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崩溃的速度，比姜焱想的要快的多。但是朝歌城的压力，比长殷墟的小。殷墟这次投入了不少重甲精锐，而长安城的主力，一向是朱雀地狱军团。

朱雀地狱军团的精锐，一向是会飞的魔鬼。现在长安城都在崩溃中，什么禁飞的规则力量都没了，朱雀地狱军团，在安娜的指挥下，可以从容飞走。

朝歌城的地面部队，大多数是契约者组成的，契约者和原住民，也秉承了姜焱一贯的传统，都有能短途飞行的坐骑。

炮灰军队，大多数都在城外协防呢。外围最怕援军攻打，姜焱布置了数百万的炮灰，能阻挡敌人足够长的时间。

兰陵王的替身没有向外逃，而是收拢军队，将一切能控制住的力量，都聚集起来，拼命的阻止向外逃的人。

他是能留下多少算多少，只要让更多的人死在长安城中，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不是所有的长安城中的人，都在逃，也有很多在做同样的事情，殷墟这次的损失，比预料中的大了几倍。

大地裂开的速度越来越快，攻入长安城中央的军队，至少有三分之一没有扯出来，上千辆战车，被困在里面，车上的战士只好启动毁灭装置，含泪放弃战车，然后想办法在道士的帮助下，乘风逃走。

他们是精锐，还有这些权利，但是更多的步兵，却被大地的裂缝阻挡住了，根本无法离开。

大半的长安城已经成为地狱，安娜皱眉道：“医生，要不要……”

姜焱看了一眼枯楼，问：“要不要？”

“如果乙来找你，那就救，如果他不开口，算了。”枯楼的回答，让大家惊讶。

枯楼道：“殷墟的权力结构，还是有问题的。很多人不赞成和朝歌联合。有时候你做的事情，会被人误解，尤其是在没有人求你的时候主动这么做。”

大多数人明白了枯楼的意思，只是心中相当的难以接受。

这些士兵，也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仅仅因为你们内部的意见不够统一，就要被牺牲掉？可枯楼说的也有道理，去救人。要是回头还被人误解，被人惦记着坑害，那还是算了。不是谁都有这种主动进地狱的精神的。

那叫精神病，绝症。

一直到整个长安城陷入大地深处，河水倒灌进来，殷墟也没再找姜焱请求帮助，殷墟出动了不少墨门机关兽，接应城内的军队，很多机关兽联合起来。制造大桥，试图让殷墟的军队大量逃走。

可是大地裂开的速度太快了，很多机关兽毫无意义的就被烧毁。

能活着离开的。除了最早接受命令在外围撤退的士兵，也就是一些可以飞行的精锐，还有被飞行机关兽带出来的人。

乙的脸色也是相当难看，他和殷墟的长老们商议过请求朝歌救援的事情，但是长老们不同意。因为进攻长安城，对方直接将城市毁灭也不留给你，已经没有收获了，如果再请求朝歌的帮助，要付出多少代价？

这些人的想法。相当冷血，也相当现实。

因为姜焱出动人手的话，能救出来的人，也不会太多。但是却要欠朝歌城一个人情。如果姜焱要求的是汴梁的利益，殷墟几乎不可能再有机会挽回损失。

直接和朝歌城翻脸？这些长老也精明的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乙和姜焱道别的时候，并没有提进攻汴梁城的事情。他心中烦闷，匆忙而去，姜焱也是感慨。殷墟竟然还保留着长老院一类的制度，这怎么执行最高命令。

如果不能集中力量。在无限空间之中，就算你实力强大，早晚也有解体的一天啊。

团结就是力量，这话姜焱不知道是谁发明的，觉得非常有道理。朝歌城最好的一点，并非是资源丰富，而是从来不允许内斗。

任何内斗的行为，都有可能被暗中清理，姜焱对这种人，连活下去的机会都不会给。因为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让整个朝歌城跟着陪葬。

每个人都会自私，可如果对这种天性不加以控制的话，那就是人类毁灭的根源。

殷墟城走的匆忙，姜焱的朝歌城军队却留了下来，在下游横渡大河之后，姜焱开始重新建设这些堡垒。没有了长安城，这些堡垒群，他也没打算拆除，而是开始研究怎么反攻其他的城市。

既然殷墟对那些小城不在意，自己还是可以搜刮点油水的。

集结军队，依靠大河，将上百个堡垒群联合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防御圈，已经超过长安城原来的面积了。

