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家都是闲聊,话题很快就转移开了。
从长江大桥限高这话题,很快就聊到了今年开通的两座大桥——九江长江大桥和沪上杨浦大桥。
然后就又扯到了“金桥工程”,这个涉及到互联网了,是国家部署建设公用经济信息通信网的工程代号。
既然都说到了网络,那就又得扯到中科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租用的att公司国际卫星,接入米国斯坦福线性加速器中心的那条64k专线,代表着中国第一次接入了inte。
当然今年也有不少糟心事儿,两件都和船有关系,向阳红16号科考船被撞沉的事故和导致中米关系度过蜜月期的标志性事件——银河号事件。
还有就是经济形势,高层连续在沪上,西京,首都,东北召开经济工作座谈会,以控制已经明显过热的经济形势。
今年是大改之年,市场经济这个孩子算是正式度过了少年期,成长为了青少年,从“有计划的商品经济”,正式过渡到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这里面涉及到很多的问题,比如融资渠道的扩大,信贷投放模式的细化,货币的稳定,金融市场管理办法的建立,汇率的并轨制和税务制度从改开以来“利改税”的“包干制”向更加合理的“分税制”改革等。
每一项设计,都堪称伤筋动骨的大改。
而且就连宏观经济体系的核算统计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彻底取消了mps编制,也就是前苏联的物料平衡表,采用全新的sna体系,即联合国制定的《国民·经济核算体系和辅助系统表》。
因此今年是市场经济体制形成之年,货币发行和信贷投放的机制改革之年,中央银行体系建立之年,汇率并轨之年,分税制实施之年,国民经济核算体系重编之年。
所有这些加到一起,构成了中国经济腾飞的“协议层”基础,因此今年还完全可以定义为中国经济的“崛起元年”。
但是种种新闻的背后,能够清晰看得见摸的着时代脉搏的人并不多,人们被喧闹冲动的市场激情所鼓动;为市场上充斥的种种乱象说愤怒;为层出不穷的各种措施所困惑;为高层的各地奔忙座谈所担忧……
周至父亲这一辈人,是曾经经历过一次“赶英超美”的热浪的,然而那一次既没有赶更没有超,甚至出现了经济倒退。
这一次,这个曾经多灾多难的祖国,能够乘风而起吗?
这是他们那一辈人心中的巨大纠结。
说来好笑,来家里的所有人里边,只有周至信心最足,甚至还有些骄傲,毕竟他是真正的“过来人”。
好在在座的多是“既得利益”阶层,也比较有修养,做不出“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网卫兵”嘴脸,这些困惑和纠结只是偶有提及,很快便被如今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巨大改善的喜悦所替代。
周至家的条件更是好到楼上楼下都安装了大空调,这在电扇为主打的时代,这已经算是夏日里舒服到极致的享受了。
就连老许都很高兴,将放食材备料的大圆桌放在楼上空调风机前头,不用担心在外头高温变质了。
人群也渐渐分出了圈子,大姑外婆四舅妈在讨论老时间的小泡菜,赵校长他们由老爸老妈陪着,分出了几拨打大贰的,干爹干娘四表舅周至则在讨论客厅里边的瓷器陈列和长江石收藏,江舒意和杨和,关婷婷在一边乖乖听故事。
客人还在不停地到来,大嬢一家下午也到了,为了照顾晕车的大嬢,全家坐船从榕山过来的,洪水期间逆流而上时间就有点长,下午四点才到。
和外婆母女相见,自然又是一番的热闹,大表哥和表嫂还带来了女儿东东,见到周至就喊:“肘子叔叔听妈妈说你考上状元了?!你好厉害啊!”
“叔叔就是运气好点。”周至难得有机会,伸手摸着东东的脑袋摆叔叔的谱:“东东你长大了更厉害。”
外婆就伸手:“东东快过来让祖祖抱抱!乖女好久不见了。”
“祖祖!”东东是这个大家族里边第一个第四代,今天算是到了四辈儿人,最开心的就是她老人家了。
表嫂是英语老师,也没少来夹中培训,对周至的老师们基本上都认识,大家在这儿见面也是开心。
而大嬢教出来的学生里边,最出息的怕就是江舒意了,江舒意每年都要去看望大嬢,这几年还都是和周至一起去,这时候见到也非常高兴。
除了这一大家子,四表舅的女儿,在中医院上班的表姐一家下班了才赶过来。
一起到来的还有表姐的师父赵太医,以及赵大嬢,张清平,辛夷紫菀两姐妹。
这下就更热闹了,张紫菀和关婷婷又曾经是一班的同学,两人见面顿时叽叽喳喳闹做一片。
大勇哥和小娟儿姐最后时刻才到,现在的食品厂的业务,实在是太繁忙了。
大勇哥不像安然表哥,气质没有什么变化,不过脱离了小流氓的气质,现在更像是一个跑业务的业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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