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能用?”冷玉龙问道。
“我觉得没啥问题。”周至觉得这张字卡已经完美得不能再完美了,虽然和冯雪珊制作的标准黑体字卡有区别,但是字体转换逻辑,是一期工程早就完成了的事情。
只不过当时是以黑体字为基准,将楷体、仿宋、隶书等字体通过矢量算法“算”出来,现在只需要改成以楷体字为基准,或者做一个楷体到黑体的逆向工程就可以了。
“等一下。”韦一心说道:“我们还有一类字卡,也不全是楷体的。”
说着走到一个书柜前,从里边取出来一张字卡:“看,还有隶书的。”
中国的汉字源远流长,最早是甲骨文和金文,之后逐渐变化,到了秦代变成小篆,发展到汉代,则变成了竹简、帛书上的隶书。
隶书还分了好几种,刻到石碑上的那种,叫做“章隶”,也就是“国标文字”。
根据年代的不同,章隶又分秦、汉、魏晋等书风,每个时期都会变化出一些新的结字方法。
还有一种就是府衙小吏们为了快速书写而创造的,笔画间具有行草等风格,还包含大量的简笔,被称作“行隶”或者“草隶”。
草隶对于汉字的“楷化”,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因此两种隶书的结字法,学术界都认,将其中比较公认的,称作“定字”。
但是隶定字随着书写习惯的变化,在楷化的过程中,有不少写法渐渐就不用了,等发展到楷书完全成熟的时候,不少文字的“古代”结字法,甚至文字本身,就已经只能在前代碑帖简帛上才找得到了。
周至一眼就能看出来,两位老师兄并没有将这类文字,转成《中华字海》标准的楷书字,而是将这些文字,以其自身终结时的形态保留下来。
这种对工作异常严谨的态度,让周至感佩莫名,毫无疑问,这种方法,还将些文字包含的历史信息也体现了出来。
“隶书可以认吗?”瀚文字库肯定是要将所有文字转为各种字体的,数字化本身的目的就在于此,冷玉龙只是担心这样会给周至带来麻烦。
“没问题,这种时候,我们的字根识别技术的威力就可以发挥出来了,逆向工程并不难。”周至根本不觉得这事儿能够难得住哪个工程技术人员:“倒是两位师兄严谨的作风,周至不得不道声‘佩服’。”
“没问题就好。”冷玉龙这才松了一口气:“那现在我们需要干什么?”
“大活都给你们做完了,现在就只需要将字卡扫描入库。”周至笑得就跟捡到了聚宝盆一样:“剩下的可以交给程序来完成了。”
“就这么简单?”韦一心几乎不敢相信。
“两位师兄,我可不可以借用一下这两张字卡,我们去首都项目组进行一下可行性验证?”
“借卡还卡的管理手续太麻烦了。”冷玉龙说道:“干脆我们给你现抄两张吧。”
“那就更好了,我们还可以观摩学习一下。”周至更是乐意。
冷玉龙和韦一心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拉开抽屉,里边都是空白的字卡。
从书法的角度来看,两人的楷书和隶书都异常僵化,各横各竖结构没有任何的变化,几乎就是纯粹的重复。
也就是说,两位师兄的文字,就好像冯雪珊的黑体字卡一样,几乎做到了机械一样的标准。
大字用的毛笔,小字用的钢笔,等到字卡写完,两人将字卡交给了周至。
周至将字卡翻过来:“麻烦两位师兄,签上你们的名字。”
“咦?这又是什么规矩?追索到人吗?”冷玉龙问道:“前面有制卡人啊。”
“那个太制式了。”周至笑道:“背后的签名请两位师兄按照自己的个性来。”
“为什么啊?”韦一心也感觉好奇。
“因为这两张卡会成为我的收藏品。”周至笑道:“留贻子孙那种。”
“哈哈哈哈……”冷玉龙不由得大笑,随手写上自己的签名:“小师弟你真是太有趣了!”
“好像听学生说,他们喜欢影视明星的签名照。”韦一心也乐呵呵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托小师弟的福气,今天还开了一盘洋荤。”
瀚文字库项目在首都也有一个工作组,地点却在华清园。
首都瀚文字库工作组的工作,并不是进行采码转字等基础工程,他们的工作重心在“环境迁移”,就是将瀚文字库往各种应用系统和硬件上移植。
这也是科技转化很重要的一环,而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曙光超算的环境运用功能。
将重点放在曙光超算上的原因,却又是因为一个堪称“上帝之光”的伟大构想——GNU计划。
所谓的GNU计划,是由麻省理工学院的理查德·斯托曼在一九八三年公开发起的自由软件集体协作计划。它的目标,是创建一套完全自由的操作系统,即GNU。
到了八五年,理查德·斯托曼又创立了自由软件基金会,为GNU计划提供技术、法律以及财政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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