赵天恒,他正从巷子口出来向另一边而去。
杜峰微一迟疑,心下便想:这名捕果然速度够快,我昨夜回去也就睡了一个多时辰而已,那么这赵天恒也就只睡了一个多时辰,看来名捕的精神头的确旺盛。
不过他对赵天恒这样的鹰捕插手这件案子还是有很多疑问的,疑问归疑问,无从知道就只好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