将这个堡垒圈联合起来加固之后，姜焱留下三分之一的军队驻扎，战争传送门也不收起来，反正兰陵王没死，这次战争不算结束，他还能在这个世界折腾至少半年以上的时间，而不必提高相关的费用。

然后军队分成十几批，为首的前锋军， 在安娜的带领下，向北方的城市开始发动了攻击。

长安城所在的世界，面积极为广阔，大河以北，还有数万公里的土地。城市数量不多，但是都集中在靠近长安城的位置。姜焱的军队，一路上几乎是摧枯拉朽，将一个个孤立的城市连根拔起，战争方式，就是用雷珠破开城墙，然后用炮灰军团涌入，撕开裂口。

当然，安娜的变形金刚，也在空中指挥机器人参加战斗。

中军之中，有一个强大的炼金团队和道士的炼器工厂。外加上这次特地携带的很多人类工程师，机械兵，安娜的损失，能用最小的代价，最快的速度弥补。

机械乌贼疯狂的冲向城市的时候，这种由半神级契约者统帅的城市，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甚至出现有的城市不战而降的情况。

姜焱一概放过这些人的性命，他只是掠夺一个个城市的根基，也就是城市核心。这些东西才具备战略价值。

自己的手下城市太少了，很多城市等级不足，需要这些不错的城市核心来提升等级，这样不仅降低了朝歌城的经济压力，还能给命运齿轮带来更多的规则力量。

兰陵王带着长安城的文武百官是向南方逃的，而姜焱的军队在北方肆虐，兰陵王收到消息，也是无可奈何。他单身前来的话，带着一个战队，对姜焱毫无威胁。想要带领大队人马，又没有那个速度，等他集结完军队，追上姜焱，估计姜焱都打道回府了。

兰陵王第一次有了挫败感，哪怕他放弃长安城的时候，也没这样无力过。

姜焱显然知道他去了南方，那是通过一丝空间波动的规则力量来判断的。这样的敌人，太可怕了，拥有强大的力量，却不莽撞，不断的削弱你，等你不得不跟他正面交手的时候，人家已经成长为巨无霸了。

可是又能怎样，兰陵王能放弃长安，却不能放弃整个位面。

现在每次有一个城市陷落，兰陵王的心就在滴血。这朝歌城的城主，比殷墟狠多了。本来兰陵王以为，这些小城市不起眼，对方看不上，只要自己毁掉长安城，对方的损失很大，又达成了战略目标，肯定是要直接撤退的。

谁知道姜焱玩起了清剿，看样子，战争传送门免费矗立的阶段，朝歌城的军队是不会撤退回去了。

朝歌城的大军，在半年内的时间，左右扫荡，平均两天半就拔除一个城市。一共一百九十天的时间，姜焱才撤军，七十四座城市被他清理一空，俘虏超过十万契约者，数百万原住民。

一共七十四个城市核心被姜焱带走，然后大河北岸的堡垒群，在姜焱留下的一座座机器喷射出的酸雾中，慢慢的腐朽，解体。

这个过程是相当缓慢的，但是没有人来阻止，这堡垒群，也就轻松的被破坏掉了，兰陵王想要回来利用一下都没机会。

小丑走入战争传送门前时，回头看了一看大地上空漂浮的酸雾，已经笼罩了方圆几百公里的位置。他摇摇头，道：“这次，可把兰陵王得罪惨了，他可别一狠心，和那个圣女贞德勾结起来。”

“怎么可能？圣女贞德是神啊！”李淳风反驳小丑的猜测。

“神灵都是混蛋啊，能给朝歌制造麻烦的事情，圣女贞德绝对乐意去做。”小丑一本正经地道。

在小丑猜测的同时，位面的南方，兰陵王的行宫之中，一个六翼炽天使正坐在他的面前，两个人一口一口的，喝着酒闲聊，像是朋友一样。

那炽天使丝毫没有普通炽天使的架子和脾气，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像是推销假药的。

兰陵王也摘了面具，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孔。

“这么说，你的主已经成为下位神了？”兰陵王给炽天使倒上一杯，和气地问。

“没错，我主已经建立神国，不久的将来，就要开启神战，吞并一些弱小的神灵后，就可以出兵，帮助阁下。”

“在这之前，恐怕是要我帮忙吧。”兰陵王道。

“是啊，神国需要一个隐秘的位面融合，阁下手中，肯定有适合我主的东西。一旦我主的神国晋级……”炽天使笑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